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疯了(第2/3页)

陆然隐隐约约感觉案件的真相就隐藏在忽然流传出来的歌谣之中。

想了一夜。

他认为这次案件应与先帝以人祭天一事有关联,可以人祭天是发生在他尚未出生之时。

所以陆然对此不甚了解。

若是想知道当年一事,必须得找一个当了多年官、曾侍奉过先帝,自己又比较熟悉的人。

想了许久,陆然只能想到大理寺卿。

虽说也可以找平常老百姓,但他们知道的事情大多很片面。

行动力能力极强的陆然放下卷宗,径直走出去寻大理寺卿,对方恰逢刚来大理寺,见到他略吃惊。

“你昨夜又没回去?”

陆然仿佛习以为常,嗯了一声,没过多寒暄,直道:“我找大人有事。”

似乎大理寺卿也知道陆然对查案的执着。

他并没再在此事上多说,而是抬起手拍了拍陆然的肩膀,不重不轻地说一句辛苦了。

然后大理寺卿走进大理寺的卷宗室。

他边走边问:“所为何事?”

“不知大人对先帝以人祭天一事了解多少?”陆然盯着他的脸,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可大理寺卿神色如常,伸手取下一陈旧卷宗:“你想干什么?”

猜不透他的想法,陆然握了握拳。

“相信大人也该察觉到了霸王别姬一案与先帝以人祭天脱不了干系,不知大人可否指点我一二?”

大理寺卿颔首:“这自然是可以的。”

大理寺内的官员各司其职。

能坐上大理寺卿这个职位,平日里要管的事也甚多,每日还得上朝直面当今圣上,分.身乏术。

大理寺卿也有说不出的难处。

霸王别姬一案交到两位大理寺少卿手上后,除了下命令让他们早日查清此案,大理寺卿一般不进行干涉。

只是没想到这桩案件一不小心便会牵扯到先帝和国师,着实令人头疼。

本来大理寺卿已下定决心欲压下此案的。

却不曾想昨日下朝后,国师来找自己说了几句话,为官多年,自然听出对方言下之意。

听起来国师貌似还知道掀起以人祭天一事的人是谁。

但至于为何要大理寺查出来,继而进行惩罚,老于世故的大理寺卿也猜不透,困扰了一晚。

待大理寺卿说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陆然抓住重点。

“敢问大人是否知道当年的祭天女子在世上还有没有亲人?”

大理寺卿抚须:“有一女,京城听雨阁阁主。”

大约猜到大理寺卿之前为何不说,怕是惧当朝国师,至于为何如今如实道出,陆然不感兴趣。

他不追问,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便离开,派人去监视听雨阁阁主。

*

晚上。经常做噩梦的扶媛喝了安神汤早早睡下了,陷入沉沉的梦中后还抓着扶月的手不放。

她看着扶媛熟睡的面容,轻轻地唤了几声:“姐姐,姐姐。”

没醒。

扶月小心翼翼地挪开扶媛攥着自己的手,翻身下床,整理好衣物,拿出藏在衣柜里一只荷包,往兰竹院去。

这只荷包才是她绣的,打算送给季玉泽。

通过以前发生的桩桩件件,扶月猜他应该是想收到自己亲手绣的荷包,于是偷偷绣了一只。

毕竟买东西来送给季玉泽,诚意不够。

尤其是他脑回路过于清奇,稍有不当,她怕自己又会置身于恐怖片。

不过说实话,这荷包很难看。

淡绿色的布料上只简简单单地绣着一轮歪歪扭扭的明月,布料被针线扯得略皱,一看便知绣工不精。

可她尽力了。

当扶月来到兰竹院时,第一眼看去,院中空无一人,寂静冷清。

清冷的月光洒下来。

树梢被风吹得微微摆动,恍如幽灵在地上投下诡异的影子,扶月鞋底踩着草地。

她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看。

发现兰竹院院中一侧的廊柱边的漆红木栏上静坐着一人,赤着足,很白,清瘦的脚踝在冷清的月光下显得精致无比。

是季玉泽。

他在等她。

扶月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缓缓靠近。

只见季玉泽墨发如瀑布地铺洒在月牙白色衣裳背后,随夜风轻扬,腰间的带子随意地系着,微松,却显得腰更窄。

月色如霜,人美如画。

他撑在栏上的修长手指勾着一根微微泛着银白光的带锁小链子。

链子吊在指尖上,小锁下坠,轻轻地摇晃,撞.击中发出细微清脆的声音。

铛铛铛铛铛铛,渐渐变弱。

随着两人距离越缩越短,一缕难以忽视的木兰香缓缓地飘散在空中,一点点地渗透进扶月的鼻腔内。

扶月走到季玉泽面前,他抬首,凝着她纯洁似莲的脸,笑:“月月,你来了。”

诡谲气氛莫名散开。

两人对视一秒。

看清季玉泽皮肤白得像鬼、唇色红得像刚喝过血却多了一分艳丽的面孔,扶月哆嗦了一下。

他本来就很白,今晚怎么更白了?接近反常的一种白。

就像是、就像是往脸上涂抹了什么似的。

顶着季玉泽看似暧.昧缠.绵的视线,她掏出荷包,递过去:“送给你,我亲手绣的,就是有点丑。”

他看了荷包一眼,接下来。

凉指慢条斯理地蹭过她的手,季玉泽柔声:“不丑,很好看,我喜欢,谢谢月月。”

扶月视线被他左手勾着的一小把带锁的银链子吸引过去。

“这是?”

季玉泽轻轻一笑,收好荷包,带着她的手握住那把小锁,音色飘渺:“漂亮吗?”

锁很冰凉。

跟他手指的温度一样。

扶月看着他这张好看到有攻击性的脸,喉咙一阵发干:“嗯,很漂亮。”

小锁骤然落入她掌心。

季玉泽眉梢微抬,媚意丛生,比往常殷红不少的唇瓣轻启:“月月,替我锁上罢。”

锁上?锁哪?

扶月看了眼手里的烫手芋头,颤着音问:“玉奴,锁哪儿啊?”

风拂过裸.露出来的脚踝,他看了看:“把它锁在我脚踝上,月月,我想你亲手地把它锁上。”

面对他提出来的奇怪要求,扶月歪了下头。

虽不太理解,但她还是半蹲下,裙摆一抚他脚背而过,没一下就被纤手掀开。

季玉泽眨了好几下眼。

扶月端详研究了一会儿小锁链,然后打开锁扣,将银链子一点一点地绕过那清秀而劲健的脚踝。

廊檐之下。

柱子遮掩了点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扶月,感受着动作,眼尾渐渐泛红:“月月。”

“嗯?”她以为他要反悔了,正要松手。

伴随着风声,扶月隐约听到了季玉泽轻喘和一声:“别停。”

她羞耻得鸡皮疙瘩起来了,只觉手指都不受自己控制,僵硬了不少,花费好些时间才找到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