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页)

许清竹坐起来,表情不太对劲儿。

她皱着眉,似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开大了。

不过是临时起意,她也不知梁适为何会这么大反应。

单纯看她表情好玩,想逗弄一下而已。

实在是梁适说的那个借口太拙劣。

“我是梁适。”梁适说:“也不是梁适。”

“你不必再试探了,只需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梁适看向她,“甚至,我比谁都更希望你好。”

只有攻略对象好,她才会好。

梁适的表达和诉求很简单。

她不知这么说许清竹听懂没有,但她确实不太想让许清竹以这样的方式来试探。

“作为一个Omega,你没想过这样做可能产生的后果么?”梁适平静地看向她,“如果我真的像以前那样,强硬对你进行标记,你该怎么办?你能反抗得了吗?”

许清竹低敛眉眼。

房间里空气似是凝固,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良久,许清竹伸手从兜里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长方形,厚度大约三毫米,她轻轻从尾端摁了下,锋利的刀刃弹出来,在光的折射下显得锐利无比。

是一把类似美工刀的工具,但要比它更薄,更小,更锋利。

“……”

几秒后,梁适问:“就不怕突然摁出来刺到自己吗?”

许清竹:“指纹的。”

只有用自己的指纹摁下那个按钮,刀刃才会出鞘。

而她如果处于被动地位,她可以从后边悄无声息地刺伤对方。

上次在华悦国际出事以后,她就找人定制了这个工具。

“……”

“即便你能自保,你就可以这样做吗?”梁适又问,“你是对所有想试探的人都采用这种方式吗?”

“怎么会。”许清竹果断否认,“我又不是疯了。”

“那你对我,为什么……”梁适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无奈地道:“算了。”

“说完啊。”许清竹说。

梁适兀自摇头,“反正你以后别再这样了。”

再来下一次,她不一定能把持住。

君子难当。

最令她心烦的是那种被戏耍的感觉。

明知道许清竹不会对她动心,不会让她标记,可她竟然会从其中感受到心跳加速的感觉,会有那么一个瞬间想:标记她吧,和她恋爱吧。

也不是没拍过感情戏。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太过复杂的情感是她现在把控不住的,对于一个目前只想活命的人来说,她不太想去思考这方面的事情。

尤其对方绝对不会喜欢她。

“抱歉。”许清竹也明白自己做得过火了,她和梁适拉开了距离,“是我开玩笑没把控好度。”

梁适摁了摁眉心。

良久,梁适温声道:“别把自己当做试探的筹码,即便你带了自保的工具,可还有百分之一的意外,你赌不起。”

许清竹一怔,“但因为是你,我才赌的。”

梁适态度诚挚,且句句为她着想。

许清竹也没藏着掖着,她很真诚地说:“我相信眼睛不会骗人。而你不会伤害我。”

换句话说,因为梁适给了她信心,也给了她能够做主导的权利。

所以她敢步步逼近,敢以身犯险。

之前是这样。

可今晚只是个单纯的玩笑。

不知不觉,开过火了。

许清竹也为此感到懊恼,她轻呼一口气,再次道:“抱歉,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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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这么一出,气氛确实尴尬。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梁适生完气后反思自己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了,甚至开始庆幸,还好现在噩运值系统不工作,不然她今晚的噩运值得加到顶格。

而许清竹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太离奇了。

即便她把梁适划到了自己人范畴内,也不到能做这些事的地步。

况且她并不是和所有的“自己人”都能不正经。

也分人。

偶尔和Sally确实会开些不正经的玩笑。

或是在Sally和Cherry开些出格的玩笑时插几句话。

不过在反思了一会儿后,许清竹终于想起来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了。

是梁适肩膀渗血!

许清竹无奈扶额,却没再让梁适过来,只是道:“你肩膀上的伤口不需要处理么?”

梁适:“……”

她侧身看了眼,绷带上渗出了血,应当是刚才进门时力气太大导致的。

许清竹问:“有新绷带吗?”

问完之后又沉默。

就算有,还能是她换吗?

她也不会。

梁适也及时给她解了围,“有家庭医生,我下楼找她就行了。”

梁适握住把手开门,“你洗漱了早点休息。”

尽管语调没什么变化,但都能察觉出来,她情绪有些冷淡。

等她出门,许清竹才躺回到床上,手捂住脸。

真的是。

她在干什么啊?

如果时间能倒回,她一定不会那么做。

不过几秒后,她忽地意识到——梁适承认了?

既是,又不是。

既是梁适,但不是原来的梁适。

许清竹思考片刻,依旧觉得这像个哲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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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梁适下楼去找医生换绷带,很快结束。

结束后她不想回房间,便在楼下沙发里窝着,随意点了个经营类小游戏玩,实则在放空发呆。

等她平复好心情后才起身,但走到二楼楼梯口时,依稀听到楼上传来邱姿敏的声音。

好奇心驱使她上了几级台阶。

她脚步很轻,倚在栏杆上,总算能听到邱姿敏说的话。

“我已经把她的房间换掉了。”邱姿敏压低了声音说话,语气带着几分不悦,“分明已经驯化了,结果刚结婚没多久就变了,大师,你说她这婚结得有没有问题?”

“我觉得是有问题的,那个许清竹也不是什么善茬,最近她们都在老宅,总归是能做点什么的吧。”

“其实不做也行,但我就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梁适那个小东西,这么多年我给了她多少,竟然还不知足?最关键的是,没疯没傻,之前分明都快了。”

“没把她送进精神病院真是我的遗憾,不过很快她就要成为丧家之犬了,没了梁家做后台,我看她还能蹦跶到哪里去。”

“我不是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她算什么小姑娘?一个垃圾。”

“总归你按照我说得去跟我先生说就行,他会信你的。事情成功之后,你的好处少不了。对了,我周日会上云峰山,你在么?”

“这东西即便对她没用,那也能让她疯。再说了,您说有用就有用,没用也得有用。”

“……”

邱姿敏的话似是冰锥,一下下地刺进梁适心里。

纵使已经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但听到这些话还是宛若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