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老攻哥哥都宠我2(第2/4页)

陈锦懿拍了拍陈沐星的手背,声音带着几分歉意:“我可能真的病了,我一直以为,我只有阿川和沐星两个孩子。”

谢崇砚的手背上,掉落几滴滚烫的眼泪,他担忧看向程梵。

程梵唇色偏白,眉眼上精致的妆容被眼泪染花。笑容带着几分苦涩,他失望看着陈锦懿,起身跑开。

外面雨势愈来愈大,狂风压断了树枝。谢崇砚来不及打伞,在程梵身后追着。

程梵蹲在一颗树旁边,随着雷鸣声大哭,宣泄着积压一晚的情绪。

谢崇砚走到他身边,撑开伞遮住他身体,自己则暴露在雨中,默默看着他。

程梵渐渐坐下,气管被雨水呛到,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谢崇砚蹲下,手掌顺着他的后背,满眼心疼。

程梵情绪有些失控:“她记不起来就算了。我不认,不认了!反正我上辈子一直到死,也没人管我!”

谢崇砚眼神担忧,紧紧搂着他:“梵梵你冷静,什么上辈子?你妈妈她想不起来很正常,但听到你的名字至少精神没有问题,这是一个好的方向对不对?”

程梵拼命摇头,捂着耳朵:“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上辈子受了多少苦,不知道我死后连块墓地都没有。我看见了,他们把我裹起来,甚至没有给我一个名字。全世界,都没人知道我消失了…”

谢崇砚一向沉静稳重的眼神首次出现如此的无措,他扔掉伞,双臂捧着程梵的脸:“梵梵,你看着我,听我说。”

这时,陈奕川跟陈锦懿举着伞追来。

谢崇砚一字一句道:“我也有妈妈,以后,我的妈妈分给你一半,我们都是她的孩子好不好?”

程梵呜咽着,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不停掉落。

谢崇砚哽着声音:“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上辈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能跟你保证,这辈子有我保护你,我们会一起携手到老。你害怕冷的话,我们死后也葬在一起,不会让你连名字都没有,行不行?”

程梵放声痛哭:“行。”

大雨中,陈奕川眼眶湿润,陈锦懿哭得泣不成声。谢崇砚带着程梵离开时,她无助地啜泣:“阿川,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

陈奕川凝噎:“我相信,有了阿屿在您身边,您马上就能想起来。”

陈锦懿点点头,肩膀颤动。

陈奕川:“妈,答应我。阿屿这辈子受了很多苦,收养他的程家给他下毒,甚至把他囚在阁楼想害死他。尽管您不记得他了,但是也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陈锦懿视线模糊:“当然不会。”

到了陈锦懿吃药的时间,陈奕川搂着她:“抽时间我们去找一趟小梵,您再安慰她,先回去吧。”

陈锦懿虚弱地点头。

陈奕川望着远处的家,低声提醒:“妈,沐星是我们收养的,小梵是刚认的。沐星当初假借阿屿之名,承下崇砚的谢意,后续因暗恋崇砚,让小梵受伤了。我希望您能清楚沐星的所作所为,对他加以劝诫。”

陈锦懿抬着眼睛,默默点头。

两人回去后,陈沐星拿着厚厚的羊绒毯小跑着披到陈锦懿肩上,声音温吞哽咽:“妈,您不舒服?这么冷的天,出去也不多穿点。”

陈锦懿笑了笑:“我没事。”

陈沐星挽着她:“我扶您上楼。”

陈奕川看着陈沐星,和他一起,搀着陈锦懿上楼。

夜晚,雨水冲刷过的天空格外干净,许久未见的星星亮着光辉。

程梵躺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稳,嘴边时而呢喃。

谢崇砚轻轻搂着他,向心理医生咨询程梵的情况。

今天,程梵确实把他吓到了。

谢崇砚恍惚间想起,程梵刚到这个家时,曾经说过,自己被关了很多年。

可按照他调查的信息显示,程梵高一退学,期间一直在家养病,并没有被关起来。

谢崇砚眉间严肃且忧愁,害怕程梵心理存在一些障碍,把梦境和现实弄混。

心理医生根据谢崇砚的叙述,有了初步断定,建议他明天带程梵来趟医院面谈。

谢崇砚轻声叹息,低头打量着程梵。

面谈的话,他不知道怎么跟程梵做工作,程梵可能会非常抗拒。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映射进来,打在程梵的头发上。对方纤细的睫毛微颤,有种易碎的美感,谢崇砚像是怕他消失一般,又搂紧些。

陈奕川也一直在和他交流程梵的情况,谢崇砚简单向他说了些,陈奕川实在不放心,想现在立刻过来探望程梵。

已经是凌晨两点,现在陈奕川来太折腾,程梵又已经睡着,谢崇砚拒绝了他的探望。

清晨,程梵状态不错,和谢崇砚下楼吃早饭,浏览安晴发给他的通告。

最近两天,《最强舞者》节目组爆火,不少真人秀向嘉宾们抛出橄榄枝,其中同卫视一档户外综艺成功邀请到四位导师,今天需要提前过去顺便拍摄宣传海报。

谢崇砚剥了一颗鸡蛋,递给程梵:“梵梵,最近忙吗?”

程梵道:“还行,这两天有个活动,需要去隔壁S市录制。”

谢崇砚:“倒也不远,城际高铁30分钟直达,挨着新城开发区,晚上你回来住吗?”

程梵摇头:“不回来,可能没时间。”

谢崇砚点头:“你前段时间经常做噩梦,我在想要不要带你去看看医生?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

程梵立刻明白谢崇砚的深一层意思,缓缓摇头:“我现在已经不做噩梦了。”

谢崇砚又说:“有时候情绪还是要发泄出来,憋在心里不好。如果你不高兴,我们可以去找专业人士帮你疏导。”

看谢崇砚的意思,是一定要劝自己去看心理医生,程梵没办法,闷声道:“我昨天的话,其实是我的梦境。我梦到我上辈子死得很惨,噩梦中醒来后真实感特别强。所以一时之间没分清现实与梦境,才说出那段话。”

谢崇砚松了口气:“这种情况也算正常。如果你依然觉得梦境很现实,不如我们一起去问问专业医生。”

程梵有点生气:“不去。”

谢崇砚见他犯小脾气,顺着说:“行,不去。”

程梵不是故意发脾气,只是不想去看医生。他想起昨天谢崇砚说得话,再次确认:“你昨天的话,是真的吗?还是安慰我而已。”

谢崇砚眼神认真:“真的。”

程梵给他也剥了一颗鸡蛋,掩着笑意:“那我当真了,如果你骗我,我会找你算账,然后…我还没想好怎么惩罚你。”

谢崇砚:“好。”

收拾行李时,程梵想起那份两人签订的协议,补充协议在谢崇砚那边,他这里只有那份旧的。

坐在床边,程梵看得津津有味,阅读那些条款时才后知后觉,谢崇砚给他的二婚嫁妆十分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