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彻底解决(第3/4页)

扎完一套针后,张知鱼也就把她摸得差不多了,不由心头微惊,这个老妇人得脉跟她爹张大郎有些像,好像有层东西罩着似的让人听不清楚。

得出这个结论后,张知鱼没有明说。还对老妇人说:“这针得扎半个时辰才能取下来,你大怒伤肝,又气虚胸闷得久灸一下才能起效。”

老妇人是真气虚,这几日老窝被人端了气得她几日都不曾入睡,又上了年纪很有些怕死,左思右想看着她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女娘,便应了声儿。

老妇人感受着经脉里流动的点点暖气,困意渐渐上头,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得半个时辰才能取下来。”张知鱼停了手道,又写了张纸条交给正熬药的长生,“按这个方子去顾家抓两幅药,棚子里的用完了。”

那汉子是个识字的,亲眼凑过来看着张知鱼写了纸条,见都是药材才笑着说:“这些字我都认识。”

众娘子:臭显摆!

长生看着方子愣了下:“我这就过去。”随后又递给张知鱼一个小药炉子,还嘱咐:“里头还有药,别错了时辰。”

张知鱼点头笑道:“放心吧长生哥,我这么好的记性还能有错?”

长生看着她慢慢点了个头,转身驾车跟往常一样地离开,只一进城门便扬鞭疾驰。

抓药不会去顾家,只有救人才会!

之前是救顾慈,现在轮到救她自己了。

顾慈身子将将好了一些,前几日又强撑着跟鱼姐儿走了几趟成家,现在还躺在榻上休息。

听见是长生便起来问他:“是鱼姐儿出了事,还是赵聪。”

长生看着他说:“鱼姐儿只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顾慈接过来,发现是一张普通药方子,左思右想下,取水往上倒出来,纸上便慢慢露出来一行字,顾慈顿时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穿着雪白的中衣头发都来不及梳就往外跑。

顾慈道:“我去找何县丞,你去找张大郎,让他快去城外!”

长生应下,跳上车便扬起鞭子:“驾——”

那头老妇人睡醒过来,张知鱼慢慢地给她拔了针。

老妇人神清气爽地站起来,盯了张知鱼一会儿,忽然怅然一笑,用只有她和张知鱼两人能听到的话道:“可惜了,这样好的女儿偏看过了我的脉,但你放心,你们一家子迟早都会在地下团聚,到时候也不白费你为我费的心力。”

说完就要摸上张知鱼的脖子,结果手刚伸出来,老妇人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想起刚才的针,顿时大怒阴着脸看她道:“你的针有问题!”

张知鱼见真的有用才松了口气,看着她笑道:“现在知道也晚啦!”

光知道下针顺序有什么用,拔针还得有顺序呢,笨!

老妇人听了后脸色大变,但却连站着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那汉子将她放下,面色阴沉地走向张知鱼。

张知鱼却不怕他,转头就喊:“高先生!”

那头高大夫正在里头咕嘟咕嘟煮绿矾,听到动静,出来兜头对着汉子就是一泼,众娘子听着滋滋的烫肉响和惨叫都闭上了眼睛,没看系瞧,高大夫还冷笑道:“大夫也叫活阎王,往这来闹事,明摆着是想登望乡!”

等何县丞和张大郎赶过来时,血糊糊的两人都被张知鱼和高大夫捆得脖子都动不了。众娘子坐在地上看着两个五花大绑的水匪恨得牙痒。

张知鱼转转眼珠就坐下削山药,赵掌柜先前儿外出收蓝时拿了不少生山药回来,她就爱山药炖汤,从保和堂顺了一篓子,正派上用场。

高大夫看她削山药就眼皮子一跳。

张大郎跑得满头大汗,才进来就见自个儿闺女一点儿皮也没磕破,还在那分山药,分完了她还拿削皮的山药往地上两人身上比划,那汉子对生山药过敏,直痒得生不如死,嘴还紧紧地咬在一起。

张知鱼拿山药拍他的脸问:“说,你们来了多少人,都在哪里。”

汉子嘴硬不肯说,张知鱼摸出刀笑:“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她遗憾又渴望地说:“我是骟猪的,但我还没骟过人呢。”

何县丞吓了一跳,赶忙拦住鱼姐儿,道:“小小年纪手这般重!”转头又还看着地上两人道:“犯人,就得慢慢刑询才好玩。”

汉子顿时心如死灰。

何县丞大手一挥,就有几个衙役上来那铁链穿了两人的琵琶骨,带着人往衙门走。

义诊是开不了了,大家都觉得有些不详,开几次倒几次霉,虽然最厚倒霉的是水匪,但出门老遇见屎壳郎谁也不会觉得高兴不是,幸好剩下来的病人本就不多,这一日都看得七七八八,剩下的毛毛雨跟着去保和堂就行。

这日又是月上中天张大郎才回家,次日便带了些干粮,看着又要出远门的样子。

张知鱼吃饭的时候就问:“爹,你出去给何大人抓水匪吗?”

张大郎笑:“这倒不是,这回是去救人的。”

何县丞审了一老一少,心头知道还有一批人跑了出来,以及被严刑拷打放出童四郎的盐工还不知道在哪里,便和县尉商量,准备派人在附近搜罗搜罗

县尉不想掺合进这事儿,打打杀杀的伤和气,而且刀剑无眼自己死了怎么办?他是江南有后台的人家,大不了不做这个官回家经营铺子。

何县丞有些吃惊,他记得县尉是靠军功升上来的,这么多年剿过几次水匪来着。

方巡检在旁边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底层小民要卖多少次命,才能换取一次往前的机会呢?他也有过立功的时刻,张大郎有幸遇上叶九思把军功还给了他,但他的军功呢?

都在巡检二字里了。

县尉不愿意,转转眼珠却对收下几个巡检道:“你们要去就自家去。”

几个巡检自然晓得他是个什么东西,谁肯与他做嫁衣裳,都拍着胸脯道:“我们兄弟自然跟着大人,大人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县尉险被噎死,当着何县丞的面儿又不好直说,气哼哼地甩袖而去。

何县丞见他靠不住,没奈何,转头又喊来张大郎。张大郎拎着长刀就去了水匪余窝,方巡检叹了一声,也提刀迎了上去。

张大郎诧异地看他一眼,方巡检笑道:“就算是我,也有良心。”

张知鱼听罢爹要去剿匪救人的话儿,转头就用棉布夹了一层沙石缝了两个给他揣在怀里,又掏出一包份交给爹道:“这个是痒痒粉,用了能让人钻心的痒,是我用滑石粉做的,你要用时得戴着口罩别自己吸进去。”

张大郎接过两个口罩一坛子痒痒粉点头,他可是亲眼见了昨儿鱼姐儿治人的,对女儿的手段那是一万个放心。

两人在水匪窝大显伸手,迎风撒了一片痒痒粉,那些个土匪恶战一场,身许多肉都露在外头,很快就起了一身红疹,忍不住抓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