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4页)
所以胤祚一早就打算好了,他要塑造一个天才形象!
和学中医时不同,学西医的胤祚才是真正的天才!学中医时教习厅的其他学生尚且有与他一较高下的想法,但白晋面对胤祚却完全升不起比较之心,只觉得惊叹。
明明他自己也算小有天赋来着!
一个月后,在胤祚学完人体解剖学后,白晋激动地抱住了他:“哦!你简直是神的化身,你天生为西医而生!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胤祚被热情地拥抱住,还没反应过来,又被白晋拉着去求见康熙。
这个向来优雅的法国人在御书房面红耳赤地告诉康熙胤祚的天赋,并要求他为胤祚寻找更专业的老师,务必不能耽误传奇的崛起!
康熙:“……”
胤祚:“……”
康熙难得见到白晋这般失态,好奇地看向乖巧又迷茫的胤祚:就这,传奇?
我怎么了?
胤祚回神叉腰:“汗阿玛,你想知道你全身上下有多少块肌肉、多少块骨骼么?”
“……”康熙移开目光,问白晋,“我听说香山澳就有西洋医院,那边应该有专业的医生吧?”
“是的!请陛下尽快下旨宣召他们吧,他们迟来的每一天都是对六阿哥的耽误啊!”
康熙:“……”
康熙当即安排人去香山澳请西洋医生入京,只是香山在大清极南,距离京城太远,不是短时间能到的。
胤祚倒是无所谓,白晋却十分着急,并且十分后悔:“我早该考虑到的,以我的那点知识根本教不了你多久,该早点去见皇上的,那样你现在也不会没有东西可学!”
胤祚:“……不若先生给我讲讲西方的事,尤其是医药方面的,说不定我自己琢磨琢磨能想明白呢。”
胤祚只是开开玩笑罢了,已经做好被白晋笑话的准备,然而白晋竟真的思索片刻,然后认真道:“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可以!”
胤祚:……
之后胤祚就开始听白晋讲西方各种医药故事,白晋不需要完全懂里面的原理,知道多少就讲多少,胤祚也不嫌弃,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他总觉得白晋只是不想耽误“传奇”的任何一点时间,太过焦虑下的病急乱投医罢了。
好在没多久,随使团赴尼布楚谈判的传教士张诚和徐日升回来了,他们也懂医理,且和白晋的知识领域并不完全重合,胤祚总算有新东西可学,白晋才变得正常了些。
……
御书房,索额图作为赴沙俄谈判团的主官,正在向康熙复命。
康熙听他细细讲了《尼布楚议界条约》的条款,不由朗声大笑:“不错,你做的不错!”
这份条约比起他们原来设想的要好的多,且他们不知道的是,比起历史上也好得多!
索额图回想起谈判的过程还有些唏嘘,这次谈判颇为艰难,盖因大清同时正面临着准噶尔的侵扰,为了不引起两面交战,大清已经决定合理让步。然而沙俄贪得无厌,使得谈判一度陷入僵局。
索额图已经做好谈判失败,双方重新开战的准备。没想到沙俄内部突然出现动乱,且天花开始大范围肆虐,正好大清研制出牛痘的消息传到使团,索额图便用牛痘作为条件与沙俄谈判,最后不仅守住底线,还从沙俄手里抠了一点土地出来。
虽然那片土地相当荒芜,大清在那边几乎没有实际统治,但这个结果无疑大大扬了大清国威,涨了大清脸面!
康熙很高兴,迟一些从索额图口中得知此事的太子也很高兴。
“这次六弟可是于国有功了,看佟国维还有何话说!”
索额图皱眉道:“太子和佟国维起了冲突?”
“不过是六弟立了功,孤提议封他为贝子,佟国维不同意罢了。”太子淡淡道。
索额图皱皱眉,不是很明白佟国维在想什么,但他也不是很在意,只笑道:“奴才原还不明白您为何对六阿哥另眼相看,如今才知道您高瞻远瞩,这次多亏了六阿哥研制的牛痘技术!”
“六阿哥于医道如此有天赋,将来少不得立下功勋,且他又无意争储,拉拢提拔他,既能让皇上看到您友爱兄弟之心,又不会引狼入室,实在有利无害!”
太子皱眉:“孤喜爱六弟人品贵重,并无那么多想法。”
索额图:“是是是,您只需喜爱六阿哥即可。”
太子:“……”
……
第二天御门听政,太子再次提出为胤祚封爵。并在佟国维一党提出反对后当众宣告尼布楚条约结果,然后问佟国维:“六阿哥所行虽是医道,却以牛痘之术为大清赢得国土,孤以为若天下学子有此佳志亦未为不可,佟大人以为呢?”
佟国维脸色难看,但却无话可说。
既无异议,康熙便当朝宣布封胤祚为贝子,圣旨稍后便会下达。自此胤祚成了除太子外第一个有爵位的皇子!
其他人如何且不说,佟国维是黑着脸离开乾清门的。
佟国纲皱眉看了佟国维一眼,他之前随使团去尼布楚谈判,昨天回京后没随索额图一起进宫,而是去了西郊大营安置随行军队,昨晚也是在军营过的夜,今儿直接来宫里上早朝,一直都没回家,竟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家弟弟为了六阿哥居然和太子对上了。
别人不知道佟国维的想法,佟国纲却是知道一点的,想到弟弟在家时常有抱怨之语,对德妃和六阿哥似有不满,甚至对四阿哥亦颇多埋怨,心里便是一跳。
他想追上去问一问,但眼下还要向康熙复命,只能暂时作罢。
佟国纲初回京城事务繁多,这一忙就是一整日,直到晚上回家用过晚膳,这才去书房找佟国维。
兄弟俩相对坐了,佟国纲也不绕弯子,直接问佟国维:“你为何要针对六阿哥?”
佟国维顿了顿:“我不明白大哥的意思,我什么时候针对六阿哥了?”
佟国纲放下茶盏,瓷器与桌面轻撞发出一声脆响,佟国维不由视线漂移。
佟国纲冷笑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心疼皇贵妃了是吧?觉得四阿哥不听话了是吧?嫌六阿哥碍事了是吧?觉得清闲日子过到头了想吃点苦头是吧?”
佟国维不服:“不过是朝堂争论罢了,皇上还能治我的罪不成。”
佟国纲冷笑:“若你的奴才对你指手画脚,不许你给儿子涨月例银子,你怎么想?”
佟国维梗着脖子:“那怎么能一样?国事不比家事,再说我还是皇上的舅舅,说上两句也不算逾矩吧。”
“那你就等着瞧吧”,佟国纲懒得多说了,他们是皇上的舅舅,但更是皇室的奴才,平时皇上敬着他们,但对上皇子,皇上帮谁还需要想吗?
佟国纲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顿了顿,还是劝了一句:“我知道你心疼皇贵妃,但你要记得,后宫和皇子不是我们能摆弄的。做事前要想想佟佳氏,想想子孙的荣耀,莫要意气用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