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合欢宗女主角(20)(第2/3页)

苏疆声音发寒,“小辈,你犯不着讥笑我。你与这小子,皆是妄机宜一脉,也同修了他的太上忘情道。但他却没跟你们说,太上忘情每一代,只有一人能脱颖而出,终成大道至尊!不然我为何处处要与妄机宜相争!我争的是气运!”

“我若不赶在他前,我就没有机会了!”

他满含恶意,“怎么,还要装着听不懂?你们两个必定是一死一生,一黄泉一碧落!若本座没料错,你们昨夜共赴巫山云雨,可真是浓情蜜意!太上忘情不得动情,不得生欲,否则道毁人亡,可是你看看你们俩个——”

苏疆呵了一声,“道在,人也在……真是睡了个寂寞呢!”

骂得好!!!

系统激动不已,终于有人出手收拾这两个爱情骗子了。

绯红的掌骨被人缠绕住了。

江霁一身红底金绣的嫁衣,也许是衣衫破碎,连带着昆山玉君的气质也忧郁文弱了起来。

观星台上艳阳漫洒,他那双狸奴般的琉璃瞳亦流转着几粒澄光,清晰映出绯红的面貌,“师姐,此人是在挑拨你我情谊,我江霁既敢交付情贞,往后大道并肩,绝不辜负师姐。”

男主[江霁]欺骗值69.5%。

绯红则是尾指伸出,勾了下他的掌心,“师弟,你放心,若这太上忘情真如他所说,只容一人飞升。”

她洒脱痛快,“那就你先上,我改修他道,再与你一起,遨游太虚,与天同寿!只要师弟飞升之后,别见了个美娇娘就去勾搭。”

女主[绯红]欺骗值96.5%。

为一人让道,何等豪情舍身!

江霁下意识攥紧了绯红的手指,“师姐,我不会的。”

苏疆回神,冷嘲热讽,“海誓山盟谁不会?不过是骗个痴心人的把戏而已。”

绯红忽然说,“前辈,说了那么多,您的时间拖延够了吗?”

苏疆目光一凝。

“既然没有,那我,就不客气笑纳前辈的元神了。”她的手从江霁的掌心里抽出来,他本能攥了一下,又松开。

唰的一声,绯红展开了雪晴风作扇,观星台顿时肆虐了一场风雪,那些系在宫殿飞檐的交错红绸结成一条条冰棱,从红变白。

绯红咬破舌尖,唾出一口精血,浓雾乍起,隐隐显露出一片血红嫁衣。

那些被活埋了的少女新娘在绯红的扇上复生,她们怒视着苏疆,血泪滴下,化作一件大红嫁衣。

“这一件血嫁衣,就祝前辈新婚了。”

绯红掷扇,血红嫁衣也轻飘飘落到苏疆的白骨架子上。

他目光微微涣散,“繁缕,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穿嫁衣是最美的……”

“不!若为大道,一切皆可舍弃!”

苏疆猛地掐住自己的脖颈。

“繁缕!你成全我!成全我!太上忘情……我只差一步了!”

痛苦的呜咽声跟突兀的笑声交织,诡异又悚然。

江霁的视野被一片道袍宽袖挡住了。

他听见了元神被撕扯的哀嚎声。

等师姐的宽袖再放下来,红绸中央已无白骨,只有一段还未来得及烧光的冥纸。

而她手里则是多了一块玉骨,是苏疆身上的一块骨,名为寂焉不动情。

绯红笑吟吟地说,“器随主人,这寂焉玉虽然让苏疆走火入魔,但它内含太上忘情之道,毁了就可惜了,师弟,你拿着,兴许有用处。”

这寂焉玉还是回到了他手上。

若是按照之前的轨迹,他会把这块玉分成数块,赠予弟子。

江霁垂眼,“这是师姐所得,师弟不应染指。”

“师弟,这话就见外了。”绯红咬他一瓣耳垂,“你这般客气,日后师姐怎么还敢染指你?总不好让我再去掘棺吧,那多损阴德。”

江霁不再说话,受了她缠绵悱恻的一吻。

祖洲的万鬼迎亲落幕,先前组队的夫妻各人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天冲真君抱着失而复得的爱妻,一个劲儿向绯红道谢,“多谢!多谢你救我家娘子!往后你来我炎洲楼家,定好茶好酒好美人招待你!”

天冲真君的道侣咳嗽一声。

什么好茶好水好美人,你这是要往人家夫君心头扎刺啊,你这是报恩呢还是反插一刀?

天冲真君也意识到了不妥,连忙补救,“我是说我楼家儿郎颇有天资,若能拜在二位的门下,也是幸事一桩!”

为表歉意,天冲真君私底下把江霁拉到一旁,“是我等嘴快,没有不恭敬的意思,道君切莫怪罪。”

江霁漫不经心道,“你楼家儿郎,可有撼星一子?”

天冲真君一愣,心想真是奇了怪了,他们家族有个特殊的占卜传统,可知家族香火,因此早早给后代子孙取名,他来祖洲之前,这族谱正好取到了撼字辈,老祖宗们预言,这位未出生的楼撼星天资聪颖,将会是他们的第十九代家主。

天冲真君小心询问,“莫非道君想要收徒了?”

昆山玉君折下一枝吐蕊的霜花,“并非如此,而是本座预测到,此子在将来会被本座捉奸在床,想问问楼家如何处置?”

天冲真君险些窒息。

它还是没有出生啊!你这栽赃陷害也太离谱了吧!

天冲真君等人架着小舟离去,绯红目送之后,问一旁的江霁,“你同天冲真君说什么了?他怎么看我都是一副负心女子的模样?”

江霁很淡定,洗掉掌心的霜冻。

“我也不知,兴许是师姐爱乱抛媚眼,让人误会了罢。”

绯红眼波流转,“我哪里乱抛媚眼了?我明明一心都在师弟身上。”

江霁勾了勾她衣角,“师姐最好说到做到。”

功德圆满后,俩人返回了太上墟。

江霁被长老叫去办事了,绯红则是进入了天经宫,妄机宜的寝殿。

对方正好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发,敞着衣领,衣衫不整地路过。

妄机宜夸张捂住自己的胸口,“红儿,你想趁着为师美男出浴,好将为师就地正法吗?”

绯红点了点腰间的春风烈火鞭,含笑道,“想来师尊也想尝一尝我这鞭子的滋味了,我这一鞭,一发入魂,再矜贵的尸体也得碎成几块。”

妄机宜立即正经,找了把椅子坐着,顺带拢好自己胸前衣领。

“找为师何事?”

绯红站到他身后,捧起他一头黑发,裹了软缎,细细擦拭,“师尊,您懈怠多日,是不是该飞升了?”

妄机宜忽地轻笑,“怎么,你玩腻我们师徒了?”

绯红的烈火鞭迅速横在妄机宜的脖颈上。

妄机宜听见她缓缓道,“苏疆拦了路,所以他死了,太师祖,你也想拦徒孙的路吗?”

妄机宜脖子微仰,“不继续装了?”

绯红:“哪里比得上您,骗了所有人。”

妄机宜:“这不是没骗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