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建设昭州43(第2/4页)

咋,借他们肚子有了条命时不说这话,现在嫌起来了?

不过柳树不跟阿奶辩驳,老人年纪大了,别气坏了,到时候是他不孝顺,周周哥说了,说不通的便不去争论。

“是真的,真的办了学校,周周哥可真厉害真有本事,在学校里上学念书的女郎哥儿,念四年,学了字,还有刺绣,以后毕业了能进工厂做工……”

柳树对周周哥更是钦佩了。

□□他人则是长张了张嘴,半天都不知道说啥才好了。等严谨信下值回来,听闻昭州来信,先是洗手坐下拆了信。

这信是顾兆所写,虽是寥寥数笔,写了工厂、学校、官学盖起来了,托了老师师兄的福,十位文人自愿前来昭州教书……

严谨信心中震荡犹如惊雷。

柳树看男人傻住了,说:“你可不许说什么哥儿女孩不能念书——”不然他要翻脸得干架——不让男人碰他了!

严谨信自小是接受传统文化的人,自然是许久不能消化,可怎么说,也有一种‘果然是兆弟能干出来的事’,惊天动地的魄力,非常人能及。

之后休沐时,严家、郑家相聚,昭州黎家送东西,到京中每次都是四份,郑家、严家、梁家,还有施明文施大人。琉璃盏、椰货三宝,还有此次的流光绸。

在顾兆看来都是不值钱的,礼轻情意重嘛。

可琉璃如今价值千金,稀罕物件,被炒的老高了。施明文施大人现如今在府邸喝酒,是一人独享酒盏,其他普通寻常客人,是配不上他拿出琉璃盏来招待的。

外面竞相抛价要买,可四家没人要出手。

别管日子过得富裕还是寻常,都没人要卖的。

情谊比得千金万金。

此刻唐柔同柳树坐在一起,不远处院子里,莹娘带着大白还有弟弟玩耍,大人们是在聊流光绸,说如今天略冷了些,给莹娘做一身衣裳怕是穿不了几天。唐柔说那就不急,慢慢琢磨,做的细致些别糟蹋了好料子,等来年开春热了再穿。

说料子,又说起了学校。柳树是夸周周哥的,他知道阿奶不乐意听,所以捡着阿奶不在时,和大嫂聊这个。

“单请女夫子来上课教字吗?”唐柔问。

柳树兴奋摇头,“不是,一个学校好大呢,女孩哥儿都来——”他说一半,看到大嫂脸上好像不太喜欢,便收敛了些。

“我是觉得这般不好,从来没听过。”唐柔不知怎么说。

正巧端着点心的阿奶来了,听柔娘说这个,便道:“可不是嘛,还是柔娘知道礼数。”

“小树啊,以后这学校的话,可不能在外头说了。”

严阿奶倒不是不喜欢不心疼小树了,只是老人家年纪大,男女哥儿混合学校实在是惊天之举,严阿奶怕,她也不晓得怕什么,反正就是怕惹了灾啊祸啊的。

柳树闷闷说知道了。

那边郑辉和严谨信也在说学校,郑辉是抚掌,目光流露出羡慕来,他在京中,从信纸上听闻兆弟在昭州所做,便心生向往,这才是男儿郎该做的,惊天立业,魄力非常。

不愧是兆弟。

“……像是话本中一般。”郑辉回家中路上还同妻子如此感叹。

唐柔见相公嘴上挂了一路学校、立业种种,也不是想泼冷水,只是出口道:“严家阿奶说得对,这样的事还是在外别多提了,省的招了灾祸。”

“这有何灾祸?”

唐柔:“女子哥儿读学堂,总归是前所未闻的。”她见相公不愉,便换了话题,说起了流光绸料子好,黎家有心了。

另一头严家。

柳树本是沮丧着,可同男人说起来学校,男人想法跟他一块去了,不由津津乐道,是第一次感受到和男人在想法上达成一致有多么奇妙。

昭州第二次出货,货量不及第一次多。

就如顾兆所言,让苏石毅挑大梁。苏石毅第一次带队,是忐忑又慌乱,虽是应承下来了,可连着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夜里老做噩梦,梦到他办砸了事,货丢了、卖的价贱了、银钱丢了如何如何。

苏石毅顶着黑眼眶夜里睡不着,白天吃不好,就差鼓着胆子去跟表哥说,他不成,那么多有本事的掌事,不然他做二把手吧?

可不知为何,迟迟是没到表哥跟前去。

每次迈前一步,他便想到了卤鸭铺子第一次开张,有人来询问,他是战战兢兢的报钱都报不利索,当时柳老板看他的眼神,多是几分失望,后来苏佳英顶出了头,苏石毅是臊的厉害。

当时想的是,明明他年岁最大,是个哥哥,该护着堂弟侄子的。自然还有一面,觉得他个大男人被个哥儿比下去了,还不如个哥儿。

这是当时在京里的想法,如今自然不是了。

从小到大不管你有啥本事,反正家里长辈村里人逢人就是说,男孩顶用顶事,哥儿算啥,是哥儿样样不如男孩的。

受这样的影响,苏石毅观念也是如此。

现在嘛——

有本事的哪里分什么男子哥儿,他表哥便是厉害着大本事。

扯得远了,苏石毅挠挠头,他其实还是知道,要是去表哥跟前说了他不成,那以后表哥肯定不会让他负责干别的了,只能当个二把手、三把手……

王坚比他坚定。

这次出去,表哥不去,肯定是多方顾虑,不让王坚去,说一个哥儿上路——结果王坚先反驳了回去,说之前两个哥儿能去,如今老板不去了,那我也能去,正好锻炼了。

苏石毅心里叹息,自愧不如王坚。

就在苏石毅磨磨蹭蹭纠结这段日子,王坚被叫回家里一趟,他爹说都跟黎老板说了这次你别去,怎么你还闹着要去,说你一个未出嫁的哥儿单独和那么多男人扎堆做买卖像什么话,名节还要不要了。

王坚就说老板怎么突然说不让他去了,原来都是他爹背后嘀咕的,便说之前他去爹你咋不说,还不是想让我巴结老板,如今又说名节,我这名节满昭州城人背后早都念叨嚼烂了。

王老爷气得抽了一巴掌王坚。

王坚没哭,就是气恼,说了定要去,他就做买卖,就是王坚。

“你还想不想嫁人了?!”王老爷气的喊。

王坚:“要是嫁个男人要窝到后头小院子争风吃醋看人纳妾,没半点自由了,那我就不嫁了。”

王老爷说不通,手指隔空指着王坚的脸许久,最后是算了。

动静是闹的大,老爷打骂了一通四哥儿,这消息是传遍了整府。王夫人听见了面上说可怜孩子了,老爷再气好好教就是了怎么能动手呢,可心里是痛快高兴的。

这两年,四姨娘那儿的哥儿露脸出头,风头盖过了嫡子她生的,王夫人岂能不生气?不过安慰自己,不就是个哥儿,如今这般糟践自己名声,在等两年,嫁人挑人家都不好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