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离谱 表妹好样的(第3/5页)

井明月见戚秋一直往外瞧,不禁也向外张望,好奇地问道:“看什么呢?外面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

戚秋没接这话,反问道:“茶喝完了吗,我们去换个地方坐坐吧。”

井明月本也不是能坐着品茶的性子,闻言自然点头。

上了马车,一路向西,戚秋领着井明月去了陵安河北侧的街巷口。

这里虽然也临近陵安河,但与先前逛花灯走的街道不同,这里的一条街上可都是青楼和妓院。

背靠陵安河,凡是后头停有六蓬船的,都曾是花灯节里做过花船的。

井明月以为戚秋要进去,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你,你怎么带我来这里,这里可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便是世风再开放,这种地方,便是爱护名声的男子都鲜少来,更何况是戚秋和井明月这样未出阁的女子了。

戚秋怕井明月误会,连忙想要解释,“我们不进去,就坐在对面的明春楼……”

话还没说完,就见井明月红着一张脸,扣着手腼腆道:“要去,不也是该去紫红厢吗。”

紫红厢是戏院,里面多的是模样端正的男优伶。戏唱的怎么样不知道,但会哄人得很,里头经常闹出一些绯红韵事。

戚秋:“……”

合着是你说的不该去,是觉得我来错了地方。

戚秋又好气又好笑,“想哪里去了,我是来请你去明春楼用膳的!”

明春楼就建在街巷口不远处。

井明月闻言顿时觉得惋惜,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跟着戚秋下了马车。

身形刚刚站稳,戚秋还来不及迈步,就猛地愣住。

只见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人。

艳红的飞鱼服穿在身上,头戴官帽,下颚锋利。此时眼皮轻抬,眉头微微收紧,本就桀骜的面容上略显不耐。

来人可不正是谢殊。

谢殊从临近街口的一家妓院里走了出来,素日里站的板正的身子此时有些许的漫不经心,立在门口的一颗榕树下,背手站立,垂着眉眼,像是在等什么人。

戚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惊得目瞪口呆。

说好的洁身自好呢?

说好的不近女色呢?

说好的伟光正男主呢?

谢殊怎么会从妓院里出来了!

戚秋简直痛心疾首,谢殊你人设崩了!

你脏了!

戚秋看着不远处的谢殊深深握拳,满腔愤怨

同样都是书中角色,为什么谢殊就可以崩人设,而她不能!

或许是戚秋的眼神太过幽怨,谢殊微微察觉,侧身扭过头来,看到戚秋的那瞬间顿时也是一愣。

随后,谢殊原本就紧蹙的眉眼皱得更紧了。

见被看见,戚秋微微踌躇,这种情况……上前去打招呼会不会不太妥当。

谢殊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妓院,朝一旁的明春楼指了指,示意戚秋进去。

本来就是要去明春楼的,戚秋见状松了一口气,对谢殊福了福身子后,赶紧扯着井明月转身离开。

她竟然抓住了自己的攻略目标来妓院。

这都叫什么事。

戚秋简直脑瓜疼。

上了二楼,已经过了用膳时间,楼上没多少人,戚秋和井明月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第一时间打开窗户。

一眼便能看见街口的情景。

只见谢殊依旧站在妓院外面,不知是哪家的小厮溜到他跟前说了什么,谢殊眼皮一抬,艳红色衣袍也压不住他冷眉冷眼的冷肃模样。

井明月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你表哥好凶的样子。”井明月小声嘟囔道。

戚秋却蓦地想起了谢殊去京郊大营的那日,站在谢夫人院子外面的情景。

月牙白的锦袍,眼尾微微泛红,站在满院秋意当中。

“哪里凶了。”戚秋嘟囔回去。

谢殊正听着南阳侯府的小厮出来回话,感受到身后两道直直看过来地视线后,微微转身,只见躲在窗沿下的两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猛地下缩。

谢殊无奈,低头哂笑一声。

小厮正说得起劲儿,吐沫星子乱飞,却眼见方才还冷着眉眼,让人心里发怵的谢殊,此时竟是突然笑了。

小厮一顿,止住了滔滔不绝,挠头讪讪道:“总之就是这样,公子不愿意走,还说从今往后就要住在这儿,不回府上去了。”

闻言,谢殊脸上的笑又缓缓敛下,脸上虽不见喜怒,却吓得小厮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谢公子,这,这该怎么办才好?”

谢殊没说话,垂眸停顿了片刻,抬步又进了妓院。

小厮见状,赶紧在前面领路。

冬日的太阳格外清冷温和,不见刺眼,却也明媚。

淡淡日光肆意挥发,好似一半都落在了谢殊身上。

快迈入妓院门槛的谢殊突然回头,冷淡的眉眼沐浴在日光下,却更添肆意。

谢殊脸上带着无奈,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戚秋。

像是警告,又像是妥协。

怎么又被发现了。

戚秋看着谢殊,脸上扯出一抹讪笑,身子再次僵硬着往下缩。

等人进去后,戚秋这才讪讪地直起身。

井明月说得直白:“你表哥这样,看着也不像是要去妓院狎妓的。”

戚秋心道确实。

哪会有人是端着这幅架势去妓院花天酒地的。

要不是谢殊进去的阁楼上,挂着的牌匾确确实实写着怡红院三字,戚秋都以为他是要拿刀进去砍人的。

事实上,离谢殊拿刀砍人也确实不远了。

怡红院三楼的一间房外,老鸨焦心的在门口来回打转,还不忘时不时地听着里头的动静。

想敲门,却又不敢。

正是踌躇之时,瞧见谢殊上来时,老鸨赶紧迎了上来,挤着满脸苦笑,直摊手诉苦,“谢公子您快想想办法,将杨公子带走吧。这,这真的也不是我们姑娘非缠着不放杨公子走,我们姑娘也好生劝过好几回,是这杨公子不肯走,劝得多了就开始砸东西打人,这……”

老鸨说着说着,恨不得当场哭出来。

这杨公子是谢殊的表弟,南阳侯世子杨彬,是这里的常客。

老鸨本一连几日没见到人,还以为是杨彬换了花天酒地的地方,前几日见人来了,老鸨还高兴的合不拢嘴,谁知却是惹上了一个棘手的麻烦。

杨彬本就是个不安生的,自幼娇生惯养,养就了他无法无天又不学无术的性子。

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前几日杨彬人刚从牢里放出来,安生了还没两日,得知儿子进了牢的南阳侯突然从京郊大营赶回府上,本来是想好好教训儿子几句,让他学点好的。

谁知,杨彬一点就炸。

父子俩当着满院子下人的面就吵了起来,南阳侯气急攻心,声称要打死这个儿子。

被南阳侯夫人拦下来之后,杨彬被罚跪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