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差点死掉(第2/3页)
有一瞬间,她觉得她好像是送丈夫出门工作的妻子。
她忙回神,摇摇头忘掉那荒谬的想法。好不容易把段清泽支开,她还是快点趁机看看阵盘吧。
沈黎将阵盘取出,先是仔细打量。
这阵盘看起来依然是平平无奇的模样,然而就在不久前,它却能搅动一个洞虚大能的记忆,险些害死她。
她之前到底是被段清泽如今的态度蛊惑了,一时间竟然忘记她当初对阵盘的猜测。
她认为当初是天雷和阵盘一起作用,才令段清泽的记忆出现问题。这其中起主要作用的,应当就是这阵盘。
可这阵盘之前与段清泽并无交集。
按照段清泽的父亲段安前辈的玉简中所写,他当初刚得到阵盘就将它们分散在秘境各处,当时段清泽还没有出生,后来段清泽去了地宫见到段安时,阵盘的五个部分还在秘境中,段清泽不感兴趣,自然不会去动。那之后就是她初见段清泽那次,阵盘的五分之一跟段清泽有了亲密接触。
如果不是阵盘跟段清泽有渊源,那就是阵盘真正的功用可能是跟神识、记忆之类相关,才会触动段清泽的记忆,并且只在接触时生效。她当时就是赌这个可能性,不赌也没有活路,还不如赌一下呢。
沈黎忍不住回想刚才段清泽那要杀她时的眼神,那个段清泽,好像就是魔尊时期的段清泽,完全没有这段时间对她的记忆。
她想不明白这阵盘的功能究竟是什么。
她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能把段清泽的神识从阵盘中赶出去。
沈黎终究还是鼓足勇气探入了神识。
没有任何反应。
她收回神识,又再次探入。
依然毫无反应。
沈黎气馁地收回阵盘,她怀疑这阵盘是在搞修为歧视,段清泽这种洞虚大能就给点反应,她这种筑基小喽啰就理也不理。
但她有什么办法?她毫无办法,只好把阵盘藏起来,不再让段清泽碰到就是了。
这阵盘毫无疑问是个厉害的法宝,当初戮天宗那个长老徒弟不也是冲着它来的吗?所以她也不好把它就那么丢掉……段清泽已答应她不会去碰阵盘,至少目前他又不会想要她死,所以他应该能说到做到,阵盘就这么放着便是。
就用了这么会儿神识的功夫,沈黎便觉得头疼得厉害,她连忙打坐调息。
这一运功,她就察觉到了体内经脉的不同,竟比上回被雷劈还拓宽了不少。上回被雷劈时经脉的拓宽很毛糙,她用了很长时间自己慢慢修整修复,然而这一次,经脉的拓宽非常工整,处处是人为痕迹。
她立即明白是段清泽在她昏迷时做的,但她醒来后他也没有邀功,甚至提也不提,好像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这怎么会是小事呢?要将她全身经脉都拓宽,需要耐心和精力,而在经脉拓宽后,她修炼起来速度会快上许多,假如她原本需要十年才能修到筑基后期,那如今只需要三五年。
在段清泽身边,她还真是占尽了好处。
沈黎回想着之前魔尊带给她的恐惧,提醒自己必须要逃,留下来必死无疑。可同时,她也感激现在这个段清泽为她做的一切。
作为回报,这十日她应当摒除一切私心,真心将他当做家人好好对待,给他留个美好的回忆,也算是还他一份恩情。
另一边,段清泽并无废话,径直找到了教首。
彼时,包括教首在内的干震教领导层正围坐一起,商量对策。他们逃不出去,也送不出消息,但他们在外也有弟子,若弟子们回来发现异状,可以去找其余正道求助。那他们需要的只是拖延时间罢了。
关于接下来该如何,众人进行了激烈的讨论,然而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立场和想法,谁也无法说服谁,这一吵就到了半夜。
当段清泽突然出现时,这些修士陡然惊觉时间已过,正想说些什么好拖延下时间,哪知段清泽根本不与他们废话,上前两下,洞穿身受重伤的教首的上下丹田,随后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前便走到一个金丹面前,强大的神识压制住对方,冷然道:“就属你看阿黎的时间最久。”
随后,这个金丹的丹田被彻底毁掉,爆裂的能量震毁了他五脏六腑,令他瞬间毙命。
随后段清泽匆匆离开,就像他匆匆而来一样。
房间里顿时响起惊呼声,呼唤声,好半天才彻底安静下来,他们知道,这个魔修说得出做得到,明日必须投票了,不然还不知要死几个人。
在教首之下的长老决定明日便牵头投票,他是除了教首之外修为最高的,元婴巅峰,他还记得那魔修临走前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他霎时明白过来,再不投票,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他平日里在干震教中人缘并不好,投票或许会投中他,可不投,死的一定是他,投,他还有机会,那自然是要投。
况且那魔修只说不能胁迫,又没说不能利诱?他还有很大的存活空间。
在干震教众人各怀心思互相试探时,段清泽已经迅速回到了他和沈黎的“家”。
他站在门口停顿片刻,随后才推门而入。
沈黎就坐在床前的蒲团上打坐。
段清泽站在门口,他一直知道沈黎在厢房里一步都没有出去过,但直到此刻亲眼见到她,他才真正安定下来。
他忽然理解了先前阿黎跟他说的,当他回家,家中有人正在等他,这种感觉是有多么美妙。
段清泽面上不自觉带了笑,慢慢走近沈黎,在她旁边的蒲团上坐下。
沈黎恰在此时睁开双眼,见段清泽正定定看着她,她忍不住笑道:“我脸上有什么吗?除了我的美貌。”
段清泽一怔,随即大笑。
“阿黎,你好不知羞啊!”
沈黎见他笑得畅快,回想那个一身阴郁的男人,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
她摸摸自己的脸煞有介事地笑道:“我这脸,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的。”
她凑过去伸手捧住段清泽的脸,似是打量地看来看去,最后道:“就比如你,我是绝比不过的。”
段清泽任由沈黎捏着他的脸看来看去,一点儿也不介意,甚至不如说很是欢喜,因为他感觉到了她对他的亲近。
以往他隐隐能感知到沈黎对他的抗拒,他想要与她双修来拉近关系,未尝不是因为这种抗拒。可此刻那种抗拒消失了,她在主动亲近他。
段清泽轻轻抓着沈黎的手,侧过脸在她掌心亲了亲,凝视着她笑道:“阿黎,我可以完全属于你,你想如何看便如何看。”
沈黎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只要他们双修,他就是属于她的了。
她抽回手,擦了擦发痒的掌心,抬起右手小拇指晃了晃:“别忘了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