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5页)
但他把妹妹送到了国家队,“女孩子滑这种无聊的赛道就好了,安安全全的还能拿奖牌,滑什么极限运动,摔死你!”
就这样,谭婷在规范后的坡面障碍技巧比赛上,为华国滑雪队拿下了数枚金牌。
但也因为坡面障碍技巧是一个新项目,规则也不断在变化,变得更加规范,甚至不允许选手做出过于危险的动作,对跳台的落差也有严格的要求。
在国际雪协不断变化的规则里,可以说全世界的滑雪队都是一头雾水,满身的力气不知道往哪里放。
因而除了一些书面通知外,像米洛·米尔纳这样的裁判就会被邀请到各个国家,当面教学。
米洛·米尔纳必须来华国,因为华国有谭婷,这样的世界冠军他们都很重视。
余乐这种坡面障碍入门级人物,纯粹就是顺带的。
但这一次的课,对华国队的作用相当大。
余乐对坡面障碍技巧的打分细则一直有点懵,他看过很多的比赛,见过几乎所有的动作,也知道哪个动作分数更多。
但是。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完成度,有人就高,有人就低,为什么啊?
米洛·米尔纳说:“因为坡面障碍技巧是一个由裁判印象打分的运动。”
他说:“我们的打分标准是从动作的完成度,技巧难度和创新这三个大项,从十分往下扣,最后得出总分。
“完成度”要看你一个动作的完成度,也要看你整体的完成度。“技巧难度”顾名思义,难度越高分数越高,但两个高难度技巧,会比你在两个高难度技巧中间加一个简单技巧的分数高。
“创新”是我们最希望看见的东西,哪怕是一个最简单的创新,可能都会拿到你们最高技巧的分数。
“多样性”是我们对坡面障碍技巧的期待。”
米洛·米纳尔站在讲台前面,幕墙上投影的画面变成了两张照片,一名女运动,一名男运动员。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余乐戴在耳边的同步翻译器就响起声音,“那么接下来我要聊一下男女运动员的差别。”
米洛·米纳尔继续说道:“在提到男女运动员的差别前,我需要说一句,就是裁判的整体印象分很重要,这个整体印象分代表什么?
代表你们在上场之前,裁判就已经为你在心里划定了你的分值区域。”
话音落下,教室里的的气氛顿时浮躁,听课的队员面面相觑,觉得这很不公平。
余乐却眉梢一扬,了然了。
说起来,跳水也是裁判印象打分。
这种判罚方式,他还真的很清楚。
米洛·米纳尔并不急着说话,只是微笑着等待气氛重新平静,他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一定会引起骚动,但这是事实。
是米洛·米纳尔从事“X-Games”裁判多年,并且在这两年深度参与“坡面障碍技巧比赛”的裁判工作后,得出的经验。
但气氛始终没有回落,有一起听课的教练在后面咳了一声,教室里才终于安静下来。
米洛·米纳尔对柴明递去感谢地微笑,继续说道:“女选手,我们通常只从高度、空中稳定性和抓板这三个要素,确定我们对你们的整体印象分。
在过去的比赛里,只要你们能够稳定地发挥,并且能够维持你们的难度和进步空间,想要提高你们的印象分就不难。
就比如谭,我对你的印象非常好,看见你出现,我就愿意给你9.0以上的分数,只要不出现失误。”
谭婷得到表扬,收获了队友很多羡慕的目光。
这时,孙毅突然开口用英语问道:“那您对我的印象呢?”
米洛·米纳尔笑了一下,委婉地拒绝回答孙毅的提问,就像在说,你是哪根葱?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
孙毅不高兴了,嘴角眼看着就耷拉了下来。
米洛·米纳尔又继续说道:“那么男选手的整体印象分是什么?
我和我的同事们做过很多次的分析,我们很愿意将我们的想法分享给你们,那就是难度储备。”
说到这里,米洛·纳米尔停顿下来,让所有人去捕捉他话里的重点。
——“难度储备”。
很重要,很重要。
接着才继续说:“在男选手同样完成高度、空中稳定性和抓板的基础上,男选手必须完成难度储备。
也就是说,你们需要更多的周期,在每一场比赛里,拿出不同的,更多的,高难度的技巧,告诉裁判,你们的上限远远不止这场地里这一点东西。”
余乐的后背靠在了座椅上。
掐指一算,他还有两个赛季就进冬奥会了,但这个赛季他几乎没戏,他一个高难度动作都不会,所以想靠下个赛季增加自己的整体印象分太难了。
所以他还要等下个冬奥会吗?
米洛·米纳尔还在继续说:“在我的记忆里,盖伦·内维尔,他擅长二十二种空中技巧,空中偏轴转体1600,双板十字交叉抓反侧板这样的难度,信手拈来,他已经站在了坡面障碍滑雪的最顶端,只要没有失误,我会给他9.5以上的分值。”
说完,他微笑:“9.50以上的分值,你们觉得他值得吗?那是一位站在王座上的男人,他出场即代表着难度,代表着最顶尖的实力,代表着观众的欢呼和掌声。
你们也是这么认可的吧?
这就是一名坡面障碍技巧难男选手,该具备的难度储备。”
余乐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未来……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他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省冠军能代表什么?全国冠军更不代表什么!他要征战奥运会,就必须更快地踏上世界赛场!!!
这天学习结束后,余乐找到柴明,直接表明决心:“我想进行难度储备,所以有什么办法可以更快的进行难度技巧训练?我不怕摔。”
柴明深深地看着他,像是在心里做着什么样的斗争,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但最后他点了一下头:“我来安排。”
余乐目光坚定地点头:“好,绝不掉队!”
……
十一中旬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
一夜之间,大山披上纯洁的白纱,像一个含羞待嫁亭亭玉立的姑娘,手捧银色花束,在天地之间,眺目远望。
山下也有一层薄雪,均匀地铺在地上,盖在树梢,世界变得银装素裹,娇俏多姿。
蛤喇子镇也迎来了旅游的旺季。
余乐坐车前往滑雪馆,路上看见很多的大巴车,路边的小店也都开门了,店主人笑脸迎人,乐呵呵地数钱。
到了滑雪馆,前几日还很空旷的停车场,他们八点半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挤得爆满,还有陆陆续续赶来的私家车在公路上开来开去,寻找停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