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5页)

初秋的晚风带着凉意,梁适抱着许清竹匆匆下楼。

许清竹的身上搭着她的外套,寻常看起来还算高的人,这会儿窝在梁适怀里显得小小一只,只是手却不老实,从小腹摸到心口。

隔着衣衫,却也能触到柔软。

梁适几次被摸得差点闷哼出声,幸好有她的外套遮挡,这才致使动作没那么露骨。

而许清娅一路在旁边跟着,下楼时还说了句,“叙宁姐还没下来。”

“先带你姐去医院。”梁适说“管不了那么多,赵叙宁是医生,会自己看着办的。”

许清娅帮着开车门,梁适将许清竹放到车后座。

但许清竹攀着她的胳膊不放,似是能触及到让自己消热解燥的东西,柔弱无骨的手落在梁适的手腕处,轻轻摩挲,却又不似刻意撩拨,只是凭借本能在行动。

不是撩人,胜似撩人。

梁适感觉小腹处有一股无名火在不断攀升,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从她的手腕处一直蹿到脚趾,忍不住舔了舔唇,低声哄道:“竹子,乖,松手。”

她声音很温和,尽量保持着冷淡,但如果仔细听,能听到她尾音是发颤的。

出于身体的本能让她无法克制。

但她知道,许清竹不清醒了,但她还是清醒的。

要是仗着许清竹不清醒就占她便宜,这也太无耻了些。

梁适觉得自己勉强还算正人君子。

孰料许清竹听见她的话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手指从手腕处一路往上,落在她小臂上,手指轻轻捏动小臂上的肉。

没多少,但偏偏被她捏到的地方有些痒。

不是那一处的肌肤痒,而是浑身上下都痒。

是那种酥酥麻麻的痒。

梁适怀疑许清竹的手上下了蛊。

她深呼吸一口气,温声道:“竹子,我带你去医院,先松手好嘛?”

“不……”许清竹皱眉,跟个孩子似的,“不去医院。”

她先喝多了酒,之后又因为阻隔剂失效,误食了迷情剂,这会儿的状态实在称不上理想。

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给就已经算精神自制力强大了。

尽管她两条腿也在不断地摩挲着。

刚才在路上,她甚至握着梁适的手探过去。

梁适吓得一哆嗦,差点把她摔了。

此刻梁适心里叫苦不迭,但也只能继续哄道:“那我们不去,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回家睡一觉你就好了。”

许清竹忽地捂住嘴,干呕了一声。

“小心,她要吐。”许清娅急忙道。

梁适急忙避开,给她让出位置,但许清竹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又稍好一些。

她摇摇头,神情委屈又可怜。

莫名地,梁适想到了她以前养的那只猫。

其实也不算她的猫。

是她有次收工晚了,回酒店的路上捡的。

那天下着大雨,那只猫就窝在路边的小棚子里,狂风大作,它蜷缩着身体,不断地伸出舌头舔身上的毛。

梁适一时心软,就把它带回去养了。

它也确实陪了梁适一段时间。

在那些孤独的岁月里,那只猫短暂地治愈过她。

可能她跟这些小生命没缘分。

养了不到一年,它就去世了。

但梁适清楚记得,那只猫被她训了的时候,还有偷悄悄喝了她藏在家里葡萄酒以后,那种神情和许清竹此刻特别像。

都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你,一双眼睛氤氲着水雾,带着几分迷离感,似在求你原谅,却又似在委屈地说:“我没有呢——”

梁适将那总结为理不直气也壮的气质。

“我不吐。”许清竹咬着下唇,哽咽道:“带我回家好不好?”

暗含着一丝祈求,语调却是明晃晃地撒娇。

梁适心头怜爱之意更甚,坚定地点头,“好,我们回家,但你要先松开我,我才能去开车。”

许清竹望向她,氤氲着的水雾变成了珠子,落在酡红色的脸颊上,还有一颗水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看上去楚楚可怜,似易碎的瓷娃娃。

梁适:“……”

救命啊。

没人告诉她,许清竹醉酒后的反差这么大啊!

本来以为是温柔女神,结果发现是清冷美人,现在又发现她是清纯可爱挂。

总之,每天都有惊喜。

梁适有点顶不住了。

这他妈换谁都顶不住。

梁适觉得,要是许清竹现在跟她说,你带我去月球好不好?

她肯定得无条件应答。

就那种头脑一热,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做法。

或许,她在此刻有一点点懂周幽王的做法了。

尽管以前她读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觉得,周幽王就是个昏君,憨批。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当初太年轻了。

“梁……适~”许清竹低声喊她的名字,尾音往上翘,似是轻轻咬着舌尖儿发出来的声音。

梁适腿一软,但勉强撑住了,不至于出丑,她低声应,声音也放软,“我在,怎么了?”

许清竹握紧她的手臂,脑袋轻轻蹭过去,头发刚好落在她的锁骨处。

有些发梢甚至沿着衣服钻进去,和她的肌肤相抵。

许清竹看着她,忽地笑了,那笑令人短暂失神。

梁适吞了下口水,再次哄劝,“竹子,松手好不好?”

“不要。”许清竹的鼻音略重,微微蹙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舔了下唇,“喵~”

梁适:“……”

心脏有瞬间跳停。

她发出猫的叫声时,神态和猫五分相似。

但比猫要撩拨得多。

她只是轻轻地舔唇,唇上便泛着波光潋滟的红,似是涂了最好的唇釉,不添加任何色素,只是身体最原始的色彩。

梁适深深吐了一口气。

她感觉自己来这里就是历劫的。

之前还觉得是历生死劫,现在觉得是历情劫。

“她疯了。”许清娅在一旁无奈扶额,“梁姐姐,你多包涵。”

这一句才把梁适神游的思绪拉回来。

看来许清竹原来就有这毛病,不是今天刚有的。

许清娅对此很熟悉。

“她以前就这样吗?”梁适斟酌着问。

“喝多了反正不太正常。”许清娅说话倒是一点儿不客气,“有时候扮猫,有时候扮狗,有时候学猪,反正就会学很多动物叫。不过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开不了车。”梁适说:“先回家吧,你姐想回家。”

“梁适……”许清竹又喊了她一声。

梁适低头,“在的。”

许清竹快要哭出来,那清清冷冷的嗓子此刻像沾染了蜜。

她说:“我好……难受。”

说话都断断续续地,两条腿已经夹紧。

眉头皱得愈紧,眼泪不断掉下来。

许清娅看不过去,直接下了车,“车钥匙给我,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