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移情【二更合一(第2/3页)

还有一件事苏蘅没说,他悄悄揉了揉自己被掐的地方,疼得直抽抽。靳卓斯那天咬了一口,因为咬的地方他照镜子看不到,就忘了这事了,肯定是刚刚邱陉看见了才情绪失控的。

苏蘅又气又臊,心脏不规律地砰砰乱跳,他总是因为靳卓斯干的事,在别人面前各种心虚。啧,这都是什么事啊!

情绪性移情在他们这行很常见,每一位咨询师都要学会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蒋回川看苏蘅一脸愁容,无精打采的,忖度着说:“你做这行已经有些时间了,也该找一位督导为你指点迷津。”

“柯姝教授你已经在香港见过了,我后天去她家里拜访,你正好跟我一起去,请她指导一下。”

“在香港的时候柯姝教授还专门和我说她以前当过你的督导,等来京市就和我们一起叙旧。能让她做我的督导那是最好,我心里有谱了。”

苏蘅点点头,听蒋回川这么说心里多少宽慰了些。

蒋回川问:“下午还有咨询吗?”

“没有了。”

“那你就早点下班吧,自己也好好想想具体该怎么解决。”

苏蘅点头,思绪繁杂:“好,谢谢师哥。”

蒋回川拍拍他的肩膀,嘴唇微张,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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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剩下时间没什么事干,随便去了一家环境舒静雅娴的咖啡店,静静注视咖啡表面漂浮的奶霜。

移情泛指来询者对咨询者所产生的一种潜意识的爱与憎的情绪体验,来询者会无意识中将咨询者当做自己爱过或恨过人的替身。

苏蘅以往案例里不是没遇到过情绪性移情,但他没有遇到过类似邱陉这种人格加上同性恋两种情况存在的移情行为。

不知不觉夜色深了,苏蘅在家附近一个公园慢慢溜达。

这公园有些年头,没几个灯能亮,和孟婉茹找的那小区不分伯仲,一眼望去黑灯瞎火的。

苏蘅坐在亭子里吹凉风,在咖啡店坐那么长时间,坐得头疼。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对策,苏蘅望着远处树林里那一小片灯光,长吁短叹道:

“弗洛伊德、荣格、阿德勒、罗杰斯……!你们随便来个人帮帮我啊——”

此时苏蘅隐隐约约听见后面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穿过草丛走过来。

突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说:“苏蘅——”

“啊!”

苏蘅吓了一跳,险些从长椅上摔下来。三魂丢了七魄,苏蘅捂着快撅过去的胸口往后看。

看见了人,他气不打一处来:“靳卓斯!你干什么呢。”

靳卓斯直起腰来,笑着看他:“我听你说得神神道道的,这不是配合一下你吗。”

“你吓死我了。”

苏蘅从大理石长椅上窜下来,越来越觉得这荒凉地方有点阴森森的,心有余悸地凑到靳卓斯身边。

“我真的是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不信怪力乱神这一套的。”

“嗯。”靳卓斯看着他一点点凑近了,快要扒到他身上,声音透着笑。

苏蘅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一步,不直觉摸着脖子后面被咬的地方。

靳卓斯往后看了一眼:“现在还疼吗?”

苏蘅脸一下子通红,被靳卓斯瞟了眼,好像火星子也跟着眼神溅上来似的。不仅脖子发痒发疼,连带着被靳卓斯玩弄过的下三路也有些不对劲了。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这样吗?”

如果不是靳卓斯那天晚上犯病似的,非要压在他身上那啥那啥,还咬了他一口,苏蘅今天就不会被Alston为难。

但这话他是不敢和靳卓斯说的,不然靳卓斯又得发火,一个两个都跑到他面前发脾气,苏蘅感觉自己就跟幼儿园小班的老师一样心累。

靳卓斯眼神从他脸上晃到下面,上下打量了一眼,突然嗤了一声。勾着嘴唇,笑得邪性。

苏蘅感觉他瞧不起人:“你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靳卓斯说得理直气壮:“我觉得你好笑我才笑啊。”

苏蘅瞪大眼睛,理智险些崩塌:“靳卓斯,你这话是认真的吗?你是开玩笑还是心里就这么想的啊?”

靳卓斯很没情商地点头承认:“就是这么想的啊。”

“你刚才愁什么呢?这么愁眉苦脸的。”

苏蘅幽幽叹声气,别人一直叫他气质美男来着,从来没想到能和搞笑男挨到一起,讪讪道:“没什么,就工作上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靳卓斯说:“如果实在麻烦就和我说,万一我能帮上忙呢。”

苏蘅回:“暂时还用不着,后天我要去拜访一位心理学教授,她会当我的督导帮助我的。”

“那就好。”

苏蘅站着有点累了,又坐回长椅上,躬着腰,有些蔫蔫的。

靳卓斯跟过去,坐到了他旁边。

苏蘅哼了一声,和靳卓斯翻起旧账,兴许是因为现在关系不管什么压箱底的话都能无所顾忌地说明白了。

“靳卓斯,我发现你总是看不起别人,你冷着脸瞥别人的时候特别嚣张傲慢。”

因为租房子,苏蘅第一次和靳卓斯见面,他就总是觑着眼睛怀疑地看人,让人感觉到几分蔑视。

苏蘅以为自己这么说,靳卓斯要么不以为意、我行我素,要么羞愧难当、决心改正。

没想到靳卓斯怔怔地看着他,眼神很是无辜:“我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这会轮到苏蘅傻了眼,讷讷地张个嘴,老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啊?”

靳卓斯说:“我个高,看别人当然要瞟着看,虽然我说话不好听,可我心里从来没有看不起别人。”

没想到一开始就是个乌龙,苏蘅还自顾自气了他好几天。不敢想靳卓斯会因为这事从小到大背后受人多少指摘。

苏蘅歉疚地看着他:“我、我还气了你挺长时间呢……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靳卓斯低下头,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苏蘅还是感觉他不乐意了。

苏蘅抓他的胳膊来回捋了捋:“对不起啊,你别生气。”

靳卓斯抓住苏蘅乱动的手,握住了塞到兜里,无奈道:“不生你气。”

他转头凝视苏蘅,眼神深邃像能把人吸进去,带着苏蘅熟悉的危险信号。

靳卓斯另一只手伸过来,呷昵地在苏蘅细腰坦腹揉抚,像把玩名贵物什,沿着婉转的腰线摸过胸膛,手段轻浮,眼神却清明坦荡,正人君子做尽下流之事。致使苏蘅皮肉轻颤都觉得自己在矫揉造作,自作多情。

靳卓斯指尖贴着他凸起的锁骨,像乐理人检查琴弦一样细致拢挑。

苏蘅瞳孔微颤,像一只被攫住翅膀的鸟看着他,喉结敏感地滚动。

靳卓斯又紧追着捻了捻那一小尖滚动的凸起,眼神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