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3页)
陈建业对他是如此,他亦是如此。
陈临舞的电话没有打通,陈临戈给她发了条消息才收起手机走向等在一旁的几人,“走吧。”
在校门口打车的时候,他习惯性拦了两辆车,分车的时候才意识到少了一个人,“陶姜呢?”
熊力扶着车门说:“哦,她说林姐找她有事,怕耽误太久,让我们先去,她晚点再过来。”
四个人挤了一辆车,陈临戈坐在副驾,回头说了句:“给她发个消息吧,要是太晚了就别过来了,明天来也一样的。”
简凡明知故问:“你叫谁发?”
“谁想发谁知道。”陈临戈收回视线,从后视镜里看到邱琢玉掏出了手机,轻轻笑了一下,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地,笑意又淡了下来。
晚上的路比白天还堵,都快上自习了他们才下车,简凡只能给林松媛打电话请了一节课的假。
林松媛倒也没说什么,问:“几个人去的?”
“我、熊力、邱琢玉,还有陈临戈。”简凡说:“我们学霸等会不跟我们回来了。”
“那你们三个回来注意安全。”林松媛想起什么,又问了句:“陶姜呢?”
“诶?姜姜说你找她有事,这会应该去找你了。”
“我没找她啊。”林松媛嘀咕着,“你们去忙吧,我来联系陶姜,记得早点回学校。”
简凡也没太往心里去:“知道了。”
徐慈英的病房在三楼,是个三人间,他们过去的时候,徐慈英已经睡下了,周兮辞坐在床边发愣。
简凡走过去拍了下她肩膀才回过神,她揉了揉脸说:“你们怎么来了?逃课啊?”
“嗯,以前都是跟着你逃课,今天是学霸带我们逃课的。”简凡小声道:“这样就算被方平抓到,他也不会罚得很重。”
“狗屁。”周兮辞笑着说:“他只会罚你们带坏好学生。”
简凡:“……”
“走吧,出去说。”周兮辞领着他们去了走廊,“不是真逃课吧?现在是学期末,方平抓得很凶的。”
“没,我们都请假了。”邱琢玉靠着墙:“阿姨怎么样?我妈有朋友在B市肿瘤医院当主任,要不我回去给联系一下,我们去B市看看?”
周兮辞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了。”
她今天有跟何谓聊过,到这个阶段,去哪里结果都是一样的,她也不想徐慈英再受长途奔波的罪。
熊力沉着声问:“就……没办法了吗?”
“保守治疗吧,能多久我也不知道。”周兮辞抿着唇,看他们几乎在同一瞬间红起来的眼眶,也是一阵鼻酸,“别这样啊,我好不容易才没那么难受的。”
“没事的!现在国家发展那么好,会有希望的。”简凡凑过来抱了抱周兮辞:“你就好好在医院照顾阿姨,学校那边有我们,大玉让他家阿姨给煲了汤,从明天起,每天都给阿姨送。”
周兮辞拍了拍简凡的后背,“有我的吗?”
“当然有,你想吃什么发给我,我回去跟阿姨说一声就行。”邱琢玉也走过来抱了抱,“有我们呢,别怕啊。”
周兮辞哽咽着应了声:“嗯。”
邱琢玉松开手,回头说:“大熊,你要来给一个安慰的拥抱吗?”
熊力神情犹豫了一瞬,但还是凑过来抱了一下,几乎是一触即离。
“好了,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既然阿姨睡了我们就先回学校了。”邱琢玉说:“对了,姜姜晚点可能要过来。”
周兮辞有些纳闷:“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她说林姐找她有事。”简凡想起什么:“但我刚跟林姐打电话,她又说没找过姜姜。”
“我知道了,等下她来我问问是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吧。”周兮辞从他们到电梯口,看着沉默了大半天的陈临戈:“你不回去吗?”
“嗯。”陈临戈说:“我逃课没人管。”
“……好厉害哦。”周兮辞跟他们摆摆手:“到学校给我发个消息。”
“知道了,你俩回吧。”邱琢玉伸手去按关门,临合上前对着周兮辞拍了拍自己右边口袋的位置。
周兮辞愣了下,手下意识往口袋里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又摸了摸左边,里面有一张银|行卡。
她忙去按旁边的按键,但电梯已经下行了。
与此同时,口袋里的手机也震了震,邱琢玉把银|行卡的密码发了过来。
-邱大玉:666888
-邱大玉:没偷没抢,都是逢年过节家里人给的零花钱和压岁钱,我现在也用不到,你先拿着吧,就当是我借你的了。
最后是一条语音。
周兮辞按了播放,邱琢玉略显惆怅的声音从里传了出来:“别爱我,没结果,哥只是个传说。”
“……”
周兮辞又想笑又想哭,陈临戈揉着她的脑袋,“走吧,回去写试卷。”
周兮辞这下只剩想哭了。
病房里没有多余的位置,周兮辞在床尾的放了两本书当桌垫,趴在那儿写起了试卷。
陈临戈坐在一旁给她掐时间,顺便刷题。
还没写完单选题,陶姜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病房里没其他人,问了句:“他们回去了?”
“刚走没一会。”周兮辞放下笔,看到她的头发和肩上湿漉的雪水,惊道:“你没打伞吗?”
她拿了自己的毛巾递过去,“快擦擦。”
“没想到会下这么大。”陶姜随便擦了两下,接过陈临戈递来的热水,“没事,有空调,吹一会就干了。”
病房里不好说话,周兮辞借口去打水,带着陶姜走了出去,“林姐找你做什么啊?”
“哦,就是问问我家里的情况,也没别的事。”
周兮辞看了她一眼,“他们今天给林姐打电话请假的时候,林姐说根本没找过你。姜姜,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你妈妈……”
“没有。”陶姜笑笑,“林姐真找我了,她可能自己忘了,不信你回头问他们。”
“没事就好。”周兮辞接满一瓶水,也没有走出开水间,“姜姜,要是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们说,不跟我说,也要跟他们说,我们是朋友,有什么难题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的。”
“你就别管我了,我真的没事。”陶姜沉默了几秒,“阿姨的情况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之前不是都挺好的吗?”
“她一直瞒着呢,怕影响我。”周兮辞说:“可我宁愿被影响,也不想什么都不知道,起码还能多陪陪她。”
“阿姨也是为你好。”陶姜望着窗外,忽然心事重重地说道:“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都像一颗种子,有的父母像肥沃的土壤,你落下来,他们恨不得把所有的养分都给你,可有的父母就像沼泽地,你拼尽全力想往上走,但只要停下一步,他们立马就会将你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