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夫人最烦他(第2/3页)

良久之后,李裕才翻身,温印已经睡熟,他翻身,她的头就稍稍往下搭了些。

睡梦中,温印翻身背对着他,也蜷成一处,是腹间不舒服。

李裕从身后抱紧她,掌心抚上她腹间,轻轻替她揉了揉,她睡着了,未必知晓,但李裕揉了很久,等他停下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开口,“还要……”

李裕知晓她没醒,但应当是舒服。

他将头靠在她颈后,继续轻轻揉了揉。

他好像,真的已经习惯同她一处了……

***

翌日醒来,温印觉得睡了一晚,仿佛没有早前那么不舒服。

但今日是第二日,按照以往的经验,温印窝在小榻上懒洋洋看书,黎妈给她炖了糖水,清维和宝燕几人同她一道说话打发时间。

从昨日起,太医就没有每日来赏梅阁问诊了,黎妈陪着李裕去梅苑里散步。

早前主苑其实并无多少景致,苑子也不算宽敞,但赏梅阁就在梅苑中,出了赏梅阁就是大片的腊梅树,很是赏心悦目。

李裕其实并不知晓他是什么时候来离院的,但就算从他醒开始算起,也没好好在离院中逛过。

“殿下慢些。”黎妈提醒。

“我没事,黎妈。”李裕应声。

不知是不是昨日探过密道,心中有了希翼的缘故,即便昨晚睡得晚,今日精神已然很好。

而黎妈也见他面色渐渐有了红润,不似早前那般脸色煞白。胡师傅说药性十天半月左右会过,眼下差不多过半,人也能披着大氅在梅苑中走走了。

黎妈见到前面是旧亭处,想到走了些时候了,“殿下可要歇歇脚?夫人总喜欢在这处歇脚。”

李裕看到那处旧亭,“好。”

李裕在厅中落座,这处的风光很好,李裕知晓这处就是思楚亭,也是梅苑景致最好的地方,他早前只听过,但没来过。

黎妈问道,“殿下喝水吗?”

“喝。”李裕点头。

这一趟同李裕一道出来,没有朱媪跟着,黎妈折回取水。

李裕披着厚厚的大氅,在思楚亭中其实不冷,下雪的天气,这里可以品茶看雪赏梅。

李裕看到长廊处有安润身影。

“安润。”李裕唤了一声。

安润意外,“殿下?”

安润正欲从长廊处直接翻过来,许是又觉得翻这个动作有些不稳妥,便又绕了小段路到李裕思楚亭这处。

李裕早前是不怎么习惯同安润一处,尤其是想到他是男子,却扮作这幅模样,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一道的缘故,这种违和感在慢慢减少,仿佛也慢慢习惯和熟悉了。

“殿下,您怎么在这里?”安润问起。

“出来走走。”李裕看了看他,应当是才从离院外回来,“去哪里了?”

李裕问起。

“哦!”安润想起,又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旧亭中的石桌上,然后打开,食盒里是两枚冰糖葫芦。

李裕愣住。

安润笑嘻嘻道,“夫人让买的。”

李裕:“……”

又开始哄小孩子了,李裕心中轻叹。

两人说话时,不远处有孩子玩闹的声音传来,李裕和安润转头,见是元宝和铜钱在梅苑中带着腊初玩。

苑中都是嘻嘻哈哈的笑声,追逐打闹着,腊初也会在雪地中打滚。

李裕不由笑了笑。

许久没见这样的场景了,李裕想起小时候,他们也在父皇和母后跟前这么追逐闹腾过。

如今京中变天,一切都不同了。

李坦软禁了父皇,他也在此处,不知道二哥和阿染……

李裕缓缓敛了眸间笑意。

安润在身侧,李裕换了话题,“安润,同我说说温印的事吧。”

“啊?”安润意外。

李裕支吾,“就是,想听听她的事……”

安润挠头,“殿下想听什么?”

李裕笑了笑,如实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之类的,都可以,你随意说给我听就好。”

“哦。”安润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夫人最喜欢成熟稳重的谦谦君子,不喜欢冲动闹腾的惹祸精。之前在定州的时候,童家那个二公子,也就十五六岁吧,成天就往夫人跟前凑,夫人最烦他!”

李裕:“……”

安润继续道,“像看不懂脸色似的,夫人越不怎么搭理他,他越往跟前凑,还觉得夫人待他不同。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一张脸,夫人是待他不同,夫人看见他就头疼,巴不得他离远点,牙齿都没长齐呢~”

安润没留意,李裕脸都绿了。

“你说我说的是吧,殿下?”安润笑盈盈看他。

李裕:“……”

李裕嘴角抽了抽。

***

江之礼这处慢慢碾开信笺,安好,勿念,设法营救洛晚钟。

看到这些字,江之礼终于宽心。

前日那场大火,他是吓倒,也不知晓殿下是不是出事了,李坦这么疯,让赵暖去清风台献舞,又逼死了国公爷,他真怕李坦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但看到这张纸笺时,才确信殿下安好。

虽然不是殿下的亲笔字迹,但想也想得到离院那种地方想要带字条出来近乎不可能,有口信都算万幸了。

但既然殿下让他设法营救洛晚钟,是没有错的。

洛晚钟手上有殿下要的东西。

“怀瑾?”身后有人唤他。

江之礼不动声色收了字条。

怀瑾是他的字,瑾者,美玉也,怀瑾握瑜,是寄愿。

“坐。”江之礼温声。

来的三人都是早前在京中的同窗,这次江之礼入京,原本就邀了几人来醉月楼小聚,他来这处便合情合理。

三人落座,许久不见,先是一番寒暄。而后,其中一人才道,“听说了吗,苍月太子离京了,可惜赵国公尸骨未寒,赵暖就被带走了。”

另一人说道,“听说是清风台时候的事,清风台你们去了吗?”

第三人轻嗤,“去清风台的都是些什么人!国公府一门忠烈,最后落得如此下场,简直禽.兽不如……”

“嘘!”有人赶紧伸手让他噤声,“小心祸从口出,眼下什么时候,这种话都敢说。”

那人轻哂,“什么时候?陶家一门通敌是否证据确凿还有待商榷,但即便陶家通敌,同东宫有什么关系?真是天家下诏废太子的吗?那怎么不见天家露面?”

“你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太子才醒,就听说离院一场大火,有国公府的事情在先,对离院,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我在这里无非呈口舌之快,能有什么意义?不过凭添思绪!”

江之礼适时开口,“难得一聚,不凭添思绪,只谈风月,无关国事。”

“对对对!只谈风月,无关国事!”众人响应。

江之礼唇畔一抹笑意。

京中连这些人都开始议论东宫,东宫这次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处置赵国公一事,东宫偏激,适得其反,方才这样的声音是压不住的。再加上离院这场大火,只是开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