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暴戾太子x痴傻皇子(第2/3页)

一个旧的宠臣退场了,必然会有新的宠臣出现,蔺绥玩这手借刀杀人可不只是为了摆脱困境,他还需要忠祥腾出位置。

蔺绥心理属意的人选不是刘忠海,他是东宫的太监,哪怕干爹是刘吉,皇帝也不可能会用他,蔺绥心里已经有章程,那个人还没到出现的时候。

蔺绥随口问:“福喜呢?”

“福喜公公似乎是吃坏了肚子,还没好呢。”

扶疏不大喜欢福喜,语气不冷不热地说。

蔺绥想着他等会要来慌乱告罪的模样,冷着脸去了浴池。

陷害且不说,异香的事他还没开始算账。

忠祥这件事,让今晚的皇宫格外热闹。

那些计谋落空的且不言,尚且不清楚事情弯弯绕绕的宫人则是在感叹玉常在的圣宠。

“说起来也真是吓人,玉常在真是受宠,忠祥公公偷了她的东西就被乱棍打死了。”

钟毓宫的宫女和太监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丝毫不在意旁边还坐着个玩木头的主子。

燕秦心知这件事必然不会这么简单,只是这些人够不着那些秘密的事。

“当着主子的面也敢嚼口舌,一个个舌头都不想要了是不是?”

宝酥柳眉倒竖,朝着几个宫女太监瞪眼。

“宝酥姐姐饶命,我们不说了。”

宫人们讨扰,在宝酥怒视下灰溜溜地走了。

宝酥心里有气却无可奈何,钟毓宫门庭冷落,已然和冷宫相差无几,就几个低等杂使可用,这些人也知晓钟毓宫没什么出息,一个个都想往外飞。

“主子,该用晚膳了。”

宝酥带着燕秦进了室内,她张望了一下周围没人,点了蜡烛,将今日打听到的内情说了出来。

几日前她得知主子神智恢复,对着娘娘的在天之灵拜了拜,哭了整夜才慢慢缓过来,在外依旧装成从前模样,主子说得对,在现在这种紧张情况下,若是他神智恢复的事情暴露了,必然会有危险。

“借刀杀人。”

燕秦喃喃,他看着眼前的食物,眼里闪过暗光。

这整件事的布局肯定不是针对忠祥而来,必然是冲着东宫那位去的,玉鸾花就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那玉常在,就不清楚她是棋子还是被一石二鸟的鸟了。

只是不知太子是如何避过去,甚至让忠祥出现在那处的了,看来太子也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好算计。

燕秦想到了今天无意识撞见的那一幕,心里莫名有些燥得慌,连眼前的食物都无法压抑住那种没由来的感觉,好在那感觉持续的时间不长,很快便消弭了。

入夜,燕秦又一次被噩梦惊醒。

他睁着眼擦掉额间冷汗,仿佛又回到自己被吹着寒风的那一夜,梦里嘈杂,一会儿是这般一会儿又梦见了母妃的死。

他不记得这种情况持续多长时间了,似乎回到钟毓宫起,每夜难得安眠,或许是他日夜思索企图从自己混乱的记忆里找出蛛丝马迹,以至于梦中也都是如此。

抛开心里的事不说,他醒来过后最好的时日竟然是在东宫,在太子的脚下,他竟然都是一夜安眠。

不知太子的宫殿里点的是什么香,太子身上又熏着什么香,是种特别的暖甜的味道,用这个词来形容太子的确怪异,却又无比合适。

燕秦朦胧中又睡去了,这次梦里不是寒风夜雨,反倒是绿藤红柱,身处其中的少年咬着衣角,面容模糊,那双眼却格外清晰。

如同水雕琢而成的刀,柔软又锋利。

那样可怖,又那样柔软无依。

清晨,东宫里,扶疏抱着床单以及从床被上发现的锦帕,表情有些凝重。

殿下已经十六,早已到了可以通晓人事的年纪,可东宫里别说是有妾室了,连个体己的宫女也没有。

这些事按理来说都是长辈来安排,可皇后娘娘已经故去,尚书令大人又万万不可能插手这些事情。

蔺绥用膳前,听见大宫女在一旁婉约询问要不要安排人的时候,眉心跳了跳。

“不必,本宫可不想枕边人是他人的细作,此事不必再提。”

扶疏心想也是,殿下大业未成,群狼环伺,还是不将精力浪费在这上面为好。

蔺绥跨出殿门,福喜已经在那里候着了,他昨日就来告罪磕头,一副可怜情态,蔺绥没怎么为难他,像是信了他说的话。

蔺绥留着他还有用,他不待在这里,皇贵妃怎么好根据他的行踪算计他呢。

忠祥死了,皇帝很快点了新的大太监做随侍。

蔺绥不在意他是谁的人,等到钟琢得宠,才是他看中的人出场的时候。

钟琢没让他失望,很快就在皇帝跟前露脸了。

他已经被调出了礼部,被调去了户部。户部的工作可都是与银财挂钩,其中的门道可不少。

蔺绥寻了个由头在暗地里又见了钟琢一面,钟琢今时不同往日,格外春风得意,但面对蔺绥时依旧是毕恭毕敬的模样。

蔺绥点拨了他,告诉他更快的得宠方法。

“废储……这这……殿下明鉴!微臣从未有过这个心思啊!”

钟琢跪在了地上,擦着额头的冷汗。

他是借着太子的手爬上来的,他深知陛下有废储君的心思,可他没有打算如此应和。当他决定搭上太子的船时,就做好了成为未来帝王股肱之臣的准备。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他可想的远着呢。

蔺绥轻笑:“钟大人不必惊慌,本宫自然是知道你的忠心,只不过告诉你如何更加讨父皇的喜爱罢了,毕竟你越得宠,便越是对本宫忠心的表现。”

“微臣知晓,定遵殿下旨意,为殿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钟琢又是一番保证,蔺绥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只需要得到最后的结果。

蔺绥安排好了事宜,又找外祖父蔺森商谈了一些事后,便回到了宫中。

只是还未到东宫,恰好在小道上遇见了一个人。

他穿着青色蟒袍,身材纤瘦,面如冠玉,瞧着像个斯文书生。

蔺绥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与之谈话的意愿。

那人却站定,对蔺绥行了个礼。

“太子殿下,许久未见了,气色依旧。”

“庆王也不差,从麟州回来了?”

此人正是庆王燕珣,一月前麟州匪患为乱,他带着圣旨前去剿匪,今日回来了。

据蔺绥的了解,庆王是不会武,马上骑射也一般,说是去剿匪,不过是去刷军功。

不过百姓可不了解这些,到时候歌颂一番庆王的功德,这便成为了口碑,总之比他这个太子在民间要更得人心。

“刚刚和父皇奏表回来,听说最近宫内的莲花开的不错,可否赏脸一同去观赏?”

庆王虽然是兄长,可对身为太子的弟弟却格外恭敬客气,外界对他的评价也都是儒雅君子,温良恭俭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