第100章 千 手 神 通(第2/3页)

“哼!哈哈哈哈哈——区区凡人!胆敢直视本王,对话本王,抢夺本王的宝物,罪无可赦!”金色的铠甲在夜色下闪着冰冷的光,黄金的弓兵随意地抬手,背后泛起了大片金色的涟漪,数不清的兵器宝具在虚空中露出了狰狞的一角。“很遗憾,能够让王认真的战斗的人不需要第二个!”

“既然已经放出了大话,那就发出更华丽的惨叫取悦本王,然后——像花一样凋谢吧。”

被黄金铠甲包裹的手挥下。

“医生,后退。”我低声嘱咐,“下面让我自己来。”

吉尔伽美什的宝库广罗了世间一切的宝物,保不准就有能够攻击虚数空间的存在,在我自顾不暇的时候,我不敢把医生暴露在这些宝具的射击之下。

“明白,”医生理智地后退:“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不要有顾虑地去吧。”

吉尔伽美什嘴上说的漫不经心,而实际发出的攻击明显要比他的态度认真。

并非是之前在阻拦Berserker时放出的那种杂乱无序的类别,而是每一击都能切实将对手灵核粉碎击溃之物。

即便是在被可以的行动封锁之下,面对密密麻麻的武器投射,全盛状态下的我没有可能躲不过。

但问题是,王之宝库的库存取之不尽,而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似是特意针对我刚刚的那句话,放出的火力一次比一次猛烈。

“就只有这样?”吉尔伽美什王语气不屑,“你还在等什么,杂修?”

我努力平息剧烈的喘息,没有在意他的蔑视。

要放出足以抵抗神代宝具的木遁是一笔巨大的消耗,更别说高速移动和必要的回击。

不过,不着急……

我相信此身在战场上的适应天赋,只要再给我一会时间,我就可以适应这样的压力和攻击节奏。

‘前辈,我已经遭遇吉尔伽美什,拖住Saber的工作就拜托您了!岩融——’

‘明白!’

‘主公,岩融在此!’

两个战士的声音几乎是同时顺着不同的契约送来,我抡起大薙刀,用到极致的瞳力看清了空中下落的轨迹,语气激昂:‘来吧,准备和神造兵器一较高低!’

‘哈哈哈哈哈哈哈!求之不得!’

不可以输!不允许输!

这是唯一可以能夺回失去之人的一战!

和吉尔伽美什打,我的计划只有一个,尽力避免拼消耗和远攻,把战斗的节奏拉到更有胜算的近身格斗。

消耗,最大的问题就是消耗。

阿拉什前辈那边应该也已经动了真格,体内储存的魔力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下降。

要快点,解析,看透他的战斗节奏——

“你的败北早已注定,”吉尔伽美什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苦苦挣扎的美景:“既然难逃一死,最后把负担放下来如何?若是放下负担的你,还有击败本王的余地。”

他在……说什么……?

我身上背负着的……又是什么?

我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思考,可大约是背负着行走了太久,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卸下了。

我的眼中透露出迷茫,沾染了血色的视野中,我仿佛听到了吉尔伽美什嗤笑了一声,以及漫天亮起的金光。

我还有哪里没做好吗?

——谁来,教教我啊?

“唉。”

一声叹息,一只手按上了我的肩膀。

“真是令人操心,花花。”

一道再朴实不过的土墙从我面前升起,伴随着不绝于耳的叮叮当当之声,半弧形的防御将这一波的射杀纷纷挡在了外边。

“柱间……先生?”我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您——?”

“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另一只手顺势按上了我的脑袋,制止了我的转头,“花花,你觉得千手是什么?”

“千手……”我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卡在了喉咙口,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土墙。

身为曾经唯一的木遁使,柱间先生其实很少在重大场合用别的遁术,再加上我只会木遁,所以一直以来,“千手”给我的印象,就是木遁。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血脉真是奇妙,哪怕最开始你学的是千手一族的能力,可到后来,你还是绕到了宇智波更擅长的火攻和爆炸上,”按在脑袋上的力道加大,不满地揉了揉,“好的不学,尽学些高爆发低续航的。”

我张了张嘴,发现无法反驳。

某种程度上,作为柱间先生手把手摔打出的我也算是他半个徒弟了,可到现在我才发现,“千手”一族的精华,我好似只碰到了个皮毛。

“这不怪你,是我这个做老师的没带好,”柱间先生很快接了下去,他随意地挥手,我仿佛间看到了眼熟的花瓣飘落,但很快视线被更加厚重的土墙遮挡,而我的注意力也很快被转移。

“什么?”

“花花,木遁——说到底就是个血继界限,是千手一族的水和土查克拉的变异,”这个开创了传奇的男人耐心地把忍者最常识的理论掰碎,在生死一线的战场上,一边替我撑起了安全的保护伞,一边带来迟到了很久的课,“森之千手,擅土,擅水,体格在忍者梯队的顶端,擅体术,擅长兵。”

“可我、”我并不是土生土长的——

“别着急,知道你的情况特殊,”柱间先生安抚地拍了拍我,“就算是这样,很多事情也是共通的,比如——树木是扎根在富含水分的土壤之上的,明白吗?你的木遁太空,太孤,太独。”

“光想着汲取自己的力量和空气中的自然之力,你有感受过你脚下踩着的土地吗?大地的包容,水源的润泽——你有回应过吗?”这一句话有些严厉,“耗空了就只想到用自己的血气去补,就算是斑也没有你这么不要命!”

又是一声叹息,我感受到肩上和脑袋上的力道在明显减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柱间先生的我有些慌张:“柱间先生,是我太笨。”

“哔啵……咔嚓、咔啦——”

仿佛无坚不摧的土墙在以一种迅疾的速度瓦解,露出了墙外最古之王不变喜怒的眼,和开启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广阔的王之宝库。

“时间到了,花,我最后、最后再说一次。”

“无论你来自何方,这份能力来自何处,身上流着哪一家的血,你是一个千手。”厚重的大手最后拍了拍我的肩,然后按住了我的后背,永远蓬勃浩瀚的生机和坚定的托付从这双手中无声地传递而来,“我相信你已经明白了,对么。”

“是、是的!”我的心脏剧烈跳动,颤抖着接受了这一份托付。

跨过了一个次元的壁垒,也过去了太久太久的时间。

浑浑噩噩二十余年,就在我几乎要放弃不切实际的少年心,冷却沸腾的血液,被忙碌的求生磨平棱角,自暴自弃地随着平庸的生活随波逐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