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建设昭州5(第2/4页)

顾兆赞赏,“好啊,到时候咱俩再比比。”

等热水送进来了,黎周周就带了福宝出去,俩人是舍不得,便在门口留着。顾兆是脱了衣裳进浴桶,就听外头声,不由笑了说:“谁在偷看我洗澡啊?”

福宝大声:“是阿爹再看爹爹,不是福福。”

顾兆:哈哈哈哈哈哈。

回家真好。

门外黎周周捏了捏福宝脸蛋,福宝捂着脸颊,又笑的开心扒着去亲亲阿爹,小声说:“阿爹想爹爹啦,福福也想爹爹,不要羞羞。”

“福福就不羞羞。”

黎周周哄着答应,“好,阿爹不羞羞脸,像福福学。”

顾兆是好好洗了一通,连着头发也洗了,等换好了短打出来,清清爽爽的,开了门先抱了下周周亲了口,一扭头就看到福宝圆圆的眼睛看他俩。

“我和你阿爹亲亲怎么了?”

福宝摇摇脑袋,又高兴说:“福福也要。”

顾兆亲了口福宝脸颊,黎周周也亲了下。福宝这才高兴了,趴在爹爹怀里。一家三口去了正厅,饭菜重新上了一桌,黎周周和福宝吃了一半,顾兆就回来了,现在是陪着继续吃。

黎大吃过了,不过坐在一旁聊天。

顾兆是先吃了一通半饱,这才速度放慢了,福宝看他爹吃的‘凶狠’,跟着学似得,也是啊呜啊呜大口吃饭菜,黎大在旁看了高兴说:“就该这么吃,吃饭好了能长大个子,像你爹这样。”

福宝是吃什么都香,不挑食。

“家里前头小厮招了两个,粗使打扫的两个,后头院子先两个,一个妇人一个夫郎。”黎周周跟相公说。

他家情况,黎周周不爱用丫鬟。

顾兆听了点头,对家里后头的事,周周一概做主,这会问:“是不是有送帖子的?”

“有,昭州城里出了名的商贾乡绅三家最出头,陈、林、黄,李家是吉汀府县盘踞的势力,在昭州城里不显露多少,以前是三家均衡,后来陈家跟陈大人搭上了关系,跃出了一头。”黎周周跟相公说。

顾兆没想到周周会这般清楚。

“周周你怎么知道的?”

“招工闲逛看看铺子卖的东西,各有各的法子都能听到,这三家在昭州城也是盘旋快百年的大族了,也没藏着掖着,很好知道。”

做生意买卖的哪里敢藏掖,巴不得是名气都打出去,才方便做生意。

“相公是想拿了谁家开刀?”黎周周见相公脸上露出几分笑便知道了。

顾兆挑了下眉,“周周心里也想来了,这简单。”

别说黎周周,就是黎大都知道,到了新地方,要么就是打服了刺头,要么就是拉拢底下看不顺眼刺头的,连着手打第一个出头的。

“可人家扎根这么多年,咱们打不过吧?”黎大操心,他家算上那六个膀大腰圆的镖师也打不过人家三家,别到时候三家联起手来对付兆儿。

顾兆笑眯眯说:“爹放心,做生意嘛和气生财,我没想着动手打谁,再者三家都是出了慈善名声的乡绅老爷,从不欺压百姓欺行霸市做混账事,个顶个的慷慨之家,当然是要官商一家亲了。”

黎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反正肯定不是他家有麻烦。

黎周周笑,相公这是看上了三家的钱包了。

“我吃了饭,先去一趟陈府,福宝去不去?跟着陈哥哥们玩一玩。”顾兆扒了两口饭,跟爹和周周说:“去走动走动串串门。”

黎大说他不去了。兆儿这是找陈大人有话说,他过去也掺和不上还是不去了,万一说错了什么话。

天色不早了,顾兆是吃饱了喝足了,换了身旧袍子,背着小书包,抱着福宝跟着周周步行去了陈府串门——十分之接地气。

陈府门一开,门房见门口是顾大人一家还愣住了,很快行礼,招呼顾大人一家从正门进。

“你家老爷在府里哪里?我去找他说说话。”

陈家下人下意识指路。

陈大人在后院,那得通传了。没一会,陈家后头都起了动静,陈夫人是招待来客,家里的小孩子也都叫出来了。

顾兆和陈大人说话,周周带着福宝去了花厅聊天。

在后院正厅碰的头——陈府也是没什么规矩。按照京里名门望族的规矩,外男外客是禁止踏入主人家后宅的,可陈大人听了是小顾来了,让下人带到正院正厅来说话。

“下官拜见陈大人。”顾兆先是作揖行礼,动作还没进行到一半,就被陈大人拉着胳膊说:“这么多礼干什么,来坐,上茶。”

顾兆屁股还没焐热椅子,就听陈大人说:“听说你跑到播林府县去忙活了?又是炸山又是挖石头,要修路?”

“是。”

陈大人咕哝了句,“路不是好好地嘛,修它作甚?”又看小顾年轻,便语重心长的说:“你这是新上任总是想干点啥,我也是你这么过来的,可小顾,我跟你说没用。”

“干嘛给自己找一大筐的麻烦事,昭州城是天高路远,你就算做出点啥,把路修了,也传不到京里去,递了折子也没人看,再说修路也不是啥大功绩。”

顾兆没说不是为了功绩,而是说:“我年轻气盛嘛,不干点什么这日子长太无聊了。”

“这倒是。”陈大人是觉得正理,“可修路劳民伤财的。”

顾兆便又说:“大人有所不知——”他看陈大人不爱繁文缛节,把文绉绉的话也换了直言,说道:“我以前是宛南州宁平府县底下的一个村里读书人,当初读书考功名的时候,家里实在是穷,后来啊我凭着一个法子,县令赏了我家一百两。”

“哦?”陈大人略好奇但没问。

“去了京里上了殿试,其实原本以我的学问是不该第三得了探花的,是圣上问答,话赶话就说到了这法子上。”

陈大人这才喝茶的手顿了,看了眼小顾,问:“什么法子?”

“肥田的法子。我是五十六年的进士,当年圣上就派康亲王在京里实验,次年中开始传开了——”顾兆笑说仔细,“这肥田法子好用,我家以前一亩水田,两三石的产量,后来直接就翻了翻。”

“啥!”

陈大人手里茶杯一激动晃了下,茶水溅到了手背上也不碍事,扒拉了下,直勾勾看顾兆,“真有这事?”

“有啊,我哪里敢编排圣上,当初我来昭州城,为啥没管水田肥田,还以为咱们昭州百姓都知道了。”

陈大人是说了句土话,顾兆听了差不多意思就是鸟都不拉屎的地儿知道啥知道,顾兆对着陈大人是略有几分亲近意思,说:“这次修路了,我才知道还没传过来,可能再等等。”

等什么等,定是京里忘了还有个昭州了。

陈大人本来是气,这么一想又成了丧气,三十一年了,足足三十一年了,他都半截黄土埋身的人了,还想着回去啊,哪里回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