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咸鱼会友(第2/3页)
“快去吧,”陆孟还伸手拍了下他肩膀,像个老阿嬷一样,夸了几个人一句:“都是好孩子啊……”
然后就进了帐篷洗漱睡觉去了。
徒留一群人在原地憋屈至极,欺负人找茬儿不成,现在好似一拳打进棉花里。还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成了免费的保镖和跑腿儿的。
陆孟和乌麟轩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确实是学了一些鬼祟东西的。至少整治这些混小子是绰绰有余的。
第二天早上陆孟睡到了太阳晒屁股。
当然了没真晒到她的屁股,因为她的营帐根本从头到尾就没有打开。
猴子就在外头等着陆孟,昨天师修远给他吃的,属实是吧猴子惊到了。
他生怕陆孟在那些混蛋小子的手里吃了亏,想要仔细问清楚怎么回事儿。
结果在外面都要晒冒油了,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已经眼看着睡过了中午。
长孙纤云来了两次,听着里面没动静就没有进去打扰。
不过眼看着都要到下午了,长孙纤云生怕自己的妹妹病了,这才打开营帐进去。
长孙纤云从外头一进营帐,感觉她的妹妹都要熟了。屋子里面闷热得像蒸笼一样,八月盛夏,今天是八月初七,南疆相较于皇城又要热了不止一点。
长孙纤云走到了床边,看到陆孟骑着被子,睡得小脸红扑扑的,衣襟全都被她拽的散开了。
一头乱发滚得满枕都是,青丝缠缚汗湿的侧颈,她的嘴角还带着笑意。
一抽一抽的在那儿乐呢。
不知道做的是个什么美梦,让人看了就不舍得把她叫醒。
但是再不叫人怕是要热坏了,而且她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再不起来要饿坏了。
于是长孙纤云从陆孟怀里扯了被子,拍着陆孟的脸蛋把她叫醒。
陆孟迷迷糊糊地皱着眉,被长孙纤云一别头发,还以为扰她清梦的另有其人。
乌麟轩就老是喜欢大早上的鼓动她头发,在手指上缠来缠去的。
于是陆孟眼睛也没睁,直接一巴掌挥出去,嘟囔道:“缠你自己的头发去,烦不烦!”
可是陆孟没听见熟悉的抽中欠爪爪的声响,感觉自己怀里的被子也没了,立刻在床上蹬了好几下腿。
抽出头下面的枕头,抓着枕头抡出去,吼道:“乌麟轩!我跟着你不安稳就够烦了,你连个好觉都不让我睡吗!你大早上发骚,自己撸去!”
陆孟直接气醒了,然后一睁眼,就看到这帐篷里面哪有什么乌大狗?只有一个长孙纤云,正在地上抱着陆孟的被子和枕头表情震惊。
陆孟想到自己刚才迷迷糊糊地喊了什么,顿时热血上头,难得她这不要脸的性子,也忍不住面红耳赤起来。
“啊,长,长姐。”
陆孟一时间磕磕巴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是长孙纤云先笑了一下说:“快起来吧,这都下午了,你再不起,晚饭都没得吃了。”
陆孟嘿嘿嘿笑了几声,起身洗漱,装扮好自己,和长孙纤云去吃晚饭。
封北意今晚上带人亲自去镇中巡逻了,陆孟和长孙纤云两个人吃,吃饭的时候长孙纤云问陆孟:“昨晚上我听猴子说,你遇上那群小混蛋截你了?”
陆孟边吃边“嗯”了一声,今天这饭菜做得格外精细些,米也粒粒分明。陆孟问长孙纤云:“长姐,今晚这饭是不是换人做了,是不是你做的?”
长孙纤云很快笑起来:“你嘴这么刁,这营地当中的吃食你肯定吃不惯,我有时间就给你做一点,都是这一年来学的。还有一些药膳,改日也做给你尝尝,是想着通过改善吃的改善体质,槐花说这样或许有机会成孕。”
“别,能怀孕的药膳就别给我吃了,浪费了。”陆孟心说,等过几天见着槐花了,她还得和槐花讨一副绝育药呢。
“你不想要个小孩子嘛?”长孙纤云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有个小娃娃多可爱,”她笑着说:“一点点看着长大,还可以教武艺诗书,是男是女都好的啊。”
陆孟却摇头:“不行,我不敢生,也不想生。”
陆孟索性道:“况且我现在男人都不在身边,生了算怎么回事儿哈哈哈哈……”
什么男人不男人的她就是不可能生孩子,为谁都不行。
但她没有再劝长孙纤云不要生,她那么想要做个母亲,她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能力。
“你……还是很惦记他?昨晚做梦梦到他了?”长孙纤云问陆孟。
陆孟知道长孙纤云问的是今早上她的反应。
陆孟闻言嘴角一抽,说:“哎呦我的好姐姐,我没有!我那只是习惯……还没改过来。”
要是真的梦见乌麟轩,那就是噩梦没跑了。陆孟昨晚上梦到的可都是美事儿,她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然后找了个大明星男朋友。
出一次街要引起骚动的那种咖位,陆孟别提多开心了。
不过这种梦陆孟也没法和长孙纤云说,便只道:“姐姐别管我了,等到槐花回来,我仔细问问槐花,调理姐姐身体的方法。”
吃过了晚饭,陆孟从长孙纤云的帐篷里面出来,已经夕阳西下了。
暖金色弥漫整个天际,陆孟在一处街道站定,朝着远处一看,大片淹没在金光之中的景物,将驻军地的肃穆都描上了一层温暖。
莫名地让她想起了风驰草原上的那个日出。
那可真是个恐怖故事。
陆孟连忙甩了甩头,快步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逃离这一片暖金色。
而她在逃离,却有人迎着夕阳而坐,眼中盛满漫天的金红,坐在远在北边的一处院落的石阶上。
他手中捏着一卷羊皮地图,地图卷起来足有手腕粗细,抓在他经脉凸起的手中,看上去宛如用力到青筋暴起。
面前不远处的一个黑衣人落地,半跪在夕阳中,道:“回秉王爷,护送战马的人已经要入北疆,还有……南疆关卡之外的那几个死士,并没有被杀掉。他们传信回来,说一切正常,询问王爷是不是要设法朝着南疆内部渗透。”
“没有被杀?”乌麟轩慢慢地问:“怎么会没有被杀呢?”
这和那些纸条当中他自己的预测写得不一样。
他顿了片刻,抓着地图的手攥紧,而后又松开,说:“不用渗透了,让他们撤回来吧。”
那些纸条上面写着——她安全了,就不要再去找她。
要放开她,要……
乌麟轩闭上了眼睛,他轻笑一声,他脑中关于自己的妻子一片空白。
他笑的是他被抛弃了。
他乌麟轩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抛弃了,而自己甚至都不能去把她给抓回来。
因为他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自省字条,上面每一条,都写着下面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