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5页)
只有浓郁但并不算难闻的酒味,甚至掩盖了她寻常身上会散发出的很淡的茶香。
事情过去多年,再加上梁适之前的那些行为,许清竹早已认清现实。
她那时所仰慕的姐姐早已不在了。
现在留下的,不过是没有灵魂的纨绔梁适。
可没想到,她会再一次因为那句话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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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梁适是被闹钟吵醒的。
舒缓的轻音乐就像在她耳朵边疯狂弹奏一样,吵得她耳朵疼,闭着眼习惯性地摸向床头柜,结果没摸到,只随手扫下个冰凉的东西。
闷响声响起,她心里一惊,脑袋立刻移动到床边,想看看摔在地上的是什么东西,结果——
“噗——”
又是一声闷响。
这次摔下去的是她的手机。
怪不得她感觉铃声就像在耳边一样,结果就是在耳边。
她从地上捞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糟糕!
要迟到了!
她几乎是“垂死病中惊坐起”,直接脱掉衬衫要换,结果站在房间里懵了两秒,拍了下脑门。
忘记了,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
她再次瘫坐回床上,顺手把最初掉在地上的水杯给捡起来。
连衬衫也没穿,上身只有内衣。
年纪还小,纵使在原主那样放荡糜烂的作风之下,这具身体也没太多赘肉。
梁适感觉脑仁嗡嗡地疼,躺回到床上开始回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但脑海里只有些记忆碎片,并不能完成地拼凑成一条故事线。
最多的记忆碎片便是在房间里的时候。
许清竹压在她身上,和她咫尺之遥。
许清竹手躺在她身侧,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唇,而她好像……伸出了舌尖。
舌尖儿轻轻落在她的指尖,在感受到温暖后,像是吃东西一样将其包裹,而许清竹将湿润的手指在她唇畔擦过。
……
之后呢?
之后的都忘了。
在回忆那些片段时,梁适的小腹都绷紧了。
单是回忆,都能勾起她这么强的性致,那昨晚……
她俩不会发生什么关系了吧?
……
梁适敲了敲脑袋,试图想起更多的东西,但无论她怎么敲,记忆就断在了那里。
甚至她也想不起更多东西。
喝酒误事啊。
梁适在心里不断哀嚎。
她看似波澜不惊地躺在那儿,双眼看着天花板,其实内心在想:需要去负荆请罪吗?
不过她身上衣物都在,应该没做吧?
做了的不该是躺在同一张床上吗?
但今天早上许清竹并不在。
许清竹总不至于在做完以后还给她穿上衣服吧?
她觉得许清竹可能会在做完以后给她俩巴掌,也不可能给她穿上衣服。
短短几分钟里,梁适的脑海中已经经历了一场风暴。
她的情绪也经历了多种变化,随后选择咸鱼躺。
毕竟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再厉害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所以除了咸鱼躺也别无他法。
梁适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才去了客厅。
许清竹不在,只有佣人在打扫。
佣人礼貌地和梁适打招呼,梁适低头颔首,询问:“看见许清竹了吗?”
佣人瞟了眼楼上,“太太在楼上休息。”
“好。”梁适知道了许清竹的消息,心头稍放心了一些。
大不了她就像许清竹一样,断片呗。
虽然没有完全断片,但她可以演。
就让昨晚的事过去吧。
同时,梁适在心底鄙夷原主的酒量,要是搁在她自己身上,她可以喝昨晚的两倍,也不会醉到断片的地步。
就原主这酒量还当纵情声色的浪荡子,还是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梁适摁着眉心坐在沙发上,佣人给递来了一杯蜂蜜水。
蜂蜜水入口甜丝丝的,将梁适那躁动的情绪压下去了些。
整个上午许清竹都没有下楼,梁适都去后花园绕了一圈锻炼身体,回来时刚好吃中饭。
负责打扫卫生的佣人已经离开,自从梁适吩咐了不用给她们做饭后,别墅里愈发空荡,除了每天早上会有佣人来打扫,其余时候就她和许清竹两个人,她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思考要不要做许清竹的那一份。
思考良久,打算上楼问一下。
毕竟她一上午都没有出房间,可能中午有约。
梁适终于给自己找到上楼的借口,她的脚迈上楼梯时还觉得虚。
走到一半,怎么也迈不动了。
一会儿看见许清竹要怎么说啊?
连打招呼可能都很费事了。
梁适害怕自己多年演技毁于此刻。
她犹豫,然后转身下楼。
还是别去了吧。
就等许清竹自己下来,只要许清竹不提,她就装不记得。
对。
就这样。
梁适重新回到厨房,但切菜时又开始思考,在挣扎了几分后,再次踏上楼梯。
可又是走了几步,再次回到厨房。
如此几次之后,梁适都快被自己给搞疯了。
怎么感觉跟真的做了什么事情一样?
她站在料理台前,无精打采地切着菜,平常宛若五星级大厨的刀工今日变得稀烂,把一颗包心菜切得稀碎,一点纹理都没有。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你是打算包饺子吗?”
梁适手一抖,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
她回头,是许清竹。
许清竹淡定地看着她,又扫了菜板上那稀碎的包菜,露出个一言难尽的眼神,“你只切菜?”
梁适:“……啊不是。”
她这才低头看向菜板,本来是打算炒包菜吃,去一去胃里的油,结果一不小心就把菜剁成了这样,似乎也只有拿来包饺子的份了。
正好也很久没有吃过饺子,梁适沉默两秒后说:“对,是要包饺子,我还……还没来得及切肉呢。”
“那肉呢?”许清竹问。
梁适:“……在冰箱。”
厨房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梁适如芒在背,她低咳一声掩饰尴尬,“我就是临时起意才想吃饺子的。你……你吃吗?”
“我……我吃。”许清竹学着她的样子说话,说完还调侃她,“你怎么了?喝酒还会变结巴吗?”
“我……我没。”梁适说完就咳嗽一声,尴尬地闭眼,整个耳朵都是红的,和傍晚天边的红烧云一样,“你……你别胡说啊。”
“我……我哪有?”许清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拧了几下,却发现拧不开,便绕到梁适身侧,将酸奶递给她,“拧一下,谢谢。”
梁适顺手接过,拧开以后还给她,只看了她一眼便很快收回目光。
要不还是问一下?
可好尴尬。
但不问又觉得心里梗着一根刺,早上起来以后给自己做的心理建树和决定将这事儿轻飘飘揭过的决定在看到许清竹以后,信念宛若大厦将倾,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