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3/5页)

梁适:“……”

她心头愧疚丛生,很不想回忆。

每一次回忆都是原来信誓旦旦的承诺打来的巴掌。

可赵叙宁问得很严谨,并且希望她可以准确地描述出当时的感受。

梁适迟疑几秒,随后回答道:“比我第一次易感期的时候还要难忍,那时候只是生理上的欲望,所以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可以压下去那种欲望,但今天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迫,尤其是心理上的,好像我不强迫她我会死一样,像是有很多只蚂蚁在咬我的身体,我迫切地想跟她……”

说到这里,梁适低头叹气,双手捂着脸,“对不起,我该死。”

她根本无法控制这具身体。

赵叙宁冷静地看着她愧疚,“还有呢?其他的感受有吗?你到底是身体的欲望更多,还是心理上的压迫感更多?”

“心理。”梁适回忆当时的感受,尽力用语言还原当时的感受,“当时我躁动得厉害,只期待可以和人发生关系,想要去索取更多的东西,我的脑海里过得画面都是非常残暴的东西,是关于X的。”

她说得很隐晦,但赵叙宁勉强听懂了。

赵叙宁只问她:“你还没有完全掌控这具身体么?”

梁适摇头:“还没。”

幸运值还没累积到80,她没有这具身体的完全使用权。

所以在原主焦躁不安的情绪和身体恐惧的记忆结合在一起时,她会有无力的感受。

“ 那我很不幸地告诉你我的猜想。”赵叙宁说:“这具身体有X瘾。”

梁适惊讶,“什么意思?”

“就是得了一种在情绪焦躁不安时,会需要跟人做/爱来缓解焦躁的病。”赵叙宁说:“从心理学角度来说,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没能找到合适发泄情绪的方式,所以选择了用性来缓解。”

梁适:“……”

赵叙宁看向她,忽而勾唇冷笑,“现在还觉得自己一定不会伤害许清竹么?”

梁适:“……”

她叹气,“对不起。”

“你又不是对我用强。”赵叙宁说:“跟我说对不起有用吗?我又不会代替别人原谅你。”

梁适:“……我不是个用强的人。”

赵叙宁挑眉:“那你是怎么住院的?”

梁适:“……我错了。”

赵叙宁被她逗得破防,笑道:“可以了,饿不饿?一起出去吃饭吗?”

梁适问:“许清竹呢?”

“外边打电……”赵叙宁话音未落,病房里就传来许清竹的声音,她站在门口,“我在这儿。”

梁适的表情僵住,愣是不敢去看她。

赵叙宁看了下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有眼色地说:“你们先聊,我在外边等你们。”

没有了赵叙宁的病房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梁适躺在床上,像只鹌鹑。

许清竹走进来,一直在看她的背影。

良久,梁适闷声道:“对不起。”

她刚醒来,声音喑哑,听上去委屈巴巴的。

许清竹站在那儿,清冷声线和这寂寥夜色融为一体,“什么?”

梁适抿唇,她整个人在缩成一团,又说了句:“对不起。”

根本不敢面对。

活了二十五年,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她的风轻云淡、淡定佛系在回忆涌现出来的那一瞬间土崩瓦解,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禽/兽。

如果时间能倒退,她肯定在那个瞬间掐死自己。

可惜……

她现在只能像个鹌鹑一样去逃避。

许清竹那清冷声线听不出喜怒,“所以呢?”

“我不知道。”梁适闷着声音说:“你要我怎么样,我都可以。”

她摆足了道歉的态度。

但许清竹却轻嗤,“所以你跟人道歉就是用背影对人家啊?你的礼貌呢?”

梁适:“……礼貌离家出走了。”

许清竹一怔,片刻后只听梁适又很怂地低声道:“对不起。”

“……”

“我听得耳朵疼。”许清竹说:“已经第三遍了。”

梁适闷声:“不好意思。”

许清竹:“……”

沉默片刻,许清竹说:“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梁适解释:“不是。”

“那你能面对着我道歉吗?”许清竹说:“这样我才能决定是否要原谅你。”

梁适:“……”

良久,她的身体舒展开,然后翻了身过来,半个脑袋用力埋在枕头里,眼睛向下瞟,却怎么都不肯看向许清竹。

许清竹却一眼看到了她红了的眼眶。

不由得心底一软。

许清竹抱臂道:“你就愧疚成这样?”

“嗯。”梁适抿唇,“真的很对不起。”

如果是原主的烂摊子,她也就认了。

可当时是她在主宰这具身体的,却还是差点伤害了许清竹。

如果噩运值系统在,一定能把她的噩运值加满。

许清竹一时无语,原本是真的有些生气的。

但看见她的表情和眼睛,活像是受了多大委屈,就像是被强迫的人是她一样。

许清竹心里五味杂陈。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还未等她说话,梁适便道:“你想做什么都由你,不在一起,或者是分开住都行。反正我马上也要搬离那个别墅了,你要是想要那啥,我也可以配合。”

系统不让她说离婚,所以她就避开了敏感词。

系统个AI,怎么能检测到这种呢?

但有些词在特定语境下,哪怕不说出来,也能让对方秒懂她的意思。

所以许清竹反问道:“想和我离婚?”

梁适疯狂点头。

许清竹啧了声,“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

梁适:“?”

“费了这么大波折,就是为了离婚。”许清竹面无表情地说:“你要是想离婚就早说啊,干嘛这么曲折?我又不是不配合。”

梁适瞪大眼睛,“没有啊,就……”

她抿唇,目光对上许清竹的,再次弱下来,又委屈又怂:“我只是怕再伤害你。”

“你经过我同意了啊。”许清竹说:“所以不算伤害。”

梁适直接坐起来,和她四目相对,那双泛红的眼睛似在说——真的吗?

许清竹无所谓地耸耸肩,“况且,最后晕倒的人是你。再说了,你不是因为身体有病吗?”

梁适:“……”

听上去像在骂人,但说得是实话。

她丧气道:“可我确实对你……”

许清竹忽地轻笑,“梁老师,你是在演吧?”

梁适:“?”

“没有!”梁适否认:“我是真的内疚。”

“那你和我道歉都很没诚意。”许清竹说:“我合理怀疑你是在以退为进。”

她阴阳怪气地啧了一声,“想不到梁老师就昏迷了一下,演技突飞猛进啊,有那味儿了。”

梁适:“……?”

“什么味儿?”梁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