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脸怎么这么红(第2/3页)

巧克力松露蛋糕早在一个小时前就送到了,摆在方形餐桌的中央。

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阮知慕跑前跑后,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点蜡烛,给严越戴上寿星帽,忙死了。

寿星帽是蛋糕店随单附送的,金色卡纸做成,上面嵌着五颜六色的人工塑料碎钻,对,就是有的紧身牛仔裤上会嵌的那种,土得黄土高坡在它面前都自惭形秽。

严越不想戴,黑了脸。

阮知慕丝毫不受影响,把他按坐在座位上,乐呵呵帮他戴上了:“人家店里免费送的,不戴白不戴。别动,让我用手机拍一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好土,想发到你们学校论坛上去。”

严越:“你敢。”

“我不敢,”阮知慕飞快把照片保存,发给白川了,“我保存在手机里,晚上睡前慢慢欣赏。”

严明华在旁边看着,大受震撼。

严越的性格,向来是桀骜不驯,谁也不服的,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摆布过,跟摆弄一个布娃娃似的。

看来两人确实是关系很不错。

吹了蜡烛,许了愿,三个人坐下来吃晚饭。

今天晚上的菜都是严越最爱吃的,也是阮知慕的拿手好菜,番茄炖牛腩,辣子鸡丁,蜜汁糖藕,等等等等。

严越吃了几口,手机嗡嗡嗡响个不停,点开一看,白川把他戴生日帽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于是一群同学朋友疯狂发消息来嘲笑他和恭喜生日快乐。

严越:“……”

严明华吃了几口,想到什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递给严越:“一直放在包里,差点忘了。”

严越看了一眼,没接:“如果是严尊诚的东西,就不用麻烦了。”

严明华:“不是你父亲,是你母亲送的。”

严越和阮知慕同时抬起了头。

严明华把盒子又往他手边推了一下:“上周你母亲寄来的快递,她怕寄到你父亲那里,你父亲会直接扔了,所以是寄到了我这儿,拜托我转交给你。”

由于不想打扰母亲的生活,严越一直没有母亲的联系方式,也没有把自己的居住地址告诉她。

严越这才接过了盒子,慢慢打开了。

——那是一条银光闪闪的长命锁。

长命锁小小的,模样有些旧了,边缘发黑,正面刻着篆体的“平安喜乐”,反面是一些寓意吉祥的传统民俗图案,包括寿桃,莲花等等。

严明华:“你可能不记得了,这是你小时候戴的,古时候传下来的习俗,婴儿戴长命锁来驱除邪祟,永葆平安,长命百岁。你戴到了大概一岁多一点,有一阵子口欲期,看到什么都想往嘴里放,没事就把长命锁放嘴里含着,我们怕东西不干净,含多了不好,就给你解下来了,之后就没再戴过。”

“你母亲离婚的时候,把长命锁带走了,大概是留个念想。”

长命锁底下压着一张小小的字条,是母亲乔瑜写给他的。

上面没有写什么感伤煽情的话语,只有秀气工整的八个字。

“日月星辰,光辉灿烂”。

——

严越收下母亲的礼物,显著地情绪高涨起来。

甚至饶有兴致地和严明华划起了酒拳。

嗯,严格来说,他还没成年,不能喝酒,所以双方是边喝苹果汁边划的。

严明华这些天带毕业班带得头昏脑胀,精力有点跟不上,输了一轮又一轮,嚷嚷着不来了不来了。

于是又改为歌词接龙。

严明华平时听得最多的是《套马杆》《美丽的草原我的家》这样的劲歌热曲,曲库哪有严越这样的年轻人大。

被杀得节节败退,狼狈逃窜。

阮知慕看不下去,在里面浑水摸鱼,偷偷给恩师帮腔。

严明华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严越接:“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严明华:“来……来……”

阮知慕小声提醒他,严明华立刻道:“来一哦的来一哦来一哦。”

严越:“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阮知慕:“《音乐之声》看过吗,里面的插曲《孤独的牧羊人》,英文名《The Lonely Goatherd》。”

歌词原句是“Lay ee odl lay ee odl lay hee hoo”。

严明华:“对对。”

严越皱眉:“音译也算?”

“怎么不算,”阮知慕理直气壮,“比赛之前你又没说不能音译。”

严明华:“就是!”

严越:“……”

下一轮,严明华唱“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严越有样学样,接“Little love a little sympathy”。

阮知慕立刻道:“不行,这个不算。”

严越:“为什么不算,你们刚才还说可以音译呢。”

阮知慕振振有词:“严老师刚才的‘lay’和‘来’都是发上扬音,但是‘里’是三声,’little‘是一声,当然不一样。”

突出一个胡搅蛮缠,帮师不帮理。

严越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阮知慕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好像偏袒得太明显了。

咳了一声,正想着下一轮要不要保持静默,突然感觉左边小腿被什么东西踢了一下。

现在是八月末,天气炎热,他穿着宽松的米色五分休闲裤,裤边很宽,小腿裸露着,因此只要稍微一碰就能立刻感觉到。

餐桌底下空间有限,他以为是严越或者严老师不小心踢到他了,没当回事。

但是几秒钟后,小腿侧边再次被踢了一下。

这一次,对方的脚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贴住他的小腿肚,上下磨蹭起来。

阮知慕:“……”

除他之外,餐桌边只有两个人。

严越坐在他侧边,严老师坐在他对面。

严明华接歌正好接到自己最爱的“归来吧归来呦浪迹天涯的游子”,一个高音上去,满面红光,激情澎湃。

严越安安静静听着,微笑看着自己的叔叔,看起来并无异常。

但是每当他的身体轻微一动,阮知慕就能感觉到那贴着他的脚趾愈发大胆地在他小腿肚上游走,厮磨。

阮知慕后脊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立刻收回小腿,藏在椅子下面。

他对严越怒目而视,眼神的意思很明显,警告他安分一点。

严越坦坦荡荡和他对视,毫无畏惧。

严明华唱嗨了,连这是歌曲接龙都忘了,不太好意思地对着严越道:“嗐,不小心就把整首唱完了,重来一轮吧。”

严越微笑:“行。”

严明华:“我起头还是你起头?”

严越继续微笑:“都行。”

严明华曲库告急,于是拿出手机搜索,看还有哪些歌没唱过。

阮知慕见严越好像安分了一些,自己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就在这时,严越的脚趾突然卷土重来,贴住他的小腿,向上一滑,以一种极其流氓的方式窜进了裤子里,在柔嫩的大腿内侧粗暴磨蹭,蠢蠢欲动往更加里面的地方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