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选礼夜谈,同路(第2/3页)

秦溯看了眼秦邈,客气客气。

“倒是正好,我也饿了。”

秦邈那是一点不客气,开口答应下来,“不知道这正阳宫的饭菜有何不同。”

“总比你玄音宫中的好吃些。”

秦溯让赤水去多准备副碗筷。

“那倒是,我在玄音宫中,也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倒甚是清冷,不如你这正阳宫热闹。”

秦邈似乎话中有话,但是秦溯也没听出来什么意思,全未放在心上。

花溪也在正阳宫中,便是秦溯秦邈,沈奕花溪四人一同用膳。

除了沈奕稍有些拘谨,其余几人倒是与平常无甚区别。

花溪从秦溯和秦邈一同进门开始,视线大部分时候就放在了秦邈身上,看得秦溯险些以为花溪对秦邈芳心暗许了。

等几人经秦溯相互认识完了,落座用膳后,秦邈先跟沈奕打完招呼,又看向花溪。

“这就是那位传说中正阳宫的神医吧?早有耳闻。”

秦邈这话也不算是突兀,毕竟前段时间因为沈奕,将整个太医院都搬到正阳宫却束手无策的事,早就在宫中传遍了,包括后来妙手回春的那位女神医。

花溪倒是大大方方地点点头,“不才不才,正是在下,能入二皇子的耳,也是草民的荣幸。”

“你们俩倒是会相互恭维。”

秦溯看了一眼两人,先夹了一筷子,算是开了头,又用公筷给沈奕夹了些菜。

“并非恭维,属实敬佩,子寻倒是有福之人,身边总是些能人奇才。”

秦邈倒是会说话。一句话把几个人都夸全了,包括他自己。

饭桌上的气氛倒轻松融洽了些,等吃到一半的时候,花溪的视线又落在秦邈的身上,“二皇子似乎身体不适?”

花溪的话,成功让三人都停下了筷子,看向秦邈。

秦溯倒没听说过秦邈身体不适的事,甚至秦邈平常便很少生病,除了懒得出奇以外。

“花神医何出此言?”

秦邈脸上的笑意不变,放下筷子,抱着茶杯喝茶。

“二皇子殿下手腕无力,行走间略有迟钝,只坐这一会儿,便须得靠着桌子借力,应当是有些不适?”

花溪好歹也顶了个神医的名头,而神医最大的毛病,就是乐意给人瞧毛病,遇见个人总忍不住多瞧瞧有没有病。

听完此言,秦溯的视线在秦邈的身上转了两圈,“他整日除了躺着便是倚着歪着,从不活动,怕是骨头都躺软了,终年都是这个样子,哪算是身体不适啊。”

秦邈也跟着点头,“子寻说得不错,我惯是懒怠,如此已习惯了,多谢花神医关心,并非身体不适。”

花溪看两人都这样说,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笑了笑,不再多说。

四人一起用过膳,天色已晚,秦邈便先告辞回宫。

花溪看着在正阳宫门口,秦邈上了特制的步辇,又歪着半躺下去,眼中疑虑始终未散。

“如何?二皇兄当真身体有疾?”

秦溯虽然在桌上那样说着,但是她亦相信花溪的医术,特把花溪的话放在心里,现在寻了机会出来,又问花溪。

周围没什么人,花溪谨慎地点点头,“我不敢说百分百,若是能给二皇子详细诊脉,许能确定。”

听花溪这样说,秦溯不免又想起前世,再过几年,秦邈不知是何原因,便只能靠轮椅出行,成了废人一个,莫非并非是传言摔坏了腿,而是早就有疾?

“此事需得二皇兄自己拿主意,但是要是确定了,你可有办法医治?”

秦溯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殿下真当我是无所不能的神仙转世?这世间怪疾千万,以我一人之力,如何能尽治?

更何况这种症状我也只在古迹中看过寥寥几笔的记载,不能确诊,亦无治疗之法。”

花溪瞥了眼秦溯,摇摇头,这次连她也是束手无策。

“到底是何病症?”

花溪越是这样说,秦溯越是担心,眉头紧蹙,心绪杂乱。

“需得确定再说,否则我岂不是成了说瞎话的?”

花溪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自然不敢先乱说,只能摆摆手,“殿下且就当我嘴贱,多说话了,有事再喊我,我且要去消消食歇下了。”

花溪倒是走得潇洒了,留下秦溯一个人愁眉不展,越是这种猜不透摸不着的事,越是让人揪心。

沈奕看秦溯在外面站了许久,不知道她们二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子寻?天晚气寒,你站在院子里做什么?”

秦溯这才如梦初醒,转身回了屋里。

“安平可是该泡药浴了?想必绿烟她们已准备好了,安平快些去吧。”

秦溯催促着沈奕,并未说起刚才的事,并非不信沈奕,只是这事与沈奕无关,说了也无益。

沈奕应下,“还有一事,子寻,明日杨家小姐邀我游园,我便回府了,正巧这药浴再泡今日一次就够了,我也不好再多叨扰。”

“这如何算得上叨扰?刚才二皇兄不是还叮嘱安平监督我学习礼仪?这怎明日便要回府了?”

秦溯见沈奕又提起回府一事,连忙劝阻。

“二皇子殿下只是戏言罢了,且我在宫中已经住了许久,太不合规矩了,且家中父母也多有挂念,实是该回去了。”

沈奕接了杨怡的邀约,又担心沈丞相夫妇挂念,这次是铁了心要回府了。

秦溯也不好再多劝阻,宫规什么的倒不算是问题,但是总不能老是不让人家母女相见。

一想着沈奕就快走了,秦溯多少还有些不舍,等沈奕从鸾清池回来后,秦溯也去了沈奕房中。

“安平,你明日便要回府,今日且陪我说说话?”

秦溯站在沈奕床边,反正时辰尚早,说会也没关系。

沈奕看了一眼秦溯身上单薄的衣衫,便知她是临时起意跑过来的,这好歹也还在正月,冷天冻地,这样让秦溯坐在这里说半天话,恐是要着凉。

“子寻且先上来再说话吧,你只穿这两件衣服,莫要着凉。”

秦溯稍稍迟疑,但见沈奕都不介意,二人又都是女子,想来也没什么,便更了衣,坐在沈奕旁边,同沈奕盖着同一床被子说话。

沈奕稍有些后悔了,她刚才只顾秦溯莫要着凉,却忘了自己的心思,现在秦溯只着中衣,二人离得极近,稍一动弹便能碰到对方,她整个人便都紧绷起来。

“安平,你可曾想过,将来有何打算?”

许是今天听秦邈说得多了,秦溯心中想得也有些杂,倒忍不住想同沈奕多说些。

“将来?”沈奕重复了一遍秦溯的话,垂下眉眼,笑意有些凄凉,“我何有将来?且不过过好眼下,自少给爹娘添忧罢了。”

“怎又说些这丧气话?安平自当长命百岁,定然会有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