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鹤山(第2/2页)

十五秒后。

“噗呲……”

“击杀魔像守卫,经验值+50……”

罗伊撇了撇嘴,没有灵魂就是廉价。

女术士随手一挥,魔像核心,元素碎片统统飞入她的空间袋……等她弄明白原理,不久以后,兄弟会将得到石像鬼外,第二头守卫。

……

继续走过一段向上的阶梯。

四人进入一间远比湖底密室简陋得多的房间……

除了零星几口被虫蛀得腐烂的木箱子和架子,几乎看不到任何装饰和炼金仪器。

连供人休息的地方,也只剩一张散发着腐臭的褐色地铺。

阴暗的角落,老鼠、蜥蜴等小动物的骨骼堆积成山。

毋庸置疑,不管谁被长期关在这种地方,都是一种残忍的折磨,最后要么饥渴而死,要么疯狂而死。

四人交换了眼神,很快齐心协力就把这不大的地方搜了个遍,然后入手了狮鹫学派的甲胄、裤子、银剑三张蓝图。

但与之前杰洛特和凯亚恩在威伦收集到的狮鹫派六张蓝图有所不同。

“高级货色……”雷索端详着图纸,眼神赞叹,“算是上次那套狮鹫派蓝图的升级版,锻造工艺更加复杂、讲究,成品比咱们身上大部分装备都要精良……我敢保证,维瑟米尔肯定会为它们疯狂!”

“这可不止是图纸。”罗伊当着众人面翻转那张狮鹫派银剑蓝图,蓝图背面赫然露出密密麻麻的字眼——

“瘫痪法术消退了,我也接受了那可怕的逆转实验。可传送门还是关着……我遭到那个老家伙的暗算,大部分装备都被留在了乌撒尔堡,没有装备,我压根逃不出去。我肯定会死在这里。”

“你拿走我的武器,我对你最后的爱意,就连这封信,我也只能写在图纸背面。但在我死之前,我要告诉你——”

字迹颤抖,力透纸背,显得书写人极端愤怒的情绪,

“你是个偏执的疯子,从来听不进别人的心里话!你是一个残酷冷血的杀手,伤害了无数可怜人!我对你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只有恨!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会为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付出代价!”

笔记到此为止。

猎魔人们和女术士陷入思绪,一时无言。

“连亲生儿子都如此地痛恨和咒骂这家伙……”雷索摇头,“看来凯亚恩一开始说的没错,托马斯是个极端自我的人。”

“这一系列的研究,与其说是为了让杰隆恢复正常,不如说是为了解除他心中的不甘和执念!”罗伊深以为然地点头。

“问题是……杰隆去哪儿了呢?”柯恩却不安地环顾四周,湖底实验室没有杰隆的尸体,而这个简陋的房子里同样没有半具遗骸,甚至连狮鹫派的吊坠也不在,“托马斯·莫吕的水晶影像里,他只说自己心灰意冷地回去找他的……丽迪亚,应该是妻子。可完全没有交代儿子的下落。”

“杰隆,也只留下这张满腔怨愤的‘遗书’。”

“我们进来的路明显是一条单向通道……必须从外部开启传送门……”丽塔·尼德抚摸尖俏的下巴,眸光转动,“换成一个普通人,被关在这里面,只可能被关到死。”

“你们忘了吗?”罗伊提出另一个观点,“狮鹫派猎魔人,和别的学派有所不同——相当比例都是天生法源……”

“而杰隆的亲生父亲是一个法师,这种可能性更高,也许他掌握着传送门法术,以此逃了出去!”

“杰隆要是有能力脱困……为何写下如此绝望的笔记,而且不带走这三份图纸?”雷索的连续质问,又让问题进入死角。

没人能给出别的答案。

这时,罗伊想起多日前,在辛特拉集市,格里姆骑士描述的一桩怪事——

“五年前,我在鹤山清缴盗匪的那天,一个琥珀色的竖瞳,脖子间带着狮鹫吊坠,衣衫褴褛如乞丐的男人从废墟的地下室冲了出来,速度快若奔马。神态癫狂,像个疯子,一眨眼的功夫就冲进荒野消失不见。

后来我把鹤山周边都搜了个遍,那家伙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

这个疯子,会是逃出地下室的杰隆·莫吕吗,狮鹫派另一位幸存者?

……

“想要知道一切的答案,只有去问杰隆本人,要找出他的下落,首先我们做个假设。”罗伊绕着简陋的监狱转圈,沉声分析,“如果我们是杰隆,侥幸逃出了监狱……我最迫切的愿望,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找托马斯·杰隆报仇!”雷索说。

“不……杰隆的笔记最后,他只希望托马斯受到惩罚……”女术士语气温柔却坚定,指甲无意识地在罗伊胳膊上打着转儿,“相比于报仇,我猜他更倾向于远离陶森特,远离他那位恶魔般的父亲,就像诸位的口头禅,让命运惩罚他!”

“而除了心理失常的熊派和猫派,其余学派猎魔人,心中最大的羁绊并非曾经的亲人,而是学院和导师……凯尔塞壬、埃兰大宗师。”柯恩低声说着,眉峰紧蹙,“可我从没听凯尔达老师提起杰隆之名……那六十多个墓碑也没有他的名字。”

罗伊和雷索同样沉默。

扪心自问,如果他们摆脱暗无天日的囚笼,肯定会回到“家园”看望老友和导师,可柯恩的说法几乎否定了这一点。

……

“凯尔塞壬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啥也问不出来……”罗伊顿了顿,“咱们只能假设杰隆回到了陶森特,找上他的父亲……”

“所以,我们下一步,回到陶森特的鲍克兰,找到托马斯·莫吕。”

“你知道他的下落?”柯恩问了一句,随即拍了拍嘴巴。

罗伊笑了笑。

“该出发了。”

托马斯·莫吕最后的归宿,和九之谷、鹤山底部监牢一样,都装在他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