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5/5页)

再多的就不行,吃多了,就不够玩了。

叶存山看一眼云程。

云程长舒一口气,他真要跟存银好好学学,这心态,绝了。

外头程文杰被虞氏牵来。

虞氏是要他来安慰安慰存银,说宋锦今天讲话难听,存银年岁不大,又是客人,他们做主家的,不能冷落。

程文杰不想来的,他认为他跟存银的关系不好,他们总是吵架拌嘴,存银又是个小哥儿,他去安慰也不合适。

虞氏说:“指不定人家也把你当小哥儿呢。”

娇里娇气的。

程文杰就不情不愿的过来了。

来了就听见里头的欢声笑语,他仰头看他娘,“他好像不需要安慰。”

虞氏也知道,但都来都了,心意要表示。

他俩进来,云程就让存银带文杰去玩。

存银知道大人们还有事,走得很干脆。

程文杰不会安慰人,就跟存银一起骂人。

他说宋锦就是不讲道理的疯女人,“她总在我面前阴阳怪气,说我像姑姑,说我要是没这张脸,家里谁都不看我一眼。我爹说她,她还骂我爹,说我爹装清高,瞧不起她,转头跑去跟爷爷告状,说我故意骂她,说我爹护短……”

存银心头最后一丝委屈都没了。

跟疯女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程砺锋都挨骂呢。

但存银也说程文杰其实不像程蕙兰。

“他们不是说你跟赘婿娘子七成像吗?我大嫂画了伯母的画像,我瞅着跟赘婿娘子不像,那肯定也跟你不像。”

程文杰就想看看,存银不敢动这画,“我大嫂画了好多天的,等送出去你再看吧。”

送出去了,画再弄坏,就不管了。

没送出去,就要好好保管。

程文杰有点着急,希望宋锦今天快点走。

“画是要给爷爷的吗?她走了,我才好看看画像。”

存银不知道送给谁的,只含糊点头,“应该吧。”

实际里屋,云程跟虞氏聊完,要她安心后,把《少女游园图》给了虞氏,要她转交给程砺锋。

“之前给舅舅看过草稿,我重新画了上色,请舅舅再帮忙看看哪里要改。”

这客套话说的。

颜色都上了,再改就是重画。

至多让程砺锋帮忙看看哪里不合适,能不能送出去。

到他手里,再转交给程太师。

虞氏带程文杰离开兰园时,程砺锋也被叫去了书房。

宋锦还在哭,始终认为程太师不重视她,没有把她侄女看,随便一个外来客都能让她受委屈。

程太师不跟她说话。

往前十来年,宋锦这般反复时,是说府里下人对她不敬。这事小惩就行,面上说得过去。

家里有外客时,她比谁都乖。

宋锦才情高,端庄柔顺起来,也得过许多夸奖。

今天能这么闹,无非是看存银背后没人,还是云程带回家的。

他问宋锦有没有给过程蕙兰首饰。

宋锦硬要说存银的事,要程太师罚存银,“我这么孝顺……”

程砺锋把玉镯放她手边,要她认认。

玉镯是碎的,拼到一起也缺个口子。

宋锦仔细看了很久,没找到任何字样花纹。

这就不能证明是她的东西。

她否认,“这不是我的。”

要给个钩子才愿意说,所以程砺锋又给她另外一个钩子,把玉簪也给她了。

玉簪保存极好,上面划痕都没几道,“锦”字也清晰可见。

宋锦又想否认,甚至想说这是别人栽赃。

看这对父子都神情冷厉,她才垂眸卖乖,说她送过程蕙兰很多首饰。

她叫得出名字的首饰,她全报了一遍。

满嘴谎言。

程蕙兰给她送差不多。

早年证据难寻,宋锦表现出异样时,程太师已经派人把她身边的人都清查过。

现在时隔多年再找,也寻不出线索。

只能从她态度里,把往日猜疑都锤实。

程太师说:“蕙兰留了一条帕子。”

宋锦立时煞白一张脸。

程砺锋给她面前放了条帕子。

宋锦看到帕子一角的“锦”字,她就浑身发抖。

宋家清贫,她父亲就是个六品官,在京都什么都不是。

她十几岁时,爱俏,别的做不到,首饰都素净,就爱在些绣样上下功夫。

一个花纹里,藏着最低三种颜色的线。

同色系的线,分个深浅,绣出来后别家姑娘总说她小家子气,说她缝条帕子的线都没有,只有程蕙兰夸她手巧。

夸过她以后,她觉得程蕙兰不如其他姑娘真心,就想看她在外丢人,所以再没用过这种绣法。

程太师要她好好看看上头的字。

字是他这两天要人写的指认信,再用其他药水浸泡过,大部分都模糊掉了,依稀能辨认出几个关键词。

比如“宋锦”、“叫人”、“害”。

到这里,程太师就让程砺锋出去,“你让程哥儿把蕙兰留的东西拿过来。”

宋锦知道他脾气,自己认,惩罚就轻。

被指认,证据确凿后再悔悟,程太师都不会替她求情,更别提饶她。

她一边认错一边提她爹爹,“他让你照顾好我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程太师眉间压着怒,“那你又怎么对蕙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