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穿成阴鸷大佬的金丝雀06(第4/5页)
宋砚深陷在梦魇中,胸口沉重,被压得透不过气。醒时阵阵心悸,额角缀着薄汗。
宋砚坐在床沿缓了一会儿,只当近来压力太大所以做了这样的梦,没有过多地放在心上,梦里的窒息感却若有若无地伴随了他整天。
宋砚不仅在健身锻炼上从不懈怠,也时常关注自己的心理状态,这是身为宋氏继承人的必备素养——强健的体魄和心脏,缺一不可。
第二天晚上,他在睡前做好了充足的安神准备,却非常诡异地梦见了昨天一样的场景,而他在梦里近乎怔忪。
宋砚是被闹铃从睡梦中拉醒的,即使他信仰科学,也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巧合。
因为玄而又玄的是,他感受到了强烈的来自未来命运的指引和召唤。
清晨时间紧迫,宋砚没有停留太久,起身吃早餐。
宋砚不是宋家独子,他还有两个弟弟。
二少宋枞出国深造,与宋家人交流甚少,关系也不亲密。
而三少宋浔一直在他身边。
宋浔虽然只比宋砚小三岁,但自小生活在宋砚的光芒下,自卑敏感,谨慎怯懦,同他说话时声音也是轻细的。
他从房间走出来,看见宋砚时和他打招呼:“哥,早上好。”
宋砚对他点头,和往常一样在餐厅落座。
吃早餐的时候,梦中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回。宋砚不经意问出口:“你有没有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大片的蔷薇?”
蔷薇多见,大片的蔷薇却不多见。宋浔想了想:“植物园?”
宋砚沉思了片刻,放下刀叉,随后起身。
宋浔愣了愣:“哥,你不吃了吗?”
宋砚嗯了一声,延后了当天的事务,换了身休闲服便出门。
别墅门口停着辆兰博基尼,司机毕恭毕敬地拉开车门,见他今日装束微微惊异。
宋砚吩咐道:“今天去植物园。”
一个多小时后,宋砚抵达。
植物园的蔷薇生长在温室之中,没有风吹雨打,从各个角度看都是一番岁月静好的模样,和梦境中的凄清迥然不同。
宋砚敛了敛眸。
即使有大片的蔷薇,能开出惊心动魄气势的也并不多见。
……
当日中午宋砚小憩的时候,梦中的场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仍旧是黑沉沉的雨夜,怒放的蔷薇,却听不见画面中任何声音,场景静如默片。
囚笼已经生锈,金丝雀奄奄一息。
宋砚惊醒,一个念头突兀地划过脑海——整幅画面都在向他传达沉默二字。
他从此没有再过问任何人,包括心理医生,而埋藏在心底。
调查却没有停止。
自从那夜过后,郁斯年待在别墅里的时间越来越长,能在家解决的事情绝不出门,宴席能推则推。
郁斯年逐渐离不开纪乔真一分一秒,甚至会抱着他去书房。
书房是郁宅最私密的场所,存放很多重要文件。除了郁斯年自己,没有人可以踏进一步,连佣人都没有资格进去打扫。
但郁斯年会沉默地抱着纪乔真坐在西裤上办公,随心情在他后颈种上草莓。
兴致上来,把少年压趴在桌上或者抱在书桌上,与他沉沦,任由重要文件七零八落地散落一地。
他的所有洁癖都为纪乔真让步。
郁斯年行事依旧凌厉,纪乔真会喊停,但他的任何反应于他都是极佳的催化剂。
有时候电话打进来,郁斯年用宽大的手掌捂住少年的唇,堵住含混着哭腔的低呜,却不停下动作,不厌其烦地重复。
情到浓时,郁斯年只是轻蹙了一下眉,脑海中却炸过数不清的绚烂烟花。
少年彻底成为了他的所有物。
纪子瑜以前也脱臼过,但得益于郁斯年非凡的手法,这次愈合得极其缓慢。
不仅临近一周的考试赶不上,下下周,下个月的很多门都赶不上。
不能和班里同学参加统一考试,就只能参加缓考。缓考门数过多,会影响评优评先,影响保研。
由于手头资金紧张,纪子瑜担心温瑶再让他买什么东西,最近也在有意地避开见面。
在过去,他有兼职,有奖学金,有父母给他钱。而现在,兼职被迫终止,奖学金因为缓考无望,父母……不让他还钱都不错了。
纪子瑜事事不顺,躁意自心底席卷。路过学校蔷薇丛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郁氏的花园。
没有郁氏,没有纪乔真,他就不会走到这样尴尬的境地。
纪子瑜随手捡了个石子,狠狠地砸了过去。一朵蔷薇被砸偏,花丛发出窸窣的声响。
温瑶来找纪子瑜,正好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
她及时收住了脚步,打消了同他约会的念头。
纪子瑜再见到温瑶的时候,发现她的态度也冷淡了不少。
纪子瑜问原因温瑶不说,这才有些慌了,意识到感情需要维系,开始后悔他刻意的疏远。
纪子瑜放不下面子,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继续送温瑶价值不菲的奢侈品,只能向亲朋好友借钱,窟窿越来越大。
而纪家的生活平静地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向他们展露了凶狠的爪牙。
某天纪长峰和冯萍突然被公司辞退,双双成为待业状态。
他们无法探查这是不是郁斯年的手笔,在同天遭到变故,实在巧合得让人毛骨悚然。可若说这是郁斯年的操作,中间又确实隔了一段时间。
他们失去了所有的收入来源,不得已卖房,虽然地段偏僻不是小区房,值不了多少钱,但不卖,真的会有讨债者会找上门来。
不是冯萍口中纪乔真招上来的,是纪子瑜。
他为了给温瑶买单,借空亲戚后,他开始网贷,没过多久就负债累累。
只是他们离开的时候,附近的人都以为是纪乔真赌博成瘾才造成了这一切,无不对纪家经历的一切表示惋惜。
这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冯萍的心理负担。
纪长峰带着纪子瑜和冯萍搬进了潮湿昏暗的一居室。房屋漏水,半面墙都发霉了,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酸气。
三人挤在狭小的室内,大眼瞪小眼,气氛无比沉闷。
纪长峰用命令的口吻道:“纪子瑜,你让温瑶把东西都还给你,能退多少是多少,退不掉就当掉。再不行挂二手平台卖了。
纪子瑜本是要开口拒绝,忽然吃到一口发酸的肉,反胃到呕吐,眼眶里涌出生理性泪水。
纪长峰看向他的目光毫无怜惜,严厉得不容拒绝。
纪子瑜被迫妥协,但想到要向温瑶开口,脸颊火辣辣地疼。
宋砚时不时梦见相同的画面,胸口坠着块巨石,一天比一天沉重。
他下意识觉得这场梦与金丝雀、甚至于自己的命运线息息相关,不能放任不管。
纪乔真原计划在画展上公开那副画作,如今江昭正好在宋家,便想托江昭把那副画给宋砚过目,如此看到的人更少,会更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