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3页)

陆无祟怔怔地,视线凝聚在他的嘴唇上。

江淮不明所以。

陆无祟道:“江恬恬。”

江淮听见他叫这个名字,下意识抬起头,正好撞上了陆无祟寻上来的唇。

炙热的唇畔擦着他的眼眸,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江淮一愣。

而陆无祟僵硬地挪开嘴唇,呼吸都有些困难。

亲到了吗?

好像是亲到了?

怎么感觉不像是嘴唇?江淮怎么没反应?

陆无祟僵硬道:“你嘴上有碎掉的薯片,我帮你擦了一下……”

“哦,”江淮也往后缩了缩,茫然道,“可是刚刚那是鼻子啊。”

陆无祟:“……”

他就说不像是嘴唇。

“嗯,为什么要用嘴唇擦呢?”江淮还是有些困惑,“用手不是更好吗?”

陆无祟眨了眨眼,在江淮的各种疑问中,耳根有点泛红。

江淮又问:“碎渣在哪里啊?我怎么没摸到?”

陆无祟忍无可忍,拿出片薯片,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闭嘴,吃零食。”

*

江淮是彻底闲下来了。

不过,又没完全闲下来。

他在某些程度上,不喜欢别人打破他的规则,但是在规则被打破之后,他又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太会为了外界的事情过多的烦心。

不论什么样的处境,都能让他找到舒服的生活方式。

既然规则被打破,那就重新建立规则。

比如现在。

他在闲下来的第二天,就开始接单赚钱了。

他接一次单,能顶别人接十单,只不过一直不想按照别人的意思去画画,所以才不怎么接。

其实闲下来也没什么不好的。

江淮原本就不喜欢快节奏的生活,比起忙来忙去,他更喜欢在乡野的田间吹风。

为了学业,还有就是能在学校里学到更加的画画技巧,他才每节课都不落的去上。

左右现在也没法上了,静下心来好好享受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江淮在画画的时候,还有个发现。

他先前送给陆无祟的那幅画,已经被陆无祟给弄好了挂钩,应该是准备往墙上挂了。

不是吧?

江淮并非不识货的人,相反,他非常的识货,对于艺术有种天生的直觉。

不然也不会在住进来的第一天,就捡着最贵的花瓶摔了。

所以,他知道陆家墙上挂着的画到底有多昂贵。

现在,陆无祟居然打算把他的画也给挂上去!

江淮倒是没觉得自己不配,只是觉得,和这么多的大师同挂一墙,多多少少有点荣登领奖台的兴奋感了。

他这两天,就一直在猜测,陆无祟究竟要把他的画给挂在哪面墙上。

是上世纪抽象派画家的那一墙?

还是新世纪领过奖的新晋画家那一墙?

江淮期盼着,甚至等不及想问问陆无祟。

又隔一天,工人们终于来了。

江淮木着脸,看他们把画给搬进卧室那面空白的墙上,开始比划位置。

……都猜错了呢。

是新世纪空白墙。

*

陆无祟下班回来后,看着卧室里的墙,微微有些心疼。

他倒是不在乎这面墙多少钱,只不过他不习惯在卧室里挂装饰品。

画和他的墙,都挺贵的。墙面更是破损之后,哪怕修补也补不回之前的样子了。

不过这些心疼,终究是被满意给冲散了。

以后等早晨睁开眼,差不多就能看见这幅画了。

江淮问:“你为什么要挂在这里啊?”

不会是陆无祟觉得,他的实力不够和那些大师相提并论,所以专门给他找了个空白墙吧?

陆无祟一僵。

先前他还觉得,江淮的画不能和大师们的挂在一起,更不能挂在卧室。

结果现在,这幅画超越了所有大师,直接来到了c位。

他也有点尴尬。

于是清咳了一声,“想挂就挂了,哪里有这么多的为什么?”

江淮似懂非懂地点头。

陆无祟侧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反正是送给他的对吧。

他怎么挂都行。

*

隔天,难得天气晴好,江淮干脆去了阳台上待着画画。

没想到的是,在他画画时,多日不出卧室门的唐平建,终于肯出来透透气了。

那天是江淮主动和他搭话,不过现在他在画画。

所以,哪怕是唐平建都走到了他的身旁,他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唐平建在旁边看了半晌,忽然道:“不得了,我儿子还找了个艺术家。”

看守他的人道:“你老实一点。”

唐平建悻悻然闭上了嘴巴。

他站在江淮的身边时,身上有一股很浓烈的酒味。

看来,老夫人虽然是找人看守着他,但实际上也不怎么上心。

毕竟不是亲生的儿子,只是个女婿而已。

江淮画完最后一笔,这才看见唐平建,被吓了一跳。

唐平建觉得有意思,也跟着他模仿吓一跳的动作惊呼了一声,“我都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才看见我?”

江淮:“……”

之前还觉得他和陆无祟没相似的地方。

这不就来了。

江淮问:“你身上怎么臭臭的?”

唐平建道:“多大啦小朋友?怎么连酒味都不知道?”

江淮道:“我当然知道这是酒味,只不过你身上比酒味还要再臭一点。”

唐平建这下觉得困惑了,他掀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才道:“是吗?这已经是我最干净的一件衣服了,半年前才洗过一次呢。”

江淮:“……”

他默默离唐平建远了一点。

唐平建见状,还想再凑上前去,被旁边的保镖给摁住,又警告了一次之后,才作罢。

两人年龄不同,身量不同,一个站一个坐,却显得格外和谐。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谁都没再跟谁说话。

江淮画完画之后,看了看自己养的小花,他最近喜欢上了一个新的品种,不过这个品种特别的难养。

不仅需要人及时浇水,及时晒太阳,如果太阳长久的不出来,它会从根茎开始腐烂。

江淮精心养护了许久,才让它长出两三个小花苞来。

唐平建还挺感兴趣的,在看见江淮给花浇水时,主动凑上前,问道:“你还挺会生活的。”

只要是夸奖,江淮就全盘接受,并且为此感到高兴。

他抿唇一笑,谦虚了一下,“还好吧。”

唐平建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小朋友,问你个事情行不行?”

由于唐平建并没有做任何伤害江淮的举动,而且在上了阳台之后,一直都挺安静的。

江淮道:“行,你问。”

“你和陆无祟,是怎么认识的?”唐平建犹豫半晌,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江淮道:“宴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