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页)
贾政现在看见贾赦就害怕,听见请贾母,越发战战兢兢,含含糊糊的道:“贾……贾恩侯,你已经害得我家败人亡了,还要如何?”
听听这不要脸的话,谁家败人亡?亡了的是张氏和贾瑚,害人的是王氏!甚至连贾代善的死都能间接算到王氏头上。
还好贾赦不是原身,不然能被这话气得吐血身亡。但是即便如此,贾赦也狠狠给了贾政一巴掌,就当替原身打的:“我呸!贾存周,你但凡有一点良心,也说不出这样的话。若非你那婆娘胡作非为,若非你躲在婆娘身后享好处故意不管,何至于有今日?谁害得谁家破人亡?通灵宝玉险些害得荣国府家败人亡,而我才是荣国府世子!”
贾政被打得一咧嘴,呸的吐出一口血来,贾政左边脸颊已经高高肿起,疼痛让他被酒精麻痹的意识回了笼:“大……大哥,我实不知道会这样……”说着,贾政痛苦的捂了脸。
他是真的不知道王氏做的那些事会后果如此严重,会连累自身。他以为王氏害长房,自己能够得到好处。但是这些话,贾政不敢说。
荣庆堂和荣禧堂是荣国府正院里两个相隔不远的大院子,贾母听说贾赦去找贾政麻烦,吓得急急忙忙的赶来。恰好看见贾赦揪着贾政的衣领,贾政脸颊肿起,地上一滩血。
贾母吓坏了,她现在不敢跟贾赦动手,依旧大喊道:“贾赦,现在整个荣国府都是你说了算了,你还要怎样?”
贾赦回过头来瞪着贾母,眼中满是愤怒,贾政那些话实实在在点燃了贾赦的怒火:“太太应该问问贾存周孝期饮酒,究竟还要怎样?他那婆娘害得荣国府还不够惨吗?他还要继续作!”
贾母被贾赦的眼神吓得退了小半步,其实她刚进来就闻到了满屋酒气,但是她以为是打翻了酒壶,实在不敢相信最是循规蹈矩的小儿子会此时喝酒:“怎么会,你兄弟最是识大体的。”
呵,识大体,不过是会装罢了,而且是在不同的人面前装不同的面孔。就是原著上那贾宝玉不也是在贾母面前讨好卖乖,实际上偷试云雨情,和优伶戏子来往,和俊俏公子不清不楚什么没干过?这些毛病看来都是遗传自贾政!
“事实摆在眼前,难道是我冤枉他不成?若是太太不嫌麻烦,也可以去报官,找官府来断案。”贾赦道。
孝期作乐虽不至于收监,但是打板子是少不了的,名声也要受损,贾母是断不敢将此事闹开的。于是道:“这点子事也值得劳烦官府?你兄弟此事做得不对,我会说他的。”
贾赦道:“太太要说的难道只有这个?他贾存周一个白身,又是罪人之夫,配住在这荣禧堂吗?我奉父亲遗命整顿家风,先处理奴才乃是给贾存周留着体面。他倒好,读书多年,自称端方,竟是好不知礼数,这么久了依旧窃居正室不肯搬走。”
贾母一听是为着这个,险些就压不住火。但是想到那日自己被夺诰命,小太监戴元都敢提醒自己不能越制,便没了发火的底气。道:“你是世子,你跟你兄弟换一换,你搬到荣禧堂耳房来,你兄弟去住东大院如何?”
贾母觉得自己此言十分通情达理了,谁知贾赦并不领情:“他贾存周也配住东大院?东大院是阿英瑚儿住过的地方,他住得安心吗?!要么去住西小院,要么滚出荣国府自立门户。”
西小院在荣国府的西北角上,边上便是马棚,特别是夏日的时候极是难闻,荣国府向来没有主子住那里。甚至下人去住,还被调侃住马棚去了。
现在荣国府空着很多不错的院子,随便拾掇一个也比那里强,贾母道:“贾赦,他贾政再怎么说也是你嫡亲兄弟,你就是如此容不下他吗?”
贾赦反驳道:“他不是我兄弟!不过是瞧在他是父亲的儿子份上,我才给他一个容身之所!太太,我没讨回阿英和瑚儿两条人命,已经是大度了!两日之内,我要看到荣禧堂没人违制。”
贾母看着贾赦,嘴巴张了两下,到底说不出求情的话来了。心中又把王氏骂了千百遍,贾母到底舍不得责怪自己钟爱的小儿子,觉得千错万错皆是王氏的错。只叹息了一声,将自己院里的人也派过来替贾政收拾包袱。
前世躲在女人后面享尽好处,直到荣国府抄家灭族都做着荣国府实际上的当家人的贾政,这一世风光不再,狼狈地住进了‘马棚’。
而次日,贾赦接到盛泽的消息说又有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折入了京。
虽然不知道密折的具体内容,贾赦大约也能推演一些出来。当初自己写那样一封信那么急的送到江南给林如海,贾赦对这位探花郎的政治素养是有所期待的,事实也证明林如海不负探花之名,看懂了自己的暗示,才能主动发难。
而致和帝龙案上摆着三封密折,脸寒似冰。苏丞相坐在下首,也已经看完三道密折。
“苏卿怎么看?”
“回皇上,臣以为江南巡抚钱大人和两淮盐运使林大人的密折所述一致,而两江总督谢大人的折子虽看似深明大义,推敲起来却有事后找补之嫌。”单独面对致和帝的时候,苏丞相不必像在朝堂上需要平衡各方,皆是直言不讳。
这看法倒是和致和帝不谋而合,致和帝叹道:“谢昊堂在江南做封疆大吏久了,倒是谁都敢欺瞒!”
苏丞相忙劝:“皇上息怒。”
遇到这样的事,息怒哪有那样容易。两日之后便是朝会日,江南的事本就是现在朝堂第一大事,都无需刻意引导,朝会的焦点自然就聚焦到了江南时局。
自然,江南几位大员都受到了弹劾。
然后致和帝便问谁调任江南巡抚合适?谁调任两江总督合适,谁又调任两淮盐运使合适。
总之,借着这股弹劾之风,致和帝把几个封疆大吏的任免都讨论了一遍。
三封八百里加急密折入京的消息贾赦能够通过观察驿丞的方式得到,其他人自然也能。只是所有人都知道百八里加急密折入京,必是哪里出了大事了。但是致和帝除了诏苏丞相入宫商议,谁也不知道密折的内容啊。
现在致和帝一口气提出撤换江南三名封疆大吏,看来加急密折从江南来是没跑了,就是巡按团未归,江南局势具体如何也没人知道啊。这时候皇上问起,该怎么答?
所以说伴君如伴虎呢?这不是突然抽查还闭卷考试么?
听见父皇见问,太子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前日贾敬还建议过自己不要觊觎两江总督之职,今日这问题就来了。
其实但凡能站在朝堂上的人,都有钱益年和林如海与谢昊堂分属两个阵营的常识,所以不管谁胜谁败,这三人一起撤换不大可能。皇上这是故意将三人混在一起,模糊百官的判断,想听最真实的建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