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泡泡小馄饨 蟹壳黄、酒酿饼(第2/3页)
用光了纸巾,鼻子擦到起皮,抽最后一张,夏皎递过去一盒新湿纸巾:“喏。”
高婵看着夏皎,眼睛都快哭红了:“皎皎。”
夏皎陪一块坐下,现在人很少了,店里准备关门,休息牌子也挂好了。地板很凉,但这一角有氤氲花香,形式各异玻璃瓶上映照着两个女孩子身影,窗外阳光轻盈跳进来。
高婵脑袋一拱,拱到夏皎胸口窝,开始呜呜呜嘤嘤嘤:“好难啊工作好难啊我好想回家啃老啊呜呜呜他们凭么呀……”
高婵稀里哗啦地哭够了,夏皎轻轻拍了拍背,就像温崇月安慰失落时候一样。
“事啊,”夏皎说,“哭够了咱们慢慢想,不着急。”
高婵好不容易止了眼泪,哽咽:“好,皎皎,你月匈好软啊。”
高婵喃喃:“为么我有这么大。”
夏皎:“……”
这个问题还真办法回答。
高婵小小声地又和夏皎说了其他,不能大声倒苦水,就试图转移注意力,聊其他乱七八糟东,仍不可避免地想到下午挨骂,又是一顿难受。
夏皎能理解,工作嘛,很难说工作等于快乐。
是为了能足够快乐才开始工作。
听见门上悬挂着风铃响,夏皎站起来,示意高婵先不动,出去见客人。
高婵现在哭得乱七八糟,确不适合见人。
这个时候来访客人是那对老少配男,装革履,他有赧颜,主动自我介绍:“你好,我姓唐。我听说,唐女士下午刚过来?”
“是,”夏皎说,“来看了我们鲜花。”
唐先生问:“是不是为难了店里花艺师?”
夏皎犹豫了。
“具体况……我经听护工说过了,”唐先生伸手,指了指自己脑子,解释,“有一……呃,脑部萎缩,脾不太好,希望你们能见谅。”
夏皎还能说么,然只能微笑着说事。
客人永远是对。
“下午让出来是护工失职,”唐先生说,“您放心,今后不会再让这样独自出行。至于预定鲜花数量和装置方案……这周日,我会带和设计师谈谈——然,像今天下午事不会再出现。”
夏皎客地送他出去,转身,看到高婵从花中露出一个小脑袋。
高婵说:“看来富婆钱真不好挣。”
夏皎有做出评价。
只是觉着有一点点小疑惑。
唐?唐先生?唐女士?
侣一个姓氏?还真好巧。
夏皎并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人,虽觉这对客人有种说不出来古怪,也只是稍微想一想。只是一个花艺师,并不是警察侦探,不需了解客人隐私,只需完成客人需求。
今天晚上,温崇月尝试着做了泡泡小馄饨,意外是大获成功。
江南苏杭东精致,苏式小馄饨也是小巧玲珑,皮薄到近乎晶莹地步,肉馅少,少到如只滴了一滴进去,好像是鼓起来往球里吹了一口,泡泡腾腾地鼓起来了,漂亮又可爱。
泡泡小馄饨本身有太多味道,就是新鲜剁成茸肉,用熬好骨头汤煮开,吊味,汤香柔软,稍不注意一个泡泡小馄饨就滴滴溜溜进了胃。
温崇月捞起来、切成细条糖醋泡仔姜,原本应该放在冰箱里冷藏,他现在取出来,放在冰块上贴着,又凉又爽口。这时候小丝瓜嫩,切开都不见籽瓤,肉嫩到切开能滴水,正好拿来烧豆腐,夏皎担心身材问题,温崇月便先煎了豆腐,两面焦黄,盛出来备用时候用厨房纸巾吸去表面油,和丝瓜烧起来香不腻。
夏天夜晚,惬意果腹。
夏皎趴在沙上,用逗猫棒逗着小虾米,电视机开着,播放着一个关于动物纪录片。空调开到27度,温崇月用宠物梳子给温泉梳理毛,茶上放着半个瓜,夏皎和小虾米玩够了,小虾米跑去喝水,夏皎则是洗干净手,捧了瓜去阳台上看茉莉花开了多少朵。
抬头看远处天空,夏皎叫:“温老师!”
温崇月抽出湿巾擦拭着双手:“怎么了?”
夏皎一手捧瓜,另一只手挖了瓜,抬手——温崇月顺势倾身,将勺上瓜吃掉。
夏皎感叹:“你看看月亮,多圆啊,像不像你明天准备给我买双酿团呀?”
温崇月仰脸:“是很像,就是不知道更像豆沙芝麻馅团子、还是更像椰丝黄豆粉馅?”
夏皎毫不犹豫:“豆沙芝麻馅!”
温崇月颇为赞同:“我也这样认为。”
两个人并肩看月,愉快地敲定了明晚点心。夏皎一口一口吃掉半个瓜,又觉着胀,温崇月兴致不错,索就在阳台辅助运动,只是这样一来,胀到受不了就不止是胃了。月色皎皎,夏夜静好,夏皎像只树袋熊勾着对方脖子和腰,背抵玻璃,阳台上花香浓郁,植物息清新怡雅,浓多石楠花开,铺落雪肌红桃。
周五晚,于昙邀请夏皎和温崇月过去吃饭。八月酱油焖鳗鱼,于昙姑姑刚得到一尾颇好鳗鱼,小林不在,自己又吃不完,特意请师傅烧好了菜送过来,邀请两人一块吃饭。
过去时候经是下午六点了,晚霞如织,于昙小院子特意收拾出来了户外餐桌,紫藤花经谢了,但藤蔓尚在,玫瑰和彩虹藤蔓月季开得正浓。聊也多是家庭琐事,于昙很关心温父身体状况,又开了视频,嘱托对方一定按时吃药,不可以糊糊弄弄地过去。
夏皎偷偷尝了一口“辣根”,于昙说是一个山东学生带来家乡菜——大家都知道于昙喜吃,带着家乡特产远比其他礼物更好。
夏皎咬了一点点,辣得啪嗒啪嗒忍不住掉眼泪,温崇月闷着笑,取了凉茶给漱口。
剩下,带了齿痕辣根被他面不改色地慢慢吃掉了。
他似乎从不在意夏皎剩菜或者剩饭这种事,做这件事时候无比自然。夏皎觉着自己胃似乎也挑剔了许多,大概这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现在但凡又不合胃口,就不想吃。
温崇月胃口大,他喜美食,但也不挑食,对于一不喜欢、或者夏皎剩下东,他总能扫尾扫得干干净净。
这一点令夏皎十分钦佩。
唯一不好是,这顿晚餐被不速之客打断了。
白若琅和宋萧。
起初白若琅给温崇月打了两个电,问他在哪里,温崇月不肯说。对方或许又和温父联系,这才敲开了于昙门。
进来时候,夏皎刚好在回朋友消息,一抬头,看见白若琅——仍旧是那副矜贵贵妇姿态,小黑裙,披了一大方丝巾做披肩,耳朵上挂着两枚水滴形翡翠,盈盈润润光。
宋萧就在身侧,黑衣白裙,干净利落装扮。
夏皎说:“阿姨好。”
白若琅有对这个称呼有么意义,甚至怎么看夏皎,只是对着于昙笑:“我这次给你带了糕点,都是正宗老师傅做,比那个——”
于昙说:“我血糖高,医生嘱托我少吃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