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还是得装(第2/3页)

贺予的嘴唇贴着谢清呈的耳缘,在他耳后轻声说道:“我会把你关在我的房间内,但段闻对我并不放心,那个房间里有针孔监控,无论你进去之后看到什么,都不要表现得太惊讶。一定要和我一样把戏做全了,演出被我囚禁的样子,不能让他怀疑。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

一边说着,两人已走到了一闪镂花柚木漆门外,门上钉着一个精致的牌子,上面刻着贺予的名字。

贺予低声道:“进去后你就当在拍电视,你还记得我们从前在学校对过一次戏吧?就是那种感觉。什么都不必当真。如果你有什么真心话想对我说的,就连续咳嗽五声,我会借机靠近你,我测试过,目前这个分贝的声音段闻是听不到的。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说完他就垂下睫毛,瞧着谢清呈的侧颜,见谢清呈几乎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贺予明白两人的戏这就“开拍”了。

他先是在监控镜头下粗暴地推了谢清呈一把,将他整个人推到了柚木大门上,而后攥住他的头发,把他拽近了。

“你没有什么资格反抗,谢警官。”贺予提高了声音,如此一来,若有人在盯看走道上的监控,就能瞧见他和谢清呈之间的推搡,“你要是想让你郑叔活着,那最好还是老实点,别惹着我有半点不高兴。”

谢清呈咬着牙,他的身体病弱让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苍白,这令他看起来更像受到了不能反抗的羞辱和拘束。

他转过眼珠,盯着贺予的脸:“……你别伤害他。”

“哦?你这么在意他么?”

“……”

贺予冷笑一声,指侧摩挲着他的脸颊,目光像刀尖一样在他脸庞逡巡,“可我伤不伤害他,接下来都要看你的表现啊,谢警官。”

“……”目光抵着目光,倒真像多年前,谢清呈在沪大帮着贺予走戏时那样。

不过那时候只是校园剧,谢清呈完全不必要太配合,此刻却必须得全情投入,不能被曼德拉的人看出丝毫穿帮。

“到我房间去待着吧。想着你郑叔的命,乖一点。”

贺予说着,打开了生物识别系统门禁,将谢清呈带入了自己房内,咔嚓一声,房门在两人身后复又关上。

谢清呈在见到贺予的卧室布局时,心中猛地一颤。

他明白贺予为什么会特意叮嘱一句“无论你进去之后看到什么,都不要表现得太惊讶”了。

因为不知为何,这个卧房……竟是完完全全按照从前贺家的客房——也就是谢清呈在贺家的住房还原的,连书架上的书籍摆放都一模一样……

卧室床边有一张实木大书桌,书桌前摆一把椅子。因知道房间里藏有隐形摄像,贺予与谢清呈进行了一段非常真实的拉扯纠缠,或许是因为两人内心深处都有些黑暗的东西需要发泄,他们动手的时候竟真的对彼此用了十足的力道。

喘息间,贺予最后狠狠将谢清呈按在了书桌上,而后又将他推进椅子里,以冰凉的手铐在椅扶手上固定,再从椅子旁边抽出自己发病时用的治疗拘束带,将人困在了椅中。

借此机会,贺予靠近了他——这在段闻的监视中,看上去就像贺予为了更好地压制谢清呈而自然而然做出的动作。

贺予一边紧紧缚住了谢清呈,一边用无法被监控捕捉的声音,低声道:“你在这里不用担心,我的房间除了打扫卫生的,不会有其他人贸然闯入,等我处理好事情,晚点就回来。”

谢清呈嘴唇轻微启合,几乎不见波澜:“绑松点。”

“松了就不像了。”两人几乎是嘴唇贴着耳根,中间的距离不超过五厘米,贺予烫热的呼吸就拂在谢清呈耳侧,低沉的嗓音直抵谢清呈胸腔,“我现在可是你的对手。”

“假的。”

“你心里清楚就好。”贺予说,“不要那么怨我,我也是为了完成任务。”

说着手上一用力,淡青色的手背筋络微突起,他把“战俘”紧紧按在了办公皮椅上,一指宽的黑色治疗带,就像是恶魔的咒印,勒过了谢清呈的浅蓝衬衣,交错着封上。

贺予将人捆结实了,一身黑色曼德拉军装的青年,站直了身子,略微拉开些距离,低头看着身着破梦者警服,额发散乱,嘴角还带着些血迹的男人。

四目相对。

监视器在房间的阴暗隐蔽处蛰伏着。

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贺予垂眸睥睨着他,冷冷道:“谢清呈,你以前,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吗。”

“……”

“你想过吗?”

谢清呈闭上眼,不理他。

贺予戴着黑色半指手套的手伸过去,扼住了谢警官的下颌。

他把他的脸转过来,逼他看着自己。

这情形似曾相识,一瞬间,他们竟都想到了之前在医药竞讲会议楼里发生的事情——

当时贺予以为谢清呈不知道自己是警方的线人,便干脆狠了心,公报私仇,将他肆意羞辱。

可现在他知道了谢清呈其实早就猜着了真相,再回想那段经历,心里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他近距离盯着谢清呈那双眼,他不禁在想,谢清呈当时究竟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态,才能咬牙承受着他的侮辱,却没有揭穿?

失了明的眼睛没有焦距,贺予从里面找不到答案。

“谢清呈……”他喃喃低语。

而谢清呈也因为想到了曾经在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感到不自在,于是又想把脸转开去。

这个反应无疑是在贺予本就很混乱的心头点了火,贺予带着悲伤的内心里滋生起一股欲念。

“你看着我。”他从扼着对方下颌,转为搙住谢清呈垂落的凌乱额发,迫着他把落着伤痕和血污的脸庞抬起来,让他复又与自己对视。

“……”

谢清呈依旧想要转开目光。

贺予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将他的面庞更用力地掰过来:“看着我!”

手指在颤抖。

两人的视线再次近距离地碰上,一秒,两秒……

而后——

贺予在这种气氛中,感到一阵近乎绝望的烦躁与伤情,他心如潮涌,焦躁横冲,最终不受控地低下头,忽然重重地吻上了谢清呈的嘴唇。

“!!”

这行为哪怕放在演戏中,都算是临场发挥肆意加戏了。谢清呈猝不及防,眼眸微睁,他本能地想要挣脱,却几乎动弹不得。贺予太强硬了,纠缠间饱含着冲动,热切,渴望,乃至于雄性骨子里本能的占有欲。

“你干什么!”混乱间,谢清呈蓦地咬破了贺予的嘴唇,他喘息着,胸膛一起一伏,目光透过散乱的墨黑额发,刺向贺予病态的脸庞。

“……”贺予慢慢地舔舐去了自己唇角腥甜的血,拇指则摩挲过谢清呈的嘴角,将那雪中落梅般的红痕拭去了。而后他将沾着血的指腹,点在了谢清呈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