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我们想假戏假做(第3/7页)
他心中警铃大作,想挣脱贺予,但贺予一边重新把一枚耳机抵至谢清呈的耳内,一边抬手划开屏幕,连看也不用看,就找到了播放器里一直存着的那段录像。
二十岁雨夜的喘息抢入他们耳中,这录像贺予看了近三年,哪怕不瞧画面,都能知道录像中的两个人在做什么,接下来又会又怎样的举动。
谢清呈虽在做医学报告的那天,就已经知道了贺予手里有这样的东西,也看过了视频,可再一次瞧见,还是觉得备受刺激。
“你觉得,可以吗?”
谢清呈脸色虽白,却不肯乱了阵仗是他自己说的公事公办,可不能露出什么年轻人才该有的无措来。而且贺予原本就退了一步,看片自己解决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因此他尽量平静地说:“很一般。主要我没有这种喜欢看自己录像带的爱好。还是换一本吧。”
“……”
贺予盯着他,盯了一会儿,他想忍,但终于忍不住了,他说:“谢清呈……安东尼是不是和你说,他和我天天上床,还说我给他看了这个录像?”
“……”
见谢清呈默然不语,贺予的眼睛就红了,一些是委屈,一些是恼怒,还有一些是烧上来的欲望:“……他骗你!这录像是他从段闻那里看的,他变态!不是我变态!谁和他睡过!他骗你的!他诬陷我!”
谢清呈一时语塞,怔住了。
其实从理性上来说,贺予和谁上床他并管不到,贺予从来也没有和他确立过什么关系,更何况当时他们已经完全决裂了,已经没有瓜葛了,想和谁上床都是贺予的自由。
谢清呈心里最过不去的还是谢离深知道他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此时听贺予这么否认,他一时间心下震颤万分,脑中也变得有些混乱。晕头转向间,他便有些手忙脚乱,言语无措,道:“你就先别说变态不变态的事了,还是换一个……”
可是贺予这一难受,又不理智了,隐隐地又带上一股疯劲,脑子一瞬间不清醒,谢清呈的话也只听半截,只听了“变态”两个字。
他更加折磨了。
他以为他愿意看吗?
可这三年他身边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人也没有……要知道,这三年来他其实只能从这一卷镜花水月中去触摸那一晚的余温……
他看着这卷录像带,有时冲动过后甚至会觉得格外地疲惫与伤心,因为他会想起二十岁生日那一天,谢清呈曾经和他说过一句生日快乐。
那是他这辈子仅有的一句真切的问候。
他那时候知道自己很可怜,二十年只有一个人真心待他好,但他又感到自己是幸福的,因为二十年终于有一个人真心待他好。
谁知这个唯一真心对他的人,他最终也错过了。
“我知道他和你说了什么……可是那都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贺予沙哑地讲话,声音听不出是气恼还是委屈,“我没有把视频给他看过,我没有把……我没有把我们的私事和他说过!”
谢清呈已经在这些话和贺予的情绪中被弄得无法理性思考了,他此刻什么弯也绕不过来,眼睛里只倒映着贺予有些疯狂又无比委屈的脸,脑中嗡嗡的。
贺予深吸了口气,他红着眸子,似乎也不愿多说安东尼的事,在他和谢清呈相处的时间里,他任何人的名字都不想提了:“你信我好吗,你说你会信我的。”
“……”
“谢清呈,这视频我来来回回看了百八十遍,我喜欢得很,我就对它有感觉。我不要换了。”
说到最后,竟然是有些无赖的语气。
但他也没有说谎,两人纠缠之间,谢清呈已经能感觉到被子底下的热度直往上升,那温度是拾了凡人的欲望做柴火,烈火中贲出了硬热狰狞的猛兽兽。贺予的面容还和少年时一样,很漂亮,甚至可以说是秀丽,可贺予释放的恶兽是很凶的,简直令人发抖。
谢清呈回过神来:“你……”
“你自己讲的。”贺予虽然还克制着,嗓音里甚至还带着些青年人的委屈,但每一个字都如猛兽扑杀前慢慢踩下的利爪之印,“今晚我们要这样办公的。在外面蹭一蹭,会像一点。”
贺予说着,隔着裤子顶了一下谢清呈的腹部。
谢清呈面色苍白,一下子揪住了被单,但他没吭声。
妈的……算了,他也放弃思考了。不管怎么样,他今天和贺予是必须发生一些关系的,因为黑暗中其实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看——在看他们是否真实。
他们虽想自己动手,不真的做到底,但动静上还得作出样子来。
其实他们这会儿想的还是太天真了。两个曾经这样炽烈纠缠过,如今又千头万绪仍难断的人,怎么可能在这“床戏”中真的控制得住?
耳机里的视频在持续播放着,除了雨声之外,萦绕在他们耳边的还有当时摄像机捕捉到的喘息声,低语声,甚至是交合声。
忽然——
“谢清呈……谢清呈……我喜欢你……”
模模糊糊的,传来的是二十岁的贺予在做爱时,对谢清呈情难自禁的不住告白。
“我喜欢你……”
这声音近在耳廓,却又远在当年。耳机里的少年在说着一生一世捧着一颗真心,不停地在说,我爱你。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说着这句熟悉却又无比遥远的话,谢清呈怔了一下,心脏处有如被人开了一枪,全部的血都争先恐后地往胸腔深处涌动。贺予也顿住了。
“……”
贺予不敢再看谢清呈的眼睛,生怕自己失去理智。
他说了只是蹭蹭的。
于是他将谢清呈翻了个身,让他背对着自己,他用力抚摸着谢清呈消瘦的腰,俯身用烫热的嘴唇吻上那伤痕未愈的背。
他低沉而含混地说:“你把腿并拢些,好吗。”
他虽然不知道谢清呈的具体病情,但也早就看出来了谢清呈的身体很不佳,尽管他的心已烧滚如火了,他的举止仍然克制。动作中他看了一眼被他丢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上已经播放到了他们俩在车上疯狂做爱时的情景,谢清呈那一天放的很开,没有掩饰地在贺予身下沙哑地叫床,他听到自己在问谢清呈:“爽吗?磨你这里舒服是吗?”
“这里被干得很舒服吗?”
与之同时传出的是他戴着避孕套在谢清呈体内进出时咕叽咕叽的声音。
这些声音让此刻的贺予和谢清呈都有些受不住,仿佛旧岁月回了魂似的,逼得他们再也无法思考更多。
谢清呈伏在一片黑暗中,低头趴着,犹如一只撞入了蛛网中的蝶,挣脱不能,唯有震动翅膀轻轻地颤抖,但他逃不掉……天罗地网间,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引颈就戮,如鱼在砧,仿佛就死,于是听力和触觉变得格外分明,他挣脱不了自己当年和贺予交合时淫乱至极的动静,背后又烫得厉害,是贺予将压未压地俯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