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3/3页)

瓷央被禁锢在藤椅上,只能勉力仰着头,她脸色白得厉害,只有唇上殷红。

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那红是血染出来的。

“夜陵,你答应过我的,如果你食言,看到的就会是我的尸体。”

权杖上的光一暗,男人,即夜陵沉默了一下,表情狠厉:“可你也食言了,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插手这孽种的事。”

楼折翡挑了挑眉:“一口一个孽种,啧,不是人的东西果然没礼貌,奸夫你还打不打了,要等你们先说完吗?”

姜白默默抹了把脸,他以前究竟为什么会觉得楼折翡纯良弱小,这张嘴明明厉害得很。

不过,他家阿翡骂起人来也太好看了。

夜陵平静的表情变得狰狞:“你总偏心他,你是不是还记着那个人?”

瓷央抬眼扫过,目光中透露着怨恨:“我只想杀了他,杀了所有人。”

夜陵反问:“那你怎么不让我杀了这个孽种?”

楼折翡摩挲着手上的法器,指尖微动,将瓷央身上的禁制解开了一点:“你们这出戏还挺有意思的,继续演,我还想再看一会儿。”

他兴致勃勃,像极了村口听说书的乡亲,就差搬个凳子来坐着听了。

姜白叹了口气,唤道:“阿翡,把我的也解开。”

楼折翡设下的结界太坚固,他不懂这玩意儿,修为又比不过,根本打不开。

“你乖乖待着,别乱凑热闹。”

“可……我想给你剥橘子吃。”

姜白固执地看着他,楼折翡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你倒是说说,咱俩谁才是祖宗?”

他环视四周,从瓷央与夜陵中间穿过,去拿桌上的橘子:“别在意我,你们继续吵。”

夜陵:“……”

姜白接住橘子,一边剥一边喂,顺便跟楼折翡咬耳朵:“那丑八怪是不是在吃醋?”

楼折翡掀起眼皮,懒懒地应了声。

姜白又开始碎碎念:“依我看,肯定是瓷央心疼你,不让他杀你,他吃醋了,觉得瓷央还惦记着别的男人。”

楼折翡笑了下,没什么感情:“她不让丑八怪杀我,只是因为她不允许别人伤我,忘记了刚才她要杀了我的事了?”

楼折翡很明白瓷央的心态,不然怎么说他们之间有血脉联系,他也是这种性格,占有欲极强。

即使是不要的厌恶的东西,只要是属于他的,别人就不能插手,便是毁掉,也得他亲自来。

这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过分偏执,并不是正常的现象,没必要告诉姜白,小傻子从小被宠着护着,也没有办法理解。

楼折翡咬住递到嘴边的橘子,眸光微暗。

最重要的是,现在他唯一想占有的就是姜白,他恨不得姜白只剩下他一个亲近之人,只能依赖他,只能永远注视着他。

坏心思需要好好藏起来,免得将人给吓跑了。

吓跑了,就得花心思去捉了。

显而易见,夜陵也没办法理解瓷央这种病态的占有欲。

他目光凶厉,恨不得在楼折翡身上剐下肉来:“他如此对你,你还想护着他吗?”

瓷央皱紧了眉头:“我没想护着他,他只能死在我手里。”

楼折翡看热闹不嫌事大,插了句嘴:“可你杀不死我,我动动手指头就能弄死你。”

“你敢!”夜陵手中的权杖杵在地上,“你要是伤她一根头发,我绝不会放过你。”

楼折翡拍了拍姜白的手:“别剥了,吃饱了,我去拿你想要的东西。”

姜白揪着他的衣袖:“小心点。”

“别担心,小事一桩。”楼折翡故技重施,拿着珠钗,走到瓷央身边,“我管你放不放过我,现在给你个救她的机会,要不要?”

夜陵面沉如水:“我再说最后一次,放了她。”

“不和你动真格的,还真当我怕了你不成?”楼折翡召出豆包,“把她冰封。”

豆包身为守玉灵,能操纵冰魄玉,楼折翡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会探索一下,还自创了几个小招式。

不像肉包子和菜包子,还得带着,他和豆包之间签订了主仆契约,无论豆包身处各地,只要他一召唤,就会出现。

“遵命,主人。”

豆包掐了个决,瞬间就将瓷央冰封在玉棺当中。

冰魄玉纯洁无瑕,清透莹润,一眼就能望透,瓷央整个人被封在玉里,脸上有些微的惊讶。

姜白怔怔地看着豆包,家中三个“包子”,他和豆包最不亲近,也鲜少关注。

楼折翡什么时候和豆包扯上联系的?刚才豆包是叫他主人吗?

姜白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回忆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在雾潭边发现冰魄玉的事情过于蹊跷,凭豆包的能耐,不可能瞒过父亲爹爹,跟着他们溜进落枫谷。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姜白深吸一口气,直勾勾地盯着楼折翡,他有好多的东西想问。

但眼下情况特殊,不是个提问的好时机。

楼折翡攥紧了珠钗,灵力包裹其上,狠狠一插,珠钗嵌进玉里。

他看着又怒又慌的夜陵,抬了抬下巴:“把鲛珠交出来,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了。”

周遭的鲛人纷纷叩首:“王,请您三思。”

鲛珠不仅是鲛人一族的象征,还是鲛王的内丹,没有了鲛珠,就称不上是鲛王。

夜陵咬牙切齿,几乎要啐出血来:“欺人太甚。”

“欺的就是你。”楼折翡冷笑出声,“我不管你是鲛王还是什么东西,到了我的地盘,就得守我的规矩。”

夜陵死死地盯着玉棺内的人,即使被封住了,瓷央的美还是一眼就能令人折服。

他握紧了权杖,恶狠狠道:“我剖!”

楼折翡好整以暇地瞟了他一眼:“晚了。”

在夜陵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他耸耸肩:“你考虑得太久,我改主意了,只剖鲛珠已经不能让我满意了。”

姜白拽了拽他的衣袖,用目光示意:?

楼折翡捉住作乱的手指,凑在唇边亲了口:“教你怎么得寸进尺,好好看着。”

他勾着唇,慢悠悠道:“我要你跪下,把鲛珠剖出来,你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