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争分夺秒(第3/5页)

温印点头,也朝一侧的清维道,“清维,你们几人到时候寻处理由躲远些,不要露出马脚,等风波过了,再想办法回侯府,或是留在外祖母这里。”

清维福了福身,眼中氤氲,却温声道,“夫人放心,剩下的事奴婢会安排好的,到时候,奴婢听老夫人这边安排。”

鲁伯交待道,“安润,表小姐和殿下这处的安危交给你了。”

安润点头,“鲁伯放心,我跟着夫人和殿下,会把夫人和殿下安稳送出城外的。”

天色已然差不多了,鲁伯还有不少事情要善后,“老奴先行拜别殿下,表小姐,一路平安。”

温印颔首,“鲁伯,替我照顾好外祖母。”

***

临近黄昏,陆江月乘马车回了定州城。

昨日太晦气,陆江月到今日心中还憋了一肚子气在。

昨日又太突然了一些,温印忽然挑衅她,她恼意上头,但也不怎么敢同温印对峙,后来是温印说话越发刺激他,她才脑子一热。

后来贵平和宋时遇都来了,她也一时没想那么多,但眼下越想越不对劲。

以温印平日里的性子根本不会这样,更不会,在她迟疑的时候,温印还特意煽风点火,让她上头。

因为从来不会这么挑衅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温印一改平日的作风,肯定是在明珠寺藏了秘密,要么被她撞破,要么,拿她当挡箭牌的。

这很可能是温印的把柄……

陆江月越想,心中越蛊惑。

温印同废太子明日就要离京,日后虽然见面少,但未必就见不到,一想到日后还能见到温印那幅清高模样,陆江月心中就咽不下这口气。

白白被她拿去当了挡箭牌用。

陆江月眉头拢紧,在马车往驿馆去的路上忽然开口,“先不去驿馆了,去娄家。”

婢女看她,“小姐……”

陆江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昨日温印扇她那耳光,仿佛还火辣辣得在脸上,似耻辱一般。

既然知晓温印有把柄在,她至少,今日要两巴掌扇回去。

而且,还要让贵平和宋时遇知晓,温印不对劲。

“去娄府。”陆江月眼中隐隐窜了股火气,她不好,大家都别好,兴许,今日还能拖温印下水。

思及此处,陆江月脸上仿佛都不那么火辣辣的疼了。

***

黄昏前后,醉月楼陆续有世家子弟前来。

都知晓今日是唐广招做东,请了贵平,贵平是东宫跟前的红人,平日里想见的机会不多,而且还约束着,眼下在定州,不在东宫眼皮子下,多饮几杯,同贵平走近些总没有坏处。

反正,今日的不光是唐广招做东,陆冠安,余涛和邹鹤鸣几个都在,以后他们几个兜着,贵平肯定会给薄面,而且也折腾不出什么事情来,便都宽心来喝酒。

这样的场合,原本就不正式,也不用等人到齐了。

唐广招做东,已经先来,来了的人都随着入席,也不管什么时候开席,端着酒杯开始三三两两喝酒。

席中有歌舞美姬在,气氛有了,很快便觥筹交错。

酉正刚过不久,贵平里了醉月楼。

原本正喝得热闹的众人纷纷向贵平围了过来,“贵平公公!”“贵平公公大驾光临!”“贵平公公赏脸!”

周围一拥而上,贵平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早前在京中,这些世家子弟连殿下都看不上,更不会恭维他;后来殿下监国,这些人也不敢往跟前凑;眼下,是因为殿下不在,所以奉承他。

贵平心中都清楚,脸上挂着礼貌笑意。

“贵平公公可是贵人啊,在京中都难得请得到,还不怎么说,唐广招,公公还是给你们唐家颜面啊,贵平公公亲至,今日,是不是得同公公多饮几杯啊?”

不知道谁带起哄,很快就得到席间的诸多响应。

席间都是阿谀奉承,杯盏不断。

贵平的余光瞥到陆冠安处。

陆冠安,是陆平允的儿子。

贵平指尖攥紧,脸色神色却无异样。

旁人上前敬酒,贵平也应对,直至陆冠安上前,“贵平公公。”

贵平转眸看向他。

陆冠安端着杯盏笑道,“我总有错觉,贵平公公看我的眼神不太和善,也有些奇怪,该不是……”

陆冠安凑近,“该不是,我,或是家父,什么时候得罪过贵平公公吧?”

贵平眸间微滞,但很快,面上却是笑意,“怎么会?大公子想多了。”

陆冠安也跟着笑起来,“陆某敬公公一杯,公公是殿下身边的红人,殿下最信赖的人就是公公。日后在京中,还请公公多关照才是,公公,不会不应吧?”

贵平也笑着看他,“怎么会?大公子说笑了。”

陆冠安仰首饮尽。

贵平也照做。

“公公好酒量,日后回京,公公也要多赏脸。”陆冠安又道,贵平应好。

陆冠安一面说着话,余光一面瞥向不远处,指尖轻轻扣了扣杯沿。

余涛当即会意,端起酒杯时,朝不远处的另外好几个世家子弟使了眼色,几人纷纷围上刚来的宋时遇。

宋时遇也知晓自己今日是陪衬,原本准备坐稍许冷板凳就走,但忽然有人围上来,宋时遇眉头微微皱了皱,只能硬着头皮应付。

都是京中的世家子弟,宋时遇不好厚此薄彼。

但同贵平相比,他是禁军统领,可以推脱的余地更多,宋时遇拿捏得,只是人都是从众的,敬过贵平之后,见宋时遇这处聚了不少人,当即也有不少世家子弟上前,敬宋时遇的酒。

“宋将军辛苦了!”

“必须要敬宋将军一杯!”

……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涌向宋时遇,陆冠安心中慢慢沉了下去。

贵平目光看向陆冠安,隐在袖间的指尖死死掐紧。

他是有些喝多,酒意上头,看陆冠安的目光里便有些仓不去的憎恶……

而另一端,全场最活跃的当属伍家树了。

早前伍家树在京中就是出了名的败家子加纨绔子弟,眼下在定州也不落人后。

陆冠安虽然是国公府的大公子,但陆冠安有些自恃清高的,旁人也怎么敢主动接近。

但伍家树不同,伍家树同谁都能喝到一处去,全场敬酒敬得最多的便是伍家树,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听到伍家树窜来窜去的敬酒声,来来来来来来,喝喝喝喝喝,全然将这处当成了自己的主场,但也没觉得违和,因为这才是伍家树的平日里的模样。

“伍家树,你悠着些,小心别喝多了!”有关系好的提醒。

周围跟着打趣的人也有,“听说早前谁喝多了,在大街上躺着,非说自己到家里,躺着不肯走的!”

周围跟着哄笑起来。

伍家树分毫都不生气,一面端着酒壶,一面叹道,“你懂什么,这叫苍穹为被,天人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