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第2/3页)
……明明跟他友人源清麿没事聊一聊水心子话题,和他弟子南海先生聊聊刀剑历史,都很快从他们身上刷到绿宝石来。偏偏这小子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唉。
政刀这边还有这么一个安慰性质的理由在,可自家刀这里郁理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有两张卡片至今没有任何动静。
一个是龟甲贞宗,到这个周目他依旧是块难啃的骨头。
另一个是白山吉光,说是神社灵剑,观其言行更像人工智能的无机少年。
“感觉都挺头疼的。”
无论是那些三无卡片,还是不时跳出来的攻略任务,让郁理的内心都充满了疲惫感。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这个问题在第二天锻刀室那边来了一位新人,同时也是政府那边所属的日光一文字后,她已经不想去想答案了。
反正多少也允许刀剑们跟她一起回现世了,她还有一大堆事急处理,可刷好感却是一项耗时耗力的工程,就先这么凑和过吧。
自从本丸的刀越来越多后,新人是很久不出一个了。
于是不只一文字家的山鸟毛和南泉高兴,本丸其他刀剑也挺高兴,大家干脆借机办个欢迎会庆祝一下。
“其实主要还是想趁机痛快喝酒。”有酒鬼说出真相,然后被其他刀一把抓住拖走。
对这种“总想找借口犒劳自己”的想法,郁理不是不能理解,她当死宅那会儿三五不时给自己找理由点大餐买东西,什么“画卖出去了”“游戏又排上TOP了”等等……其实就是想挥霍一下没别的。
想浪就浪吧,趁樱花树还没全秃,就给你们浪。
于是新人到场的第二日晚,本丸里开浪了。
“欢迎日光一文字的到来!”
“干杯——!”
介于之前赏樱宴上的醉酒事件过于“惨烈”,郁理再没碰过席上一滴酒,到中下半场的时候就直接离席了。
远离了宴会上的喧闹,她为了透气走进庭院,在一处石桌旁坐下后,外面的一切就格外安静。
天色已经入夜,一轮弯月散下光辉,给院落中的夜樱镀上了一层银霜。
晚风吹过,并不寒凉,郁理还是拿了一件薄毯盖在膝头,欣赏月光下被吹落的樱景。
可能是平时思虑过多,这会儿一个人坐她反倒是脑子空空,只是呆看花瓣一片片的从树上落下,有一些还飘在了面前的石桌上,她便盯桌上的花瓣发呆。
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右侧的竹林小道中传来,被惊醒的郁理立时侧头看去,随后面露讶色。
“长义君?”她叫出来人名字,“怎么不在呆在席上,一个人走到这里来了?”
正是山姥切长义,对方的手上还握一个日式酒瓶和酒盏,一副才从酒席里出来的模样。
“啊……是主君啊。”不是很清醒的回应声,对方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用微微摇晃的步伐走过来,“我还想问,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哪怕没嗅到这个刃靠近后身上的酒气,郁理也知道他是在席上喝多了。
“真稀奇,你居然会让自己喝醉。”伸手虚扶他一把,郁理让他坐在了石桌对面,“你们长船派不是一向最讲究风度和帅气么?”
知道他虽然半醉,可意识还很清醒,郁理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呵,所以在丑态毕露前,我不是出来了么。”对方轻笑一声,随后举起手上的酒杯晃了晃,“次郎太刀他们新酿的樱酒,主君要尝尝么?”
“谢谢不用。”郁理警惕后退。
她如临大敌的姿态一下子取悦了对方,青年扶石桌直接就哈哈笑了起来。
所以说,这就是上司威严大失的结果啊,在她醉酒大哭前这些家伙哪敢这样放肆来?
内心流泪,郁理面上却还得端架子用眼睛瞪他,而不能直接羞恼伸手晃他肩膀大声命令不准他笑。
“好吧,不喝酒。”将手上的物件全放在桌上往旁边推了推,长义见好就收的转移了话题,“那我们说说别的,您对之前的提案考虑得如何了?”
这当然还是说的政刀前往现世的事。
“啊,这并不是催促,只是我个人单纯想知道一下进度。”半醉状态的小少爷相较平时多了几分洒脱随意,他右手托腮半歪头看郁理,含笑等回应,“您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
月光下,他银色的短发如水般莹亮,蓝色的瞳仁映皎月,嘴角的笑容轻松写意,让本就十分漂亮的五官鲜活又肆意。
“没什么不能说的。”郁理回得很快,“我同意了,并且之后回现世就会手去办。在这之前会尽量将被影响到的出勤安排重新列表,我记得接下来的一周里正好有一日是你轮值近侍,到时有哪里不妥也可以一起商量。”
她回得坦坦荡荡,一如既往的公平细心和高效率,却让对面原本含笑望来的打刀逐渐抿直了唇角,收起了托腮嬉笑的姿态。
这又是怎么了?
郁理不懂小少爷好端端的突然变脸,不由追问:“是有哪里不妥吗?直接说也没关系。”
打刀垂眸不语。
问哪里不妥,不如说是太妥当……
这个人从来不是说说,是真的将所有刃的需求放在心上,且不论藏刀还是政刀,只要能解决就一定做到,所以他回头去找同盟,那些时政出身的同僚们才这样一口答应并给予强力声援。
不是为了与藏刀争口气,也不是为了替他出头,只是单纯为了眼前这个主人,单纯地给她帮忙而已。
“长义君?”对面传来她担忧的声音,“是累了吗?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轻轻摇头,抬眸看向了对面,“在现世集刀的时候,您心里在想什么?在选择山姥切的时候,为什么您选择了仿品,而不是本歌?”
突如其来的灵魂提问,郁理一下子愣住。
原有轨迹的普通人自己为什么选被被而不是长义,早被搅了原本心路历程的她一下子也回答不出来啊。
可是面对月光下那双如此灼灼的眼睛,郁理知道必须回答。
于是她绞尽脑汁磕磕绊绊:“大、大概是,不在乎吧。”
对面的刀就愣了,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停了半天,在郁理越发小心的目光下又突然自嘲一样低头哈哈笑起来。
“不在乎啊,原来如此!”他几乎要笑出眼泪来,“我怎么就忘了呢,这确实是您的风格啊!如果您是更看重名誉的那种人,被握在手中跟一起闻名的御用厨刀就不会也是一套仿品!这还真是和史书上描述得如出一辙,只要一样锋利,其余全无所谓!这真的是一视同仁……好一个一视同仁,我竟然也败在这一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