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4页)
大约是游一鸣平时低调腼腆得过头了,导致学生们对他刚刚在台上的表演,也没多大的印象了。
于是有人问:“他刚刚唱了什么啊?”
“没印象了,估计唱的不怎么样吧,好听我肯定记住了。”
“评委没事儿吧?游一鸣是不是有什么大背景啊?”
“他好像是三班的吧……家里是拆迁户,京大之前有一大块地征的是他家的。他爷爷在古玩圈挺有名的,有一年收了个青花瓷在苏富比拍卖一鸣惊人,那一年刚好他出生,所以他爷爷给他取名叫一鸣。可惜后来他爷爷死了,他爸赌博,家里的家当也赔得差不多了。之前已经从京大家属院搬去了二环的大别墅,最近好像又准备搬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爷爷生前跟我爷爷经常一起玩古玩儿啊!两个老头是潘家园那块儿的常客。”
“你说他爷爷是男高音我还觉得有点谱儿,祖传的好嗓子……所以他刚刚唱了什么,能拿冠军?”
“他唱的《水手》,郑智化的《水手》。”沈岁进仰脖子喝了一口冰冷的矿泉水,不动声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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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学期期末考总结那天,沈岁进打算上午领完成绩单和奖状,下午就约单星回和陆威去后海公园滑冰。
一早起来,她在卫生间洗脸的时候就跟徐慧兰汇报:“徐阿姨,我们学校今天上午期末总结,下午我约了星回和班上同学去后海。”
徐慧兰想起来她前几天鼓捣了一双冰刀鞋回来,马上反应过来说:“这会后海公园湖面的冰已经冻瓷实了吗?户外危险,你想玩滑冰,还是和同学们上室内滑冰场玩。”
沈海森听了也觉得有风险,每年后海游客掉冰窟窿出事故的新闻,总有那么几篇。
“进进,你徐阿姨说的对,今年入冬,雪花都没见过葡萄干儿那么大的,万一冰面不踏实,你要出事儿的。”
沈岁进把干毛巾往湿漉漉的脸上怼,印干了脸上的水渍,说:“前阵子我们班上早有人去过了,他们期末考考完那天就去玩了,鞋刀子蹬在那上头邦邦响。”
沈海森仍然不放心地说:“你这榔头砸玻璃啊?还邦邦响!唉……爸爸这辈子不图你功成名就,只图你平平安安,你别让我操心。”
徐慧兰觉得他这话说重了,孩子爱玩是天性,总不能因为做父母的怕孩子磕着碰着,就什么都不让孩子干了吧?
孩子想干点什么,别总拿自己的苦说事儿来绑架孩子。
于是徐慧兰婉转兜回来说:“反正今天公休,一会我和你爸替你开车上后海考察考察去,要是冰面真冻得瓷实了,我们就开车去你学校门口等着你,到时候干脆就送你们去那块滑冰。”
沈岁进马上说:“不用送我,我和同学搭公交,学校门口就有直达后海的线路。”
沈海森经过这几个月和徐慧兰相处下来,觉得徐慧兰这人简直就是亡妻派来给沈岁进助纣为虐的。
宠孩子也得有个度啊?
闺女想去滑冰,也值得她一大早开车单独去考察考察冰面冻实了没?
沈海森忽然感到自己这个亲爹,对比起徐慧兰这个后妈,很多细节方面,多多少少是自愧不如了。
这边刚搞定自己亲爹和徐慧兰,好不容易他们达成一致,松口肯让自己去滑冰了,结果沈岁进出门和单星回把这事儿一说,没想到单星回还推辞了。
沈岁进气鼓鼓地说:“下午的事儿你就不能推了,改天再去?”
单星回想了想,拒绝说:“不成,答应了别人的。”
“答应谁了啊?”
“……”
“我都不能说?”
还真是除了你谁都能说。
单星回抿紧嘴巴,沈岁进见他不肯漏嘴风,也就不继续追问了。
不死心,酸酸的贫他:“那你可别后悔,我玩滑冰可厉害了,在美国我妈还专门请了奥运冠军教过我。”
单星回不为所动:“你和陆威去吧,我下午真有事儿。”
沈岁进盯着他淡然的脸,像颗瘪了气的气球,“没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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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领完成绩单,沈岁进和陆威还有陈珍妮,去后海公园附近的东北小饭馆马马虎虎吃了一顿午饭,就去结冰的湖面上玩了。
公园里来玩的人还真不少,加上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放寒假,整个冰面扎满了人。
看着陆威他们成双成对,沈岁进多少觉得自己落了单,沦落成了一枚大电灯泡,便全程心不在焉的。
陆威牵着陈珍妮滑到她面前:“你期末考也没考砸啊,怎么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
陈珍妮瞪了他一眼,没见过情商这么低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不咱们早点回去吧,冬天太阳下山早,我们回家倒公交还得一个小时。”陈珍妮说。
陆威还没尽兴呢,不肯回去:“别呀,晚上我都想好去大董吃烤鸭了,咱们滑到四点半,坐公交车去,刚好赶上晚饭的点儿。”
陈珍妮狠狠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就看不懂她的眼色呢!
陈珍妮使劲挤眼色:“还是早点回吧……”
陆威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天!别是因为星回不在,沈岁进你就没劲儿了吧?”
沈岁进猛一抬起脚,又克制地放了下来。
要不是穿的鞋下面是铁刀子,沈岁进可能真就一脚招呼上去了。
“给他美的,少往他脸上贴金,我没他不行啊?”
陆威总算领会过来,今天下午沈岁进浑身上下,为什么哪哪都犯着别扭劲儿了。
陆威:“妈的,早知道老子五花大绑也给他绑过来了,害的我们下午这么扫兴!”
陈珍妮:“嘴欠的,不是说过在我面前不许说脏字儿吗?”
陆威:“那……母亲的?”
陈珍妮:“陆——威——!”
陆威:“好好好,下回不说了。”
沈岁进挤在他俩中间,就差发出“救命”的哀嚎了,这狗粮她不想吃还硬塞,沈岁进一下就滑到岸边,准备收拾收拾上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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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公交车颠呀颠,把人的瞌睡虫都颠出来了。
沈岁进起先还顾着把一双用塑料袋装好的冰刀鞋,拢到自己的脚边放着。
可一觉醒来,迷迷糊糊的,眼前的重影好不容易消退了,把目光调去自己的脚边,结果自己刚买没多久的那双滑冰鞋却不翼而飞了!
“谁拿我冰鞋了?!”沈岁进又气又急,眼珠子在公交车上所有人的脸上都扫了一遍。
刚上车的时候,后海那站人特别多,她站了四五站才有空位置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午后的太阳就晒得她犯起了困。
等她这会醒来,车上所剩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小姑娘,你是不是从后海上车,一直在这车上没下去过啊?”司机从后视镜里瞟了她一眼,“这季节去后海滑冰的人多,售票员不是一直在车上喊,让大家注意自己的财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