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第2/3页)
光是这种画面的想象,就让他无法控制自己肾上激素的飙升,莫名的快·感涌上来,这可比生理上的刺激还要让他舒服。
然而事实证明,余乐在1800停留这么久,明明早就具备实力,但从来不冒进的决定是对的。
2160和1800虽然多的只是一周,但在空中停留总时长一样的情况下,对爆发力的要求可谓是变态,这还不要说在完成所有周数后的落地准备。
如果不是余乐进行过障碍追逐的训练,对速度的掌控力进一步加大,就水木朝生这种自身体重轻,走灵动飘逸路线,却缺少速度控制能力的选手,赛时临时决定增加一周,简直就是作死。
余乐听见哨声的时候还在传送带上,水木朝生滑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了,目光也跟着对方移动,但因为没有特别用心地去看,所以当他看见水木朝生从跳台飞出的高度时,第一时间的反应还是对方在做1800。
紧接着,余乐就敏锐地差距到水木朝生的节奏有点乱,明明在上升点只要合理安排两周转体,再在抛物线缓落的过程里再完成一个就好了。但水木朝生却在这个过程了试图挤进去四个周转,结果就是缓落结束的时候他却只做出了三周半。
这种阶段处理的不够利落的安排,在专业人士的眼里就很不舒服。
余乐当时已经察觉到水木朝生的这一跳恐怕落地有点麻烦,没想到他还在拼命地转。
一直落到跳台的前面,余乐的视线被遮挡再看不见。
下一秒,哨音就吹响了。
这是有人摔倒,比赛暂停的哨音。
一开始余乐还没觉得怎么样,摔倒很正常,比赛的时候总有人会拼一下,或者大获成功,或者摔倒再来。
水木朝生的1800本来就有点勉强,如今安排出现问题,落地失误的可能性本身就大。
直到余乐上了顶,从传送带下来,最后一次回头看的时候,就在跳台的边缘的缝隙里,看见了抬着担架奔过来的医护人员。
“……”余乐。
担架都上来了,这一次摔的有点狠。
然后比赛就暂停了,随后上来的雅克告诉余乐:“水木朝生想做2160,落地的时候摔到了脚,人也晕了过去,应该要退赛了。”
余乐蹙眉:“2160?”
雅克点头:“太冒险了。”
谁说不是呢。
余乐想不明白水木朝生为什么要冒这个险,自己都不敢随便跳2160呢,这可不是翻跟头更快就能提高的成绩,如果不是全方位的提升,谁来跳结果都一样。
但水木朝生偏偏去做了。
这就……
接下来的话题一直围绕在水木朝生身上,约拿也再次找到余乐,想要确定2160是不是真的比1980更简单。
余乐点头:“整体素质提高后,2160一定比1980简单,这很好理解的不是吗?”
一旁的亨利听见,问道:“是提高体能吗?”
余乐说:“很多,体能只是一部分,还有速度的掌控,动态的捕捉,当然还要克服恐惧。”
“感觉有点难啊。”
余乐说:“也不是太难,我觉得去滑障碍追逐会有不错的效果。”
一众大佬:“……”
所以还是在各种内卷吗?
水木朝生的意外,稍微压制了一下众决赛选手因为余乐完成1980后的蠢蠢欲动,最后一轮的比赛就显得中规中矩了很多。
能完成四周半的绝不会贸然去挑战五周,能够跳出五周的约拿也只是在抓板技巧上做出了优化,而不是鸡血上头地去做2160。
“其实在和余聊完后,我确实有考虑过要不要冲一下2160,幸好没有,感谢水木朝生让我冷静下来。”
在比完赛,等待领奖的时候,约拿对余乐这么说道。
余乐总觉得躺在病床上的水木朝生要是听到这句话,说不定要气出新的内伤。
从领奖台下来的余乐,在和队友庆祝的时候,看见了背着滑雪板走过来的白一鸣。
大概是气质的原因,小白将滑雪板斜背在身后的时候,有种莫名的少年侠气,特别亮眼,让余乐即便是被一群人围着的时候,还是会一眼看见对方。
“小白!”余乐招手,将白一鸣叫到跟前,“听说你在滑U型池?”
白一鸣抿着的嘴角,在余乐真心的喜悦里,一点点舒展开,然后点了一下头。
“滑的怎么样?找回来一点没有?”
白一鸣继续点头。
余乐笑开牙齿:“走吧,回去了。”
余乐没有问白一鸣在想什么,他一贯是这个态度,白一鸣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儿,又是一门心思奔往自由,是离是去都得他自己想通,好在白会长把人留在这个圈子里,余乐就估摸着白一鸣早晚会有些的新想法。
果不其然,不过就是水土不服一场,念头就转变了。
这是好事啊。
小孩儿脸皮薄,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点透。
回去的车上多了一个人,程文海还示意余乐和白一鸣坐一起,能和余乐做这么久的朋友,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程文海,在考虑问题上不会比余乐差,明显白一鸣被什么刺激,需要人小心照顾。
余乐照顾也不是叨叨个没完,他安静坐在白一鸣身边,没过一会儿白一鸣的脑袋就靠了过来。
转头一看,小孩儿累的眼下发青,睡着了。
停了那么久的主项训练,突然去滑,估计是不满足眼下的实力,认真拼命了吧。
余乐抿嘴笑着,将视线移开,也不知道哪根神经突然搭上,联想到了今天在引起骚动,形象大使那事儿。
好像这就对上了。
果然竞争才最能够刺激紧张感啊。
余乐出成绩的时候,白一鸣也出了,余乐拿世界冠军的时候,白一鸣也拿了,等着连奥运会的冠军也都收入囊中之后,白一鸣就自觉站在了职业的最高点,再没了任何追求。
信不信他要是没有拿到奥运冠军,这会儿估计还憋着一口气,坚持滑呢。
所以自觉人生圆满,变得毫无追求的白一鸣,今天才发现有个东西他没能拿到。
滑雪的形象大使,没能轮到他。
余乐没想过白一鸣还是争强好胜款的,要早知道他爹估计早就内幕,用这个形象大使刺激他了。
想着今天奇妙的变化,再想着自己的新突破,便觉得心情极好,嘴角始终抿着一抹笑。
至于某个不自量力摔进医院的人,余乐是彻底忘到了脑子后面。
第二天,他去坡面障碍技巧赛场适应场地的时候,得到了关于水木朝生的新消息。
不是他打听的,是周晓阳打听之后,一脸解气地告诉他:“这个赛季恐怕是没办法参加比赛了,膝盖受伤需要做手术,养好得明年去了。”
余乐点头,就当听见。
周晓阳就是大哥身边的恶马仔,一个人的时候怂的不行,但有余乐在身边儿又神气活现:“滑这几年雪,都进医院几次了,各种病娇委屈,就那官司都用生病的理由拖了一年,这就是报应,好歹也是受过我们华国文化熏陶过的国家,就不知道莫欺少年穷这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