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全族被灭文女主角(7)(第2/4页)
而狐狸公子娇弱喘息,“我最近身体不好,吃多了喉咙会燥,放久了又会坏,你把它吃完,唔,作为条件,你必须要帮我盯紧那位来自中原的神医……”
原来是让她出手对付情敌啊!
“没问题!”
谢新桃拍了拍胸口,抱着那一盒酥酪,心满意足离开。
隔天谢新桃就说不出话了。
她怨念瞪着她哥,小气,小心眼儿,小肚鸡肠!
而在另一边,宗政天香被关了两天,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她蒙着面纱,主动给绯红低头,“我,我听你的,联姻也可以,但是,但是,你一定要平安放他回去。”
绯红捻起一块酥糖,咬碎,在嘴里辗转。
仿佛在说,你算什么玩意儿,跟我谈条件。
宗政天香深吸一口气,“那我最后,再见他一面,可以吧?我想跟他道别,一个时辰,我不想有任何人打搅。”
绯红还是没有说话。
宗政天香崩溃道,“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总可以了吧?我愿意为含章远嫁,一辈子都见不到我心爱的男人,我就用一个时辰,好好看看他,难道这也不行吗?”
“好!”
绯红击掌,容色艳烈,“这可是你说的,宗政天香,一个时辰,一辈子,我允了!”
宗政天香又后悔自己开价太低了。
她用这争取来的一个时辰,去了倒水莲所在的毡房,他正专心研磨着药材,也许是某种压力,他的额头沁出一点薄汗,像极了某种情爱过后的标记。宗政天香心跳加速,她捧着两个茶杯,“莲大夫,我就要走了,这,以茶代酒,当是为我饯别了。”
对方从忙中抬头,目光是那种刺人的疏离,他并不认识她,但她好像情根深种了,实在令人费解。
出于礼数,他接了这一杯清茶,浅浅抿了口,“走好。”
宗政天香顿时噎住。
但她下一刻被美色俘虏了。
那一枝莲,原本该供奉在水中央的,而这一霎那,他折了腰,雪袖乱飞,仿佛跌进了青泥里,艳色浓烈从颈子化开,又熏到了玉盘,整张脸都湿漓漓的,像是雪里透红的出水的莲。纵然觉得自己很卑鄙,但宗政天香想念了两辈子,已经成了疯魔的执念。
她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在梦里,含章早就亡国了,她的风光也一去不复返了,还不如跟心爱的男人双宿双飞,远离烦恼!
他们根本不可能打败魏帝的!
宗政天香有些厌烦三公主的权势熏心。
她根本不知道含章面对的是什么敌人,这一点她在上辈子领教过了,没有用的,一切都没有用的,她拿着母后的令牌去找蜃楼求救,蜃楼把她轰了出来,嘲笑她是丧家之犬!
最后她的头颅被魏帝悬挂在城门之上,只因为三公主从魏帝的寝宫逃了出来,拿她来迁怒。她恨含章,恨三公主,要不是自己是长公主,是宗政绯红的长姐,她怎么会落到这个猪狗不如的地步呢?
宗政天香走过去,从后头搂住半昏半醒的倒水莲。
“这世上,也只有你,能令我动心了……”
倒水莲是她的净土,无关任何权势跟阴谋,干净得像是雪后月光。
但她的净土厌恶甩开了她。
“有病!”
倒水莲喘息一声,目光尽是嫌恶,“你们宗政一家……都是疯子!”
前一个千里迢迢,把他掳来龙荒,强迫他配药,后一个又莫名其妙给他下药!
倒水莲凭借着男子的体力,猛地挣脱长公主,跌跌撞撞跑出毡房,撞上了巡营的绯红。
宗政天香尖叫,“……回来!”
那才是真正的疯子。
但药效发作了。
于是呈现截然不同的情况,绯红被神医抱得很紧,他清淡的眉心全是暴躁,以致于话语也不复之前的冷淡斯文,“你们这些宗室贵族,声色犬马,骄奢淫靡,一个个都有病,什么相思病,分明是放荡病,含章被灭了,是你们咎由自取!”
周围都是自己人,绯红也不怕他骂得大声。
然而这一字一句,都刺在长公主的心上。她揪紧胸襟,大口喘气,却是泪如雨下。
绯红偏头,她被骂得不痛不痒,倒是很乐意给长公主插刀,“这飞蛾扑火的滋味如何?你视他为心上人,他可不会为你的摇尾乞怜而动容。”
宗政天香再也难以忍受,抹着眼泪,飞快跑了。
身后是绯红闲散的声音。
“人不要了?药还没解呢。”
那是长公主人生当中最硬气的一刻,“不要了,送你玩,老娘下贱够了,不贱了!”
绯红吩咐新桃,“去守着长公主,别让她死了。”
谢新桃看了看挂在绯红腰上的男人,心想明上力气不输于男人,应该不会被搞吧?
谢新桃去追长公主了。
而绯红捏起对方的颈肉,“虽然我不喜欢宗政天香,但旁人打我长姐的脸,就是打我的脸,莲大夫,您预备如何平息妹妹的怒火呢?”
“呸!”
这高岭之花的神医被姐妹俩玩弄在掌心之上,又被两度下了药,情绪天翻地覆,勾起了一截反骨,在绯红凑过来的时候,冷冽啐了她一口。
绯红离得近,没躲开。
众人:“嘶——”
系统:“嘶——”
果然,龙荒女王单手环住他的细腰,那雪白发带折进了领子里,随后神医被头朝地扛了起来。
“悍匪!狂徒!酒肉池林!骄奢纵欲!不得好死!”
这神医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从营地毡房骂到了密林寒池,恨不得把绯红生吞活剥了。他挠着绯红的脖子,在蜜褐色的肌肤钩出一道道红痕。那悍匪拍了下他的腰,登时惹得他敏感狂跳。
“您还是省着点力气叫吧,声儿都哑了。”
“恬不知耻!禽兽不如!狼,咳咳,狼心狗肺——”
为了辱骂绯红,倒水莲把自己二十五年里跟人学的、自己翻书看到的、从来没有出口的脏话,一并搜肠刮肚献给了绯红。
“噗通!”
转眼他就被绯红扔进了寒池里,呛得他双腿乱蹬,乌发如莲花一样飘散开来。纵然是这样,他还是没有停止对绯红垃圾话的输出,只可惜神医是体面人,骂人不精,来来回回都是“禽兽不如”、“不得好死”、“烂心烂肺”的重复话。
绯红在边上泼水,把一株小野花泼得湿淋淋的,花瓣可怜至极垂在地上。
绯红说,“您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跳下去,跟您洗鸳鸯浴。”
那一朵漆黑莲花立即沉入池底。
半点声儿都没有了。
后来是窸窸窣窣的声响,对方背对着她,游进了寒池的深处,天光倒影在蓝镜上,折射出一线幽绿,水面上漂浮着一两株被积雨冲垮的重楼金线,男人伸出手掌,抓住了草药,又因为被余热折磨,生生捏碎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