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3页)

他笑了笑:“才正经恋爱几天,谈婚论嫁太早了是不是,你别吓着,之前那场订婚是我为了留住你,现在我们又没这种问题,早就该取消了,就是太忙,没顾得上。”

男人的状态自然到挑不出毛病,云织没有机会插话,他声音又沉了沉,甚至带了点难得的逗弄:“小阿织特意打电话来问我这个,是不满意我昨天晚上的表现?还是说,你其实做好了准备?”

云织被他说得脸一红,磕磕绊绊控诉:“你……你正经一点!”

这还让她怎么好好谈结婚!再说下去,简直像她真的对昨晚叫停有意见,在跟他……跟他求欢似的。

秦砚北果然正经起来,听筒里有丝隐隐的鼻音:“嗯,听你的。”

他突然又开口,玩笑似的问:“织织,等以后……我再求婚,你会答应吗。”

“我会啊!”云织怕再抢不上话,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当然会!”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就隐隐传出其他人的低语声,恭谨叫着秦总,说的是她陌生的专业术语,语速很快,听得出忙碌焦急。

他的确忙,凌晨都要开会,集团和即将落地的飞机都等着他亲力亲为,云织更多话就不得不咽了回去,这会儿拉着他谈情说爱,也太添乱了。

秦砚北在挂断之前静了很久,最后跟云织说:“我最近可能要连轴转,很难回家,你要是在南山院住的孤单,就回学校,过几天我还需要出差去一趟伦敦,时间不能确定,不会太久……”

他顿了顿,再次跟她保证:“我尽快回来,你等我好不好。”

云织舍不得,莫名心里酸疼,他又低声重复了一次:“你等等我。”

知道那边很多人,云织忍住情绪答应着,反复叮嘱他照顾好自己,等电话真的挂断,屏幕还没等黑下去的时候,学院负责人就打过来,让她准备好个人材料,这两天大赛主办方要统一安排去办签证。

大赛出结果之后,要在英法意三个国家巡回展出,像云织这样必定位列前排的热门年轻画家,到时候需要一起出去参加画展,主办方这边就提前做准备了。

云织尽可能让自己时间被填满,争分夺秒画完后续的两张电影海报,交稿过去的时候,整个剧组主创沸腾,激动的专门拉了个群,好像全世界繁花似锦,但她始终心不在焉,一旦空闲下来,所有心思全在秦砚北身上。

从那天以后,他一次也没回过南山院,见面变成奢侈,但每天的电话和微信雷打不动,云织听得出来,他很累,身边一直有人,好几次还在飞机制造基地里,噪音极大,他磁沉的声音被扯碎,她还是很贪婪的听,不愿意挂。

云织每天都会收到秦总助理的行程报备,她没告诉过他,她其实去看过他很多回,每一次他都被人群簇拥,脚步匆忙,神色冷峻,她没有靠得太近打扰,就是远远张望几眼,努力做个懂事女朋友。

直到看见飞伦敦的航程信息,她才忍不住。

下午四点的飞机,秦砚北提前打来电话,让她放心,怕她再多说什么似的,很快就挂了。

当时云织就在机场外面,看着秦砚北的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攥了攥手里的机票。

是,为了能在他出国前跟他好好见一面,她想进VIP候机室,宁愿高价买了一张飞伦敦其他航班的机票,但她签证还没下来,学校那边说了,就算是加急,也要再等两三天。

等送他走,她就去退票。

云织知道她这样不太懂事,临行还在给他添麻烦,但她很想……实在很想他。

秦砚北一路上沉默得过分,车里空气冷凝,同行的几个秦氏高层大气不敢出,偶尔瞄一下他有些消瘦下去的侧脸,惴惴地降低自己存在感。

这次行程是临时决定的,秦震跟欧美公司的合同分崩离析之后,作为掌控全球飞机制造市场的几大公司自然坐不住,不可能甘心放掉中国这么大一块肥肉,以英国科伦公司牵头,就在飞机准备试飞的重要关头搞事作死。

这次秦总亲自过去,也是为了给整个国内飞机制造行业立住威。

秦砚北按了按胸口,有个小小的指环形状在衬衫上凸出痕迹。

是一枚女戒。

他面无表情坐在车里,没有人知道他太阳穴的神经在受多大折磨,因为怕被她敏感地发现端倪,太久不能见她,病情只能靠那些根本对他杯水车薪的药物控制。

效果不大,就得看情况加量。

加量了,副作用就成倍。

方简已经提前去了伦敦准备,预治疗时间定在两天后,这段时间,他靠着她的照片和语音苟延残喘活着,却还死扛着不放弃的,想让自己像个人,能重新站到她面前去。

初夏,秦砚北衬衫袖口系得一丝不苟,把里面层层叠叠的伤痕掩盖住。

车开进地下车库。

停车前,秦砚北不动声色地又吃了一次药,合着眼,牙关咬住。

想见她……

车似乎停了,旁边很多人说话,高高低低,刺着神经。

太想见她……

他耳中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流的声音,汹涌混乱,激得骨节胀疼。

发疯的,想看到她,想抱她。

直到有声音小心地在耳边说:“秦总,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们该上楼了。”

秦砚北脸色如常地睁开眼,除了眼底血丝不能完全藏起,其他看不出丝毫不妥,长腿迈开,手里随便提着西装,手指却不为人知地攥紧。

VIP候机室里冷气充足,已经没时间再休息,秦砚北目不斜视地走向登机口,云织本来做好冲上去的准备,结果一看同行七八个高管,而秦先生气势压人,脸色冷得结冰,大步走过,她只捕捉到一个侧影。

云织攥紧包,心跳疯涨,目不转睛盯着他。

秦砚北手背抵唇,低头咳了一下。

他感觉到口腔里有淡淡血腥味蔓延开。

但已经分不清是药物刺激,还是牙无意识咬得太紧。

神经在暴跳。

他快撑不住理智。

想她,想抱紧,亲吻,想摁在墙上或者沙发里,什么地方都好,想拥有想进犯,想把她据为己有,想深深闯.入,欺负折磨,逼她爱他。

压抑不住的念头一秒比一秒更重的蹂.躏着。

到最后才意识到。

织织是不是根本没想他。

见面都是奢求。

秦砚北往前迈开一步,登机口近在咫尺。

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在逼近。

他自嘲地翘起唇角,心却在滚油里满是裂缝。

他已经幻听到,以为织织就在身后。

秦砚北再次迈开,他踏过这条分界线,就会跟织织越来越远。

然而下一秒。

那道脚步不管不顾地扑上来,从背后紧紧把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