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第4/5页)

赵叙宁轻呼了一口气,心一揪一揪的疼。

她想,那就祝沈茴在没有她的世界里幸福。

离开了她这个混蛋,沈茴会更好的吧。

会好好吃饭了吧。

不会再变瘦了。

沈茴值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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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原本不想插手赵叙宁和沈茴之间的事儿,但奈何赵叙宁给得太多了。

……

离开赵叙宁办公室以后,梁适来到市公安局通知她的地方。

古星月刚醒,自是无法接受长时间的访问。

在梁适到来之前,古星月已经接受过一次访查,她说话有气无力,但逻辑清晰,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包括齐先贵是怎么被杨佳妮杀死的。

那天齐先贵有应酬,回来时已经很晚,却要求古星月给弹钢琴,古星月借口说身体难受,她本身有一点点发烧,所以试图拒绝。

未料想齐先贵随手拎起个花瓶就砸过来,“废物东西,给我去弹!”

古星月不想,结果就被齐先贵拽着后脖颈给拽到了钢琴前,脑袋甚至重重磕在了钢琴上,杨佳妮见状便上前劝阻。

喝多了的齐先贵直接一巴掌挥在了杨佳妮脸上,因力气过大,杨佳妮整个人都被甩到地上,古星月便去扶她,而齐先贵骂骂咧咧道:“你这个死女人,我好吃好喝养着你,是让你在家好好带女儿的,你看你带出来的这东西!”

对齐先贵来说,这只是一个炫耀的工具。

不是她的女儿,甚至不是一个人。

古星月闻言愤愤地看向他,看得齐先贵心里恼火,又是一巴掌挥过去。

脸直接红了,右侧有着明显的手指印。

杨佳妮便去护她,这举动愈发惹恼齐先贵,于是便对二人一阵拳打脚踢。

一个成年男Alpha的力量是两个Omega女性无法承受的,尤其齐先贵又喝了酒,他的拳头落在两人身上,就像是巨大的石头砸下来,密密麻麻的疼。

而他的脚踢过来,是快要踢断古星月肋骨的力道。

挨不住疼的古星月说:“我去弹。”

披头散发的她坐在钢琴前,手指颤颤巍巍地落在琴键上,结果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弹不出来。

齐先贵一脚踹在她背上。

古星月恼了,大吼道:“反正对你来说弹钢琴和弹棉花也没什么区别!你根本什么都听不出来!”

她脸上还有血,显得狰狞。

这话直接触怒了齐先贵,就像是踩了他尾巴一样,再一次踹了她一脚。

古星月一边哭一边吼:“我就是不会弹,你不用打妈了,杀了我算了!”

齐先贵作为一家之主的绝对地位被挑衅,面对着古星月那不羁的目光,齐先贵先是把她摁在地上打,结果杨佳妮怕她被打死,立刻跑来护着。

而古星月一直嚎叫,“妈,你不要管,让他杀了我好了!让我去死!他去坐牢!这样你后半辈子就不用再受苦了!”

齐先贵闻言,忽地冷声道:“这他娘的是不是杨佳妮教你的?好啊,就是想把我们都弄死,然后你一个人继续当你的杨家大小姐是不是?!你想得美!”

齐先贵便发了狠地打杨佳妮。

古星月又去护杨佳妮,不断挑衅齐先贵:“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反正我对你来说也不算是一个人!我就是你拿来炫耀的工具!你杀了我啊!”

她那样子就像是疯了,不怕疼也不怕死,和平日里娇娇弱弱的样子大相径庭。

酒意上头的齐先贵愣怔几秒后气得到处找工具 ,两三个花瓶朝古星月扔过去,结果古星月并未受伤。

他到处找工具,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把刀子,“来,我们试试。”

“你个小娘皮还挑衅老子。”齐先贵痞里痞气的,“老子玩刀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老子给你吃给你喝,让你弹个琴怎么了?还想用死来威胁我?等你死了老子再生一个,比你听话比你乖,还比你聪明,从小就病歪歪傻缺一样,一点儿都不像老子的女儿!谁知道是你这个风流的娘从哪里怀得种!”

这话把杨佳妮气得大吼一声,却没想到齐先贵一脚踢开她,直接把刀子对准了古星月的脸。

在刀子快要落在古星月脸上的时候,杨佳妮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个扳手,直接砸在他脑袋上,齐先贵当场死亡。

在他死后,杨佳妮当着古星月的面,一刀又一刀地刺。

据古星月说,当时的齐先贵还没有合上眼,处于“死不瞑目”的状态。

遭受过这次惊吓的古星月当晚便发了烧,并不知道杨佳妮后续是怎么处理尸体的,只是在第二天晚上,两人起了点儿口角。

杨佳妮便像那天一样威胁说要杀了她,古星月身上被刺了几刀,在紧急情况下拨了“1”,是好友梁适的号码,让她报警,而她自己与杨佳妮周旋。

也幸好因此得救。

在说完这些证词后,古星月的脸色苍白如纸,似乎随时都能晕倒。

警方将这些证词都搜罗起来,又询问梁适是否对她们一家人的关系知情。

梁适摇头。

而警方还在古星月的证词中知晓杨佳妮很早以前就有虐人倾向,包括她的亲生女儿齐娇也是这样被虐待致死。

而遭到如此伤害的人还有梁适,于是警方询问了梁适小时候的事情。

梁适一一回答。

尽管这件事已经过了追诉期,且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表明杨佳妮做过这些事。

但把这些作为佐证提交,会加重对杨佳妮的判处。

只是在交代完之后,梁适有些犹豫地问:“警官,如果查出杨佳妮有精神类疾病,会对她从轻处罚吗?”

负责做笔录的警察一愣,随后道:“按道理来说是会这样的,但她这个情况太特殊了,现在我国对于家暴类事件格外重视,正值风口浪尖上,她的量刑应该会很严重。”

梁适听完之后稍松了口气,“那就好。”

而梁适在做完笔录后想进病房去看看古星月,但对方正在休息,她只能等待。

晚上回去,梁适将白日里的这些事都讲给许清竹听,许清竹说:“古星月最近可能不想见你。”

“为什么?”梁适问。

许清竹正翻着一本蓝色封皮的小说,讲战争的,她一边看一边说:“准确来说她不会想见任何人,她把这个计划布置得天衣无缝,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拿到了这一次给杨佳妮判刑的机会,她不会想在跟你的聊天中被泄露秘密。”

“如果我是古星月,我也会这么做。”许清竹说:“一旦和你见面,无论我以什么样的状态见你,都会引起怀疑。”

梁适:“……”

梁适还跟她持相反观点,觉得古星月应该是愿意见她的。

起码也会和她聊一聊自己的心境。

但她之后几天又去了几次医院,得到的回应都是病人现在体虚,不方便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