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偷吗(第2/3页)
扶媛听了,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有安定的迹象:“那便好。”
话一转,她又犹豫了:“若是他们不答应相见呢,毕竟他们可是大理寺少卿,同我们不大一样。”
扭扭捏捏的感觉来了,扶月叹气:“放心,他们会答应的。”
林平会不会答应邀约,她不知道,但陆然一定会答应,言情小说的套路,男主一般不会拒绝女主。
但约定的见面的时间还是改了,改回了明日。
而且地点定在如祥楼。
用陪扶媛外出见人的借口来掩人耳目取得解蛊的药丸再好不过,相信季玉泽会同意的。
说实话,一日不解开蛊,扶月一日不安,总觉得受人牵制,虽说他现在也没再拿银铃铛来控制自己。
可谁都不想留有后患。
她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取得药丸,查案往后推一日。
夜晚,微风轻轻地吹着,冷落的兰竹院寂静无声,只有柔和的虫鸣和树枝的摇摆声。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
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鲜花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笼罩着整个兰竹院。
季玉泽站在镂空木窗前,缓缓地抬手,长指拂过上面的雕纹,垂下来的轻薄柔软衣袂无风自动。
他垂眸盯着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寒梅。
银铃铛摆在左手边的侧榻之上。
油灯照耀下,银铃铛折射出一道略微刺眼的光,悬挂在银铃铛下方的银链正轻轻地晃动着,仿佛前不久才被抚摸过。
小秦踏入房间,脚步轻顿。
只见季玉泽身姿清瘦挺拔,白衣洁净,姿容清冷,如丝缎般的墨发尽数慵懒地铺洒于身后。
如诗似画。
时辰不早,不敢耽搁,小秦走到季玉泽身边,待他看过来便开始打手势。
季玉泽双漂亮的眸底是潋滟的水色,微微抬起,直视着小秦。
过了一小会儿,他神色不变,语调极轻地重复一遍:“月娘明日需陪扶大娘子外出,拜托你转告我一声,不必等她。”
小秦咬了咬牙,顿觉自己倒霉不已,为何总是要他转述这些话:“回郎君,是的。”
手离开木窗,季玉泽面色如常,撇了一眼置一旁的银铃铛。
“嗯,我知道了,你退下罢。”
“是。”小秦赶快地走出去,顺便贴心地关上房门。
扶媛。
季玉泽默念这个名字,本没什么表情的脸,忽古怪地扯出一抹清浅的笑容。
*
如祥楼是京城一大酒楼,菜式、美酒等种类繁多,楼阁亭榭连绵相接,画栋飞云。
中午正值饭肆,人声嘈杂,喧闹非凡,酒楼正中央端坐着位抱着琵琶弹唱的貌美女子。
此处一楼供普通百姓吃饭,二楼供有钱有势的客人用饭。
三楼则是包厢,供有需要的达官贵人所用。
扶月她们在二楼坐着,一楼太多人,聊天不方便。
而包厢也不好,扶月倒是不介意,横竖能吃东西就成,银子不是问题,扶正林还算有家底的。
但扶媛一定会介意,即便她现在对陆然有好感,亦不会同意。
因为扶媛自小没生活在京城,观念较京城男子、女子而言偏保守,自然略有拘束。
倒是陆然神情自若,没半分不自在,一上楼,走过来便打招呼。
“见过扶大娘子,扶二娘子。”
其实一收到邀约时,陆然第一时间是想婉拒的。
可迟疑了很久,鬼使神差地竟让人回话,道自己会去,静下来想想,又后悔了。
只不好言而无信,最后还是来了。
反观林平,他知晓扶媛是扶正林大人之女,不伤及自身利益的情况下,爽快地应下了。
此时,林平笑着跟唤:“见过两位娘子。”
他们今日没穿官服,并且不是外出查案,不再自称本官。
扶媛忙站起,一时不敢直视陆然:“见过两位大人,虽知此举不妥,但还是想亲自向你们道谢,今日叨扰了。”
林平轻笑:“扶大娘子客气,查案是大理寺的职责,何足挂齿。”
余光扫到一直不说话的扶月,他又道:“再说,这功劳不能完全地归我们大理寺,还有......”
扶月猛地抬头,顾不得失礼,蓦然出声。
“这位便是大理寺另一位少卿林平罢?果然年轻有为。”
闻声,陆然将视线挪到她脸上,第一次正眼瞧扶月,话说这是日后得一起共事之人,多了解些无妨。
只不过今日显然不是提起案件的时机,他选择不提。
没料到扶月会记得自己,林平有点儿受宠若惊:“正是。但扶二娘子过奖了。”
她讪笑,不管怎么样,堵住他的嘴就对了。
在他们来前,扶媛便点好了菜,人一来就可以让小二上菜,不必久等。
和陌生人用饭,扶月也没藏着掖着,该吃吃,该喝喝,左右是陆然和扶媛两人的事,与她没太大干系。
陆然与扶媛确实有不少共同话题,他们从四书五经聊到天文地理。
慢慢地,扶媛的不自在消褪了许多。
而她和林平完全没说上几句话。
吃到一半,一位不速之客站到他们面前。
正在嚼肉的扶月一噎,差点噎死,是陆少慈,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陆少慈也挺尴尬的,俊脸微红地对她道:“扶二娘子,我有些事想同你单独聊聊,不知方便否?”
饭桌上三人视线齐齐射向她。
扶媛更是不解,自己从未见过陆少慈,不明白自家妹妹为何会跟此人拉扯上关系。
扶月焉焉地放下筷子和碗,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可以,我们去那边聊罢。”
她指了指离饭桌不远的斜窗,靠近木梯的地方。
陆少慈颔首。
“扶二娘子,真巧,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走到那里后,他微笑着说。
扶月歪了歪头,不明所以地笑了声,没接话茬:“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说罢。”
阅人无数的陆少慈看出她貌似有些不耐烦,笑容淡了淡:“我之前捡到了你的荷包,本想还给你的。”
他愧疚地低下眉眼:“但在前几日忽然不见了,抱歉。”
一只小小的荷包罢了。
用得着那么在意吗,扶月不太理解他这种思维,慢着,荷包?
是那只绣着一轮弯月的荷包?季玉泽不是说陆少慈让他转还给她吗。
扶月还以为陆少慈跟季玉泽说过此事了呢,可如今关键不是这个,而是季玉泽从哪里得到这只荷包的?
偷、偷吗?
单是想想这个字放到他身上,她都觉得是一种亵.渎,但除了这个解释,好像没别的理由了。
只若不是陆少慈说的,季玉泽怎么会知道挂在他腰间的荷包是她的?
尚未弄清楚来龙去脉,扶月决定还是先把陆少慈糊弄过去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