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4/5页)

本质而言,还是希望宝宝好的。

叶存山说去看看,“听听大夫怎么说。”

他们一屋子,都没人懂这个。

这次看完大夫,开的是食补方子,大人小孩儿都能吃,家里人少,省去了点菜功夫。

叶存山的举人先生还在路上,没抵达府城,家里能先准备拜师礼。

这之前,他又抽空去了杜知春家,带了几本书,让他家书童抄录。

还问杜知春平时去上学后,书童得闲不得闲,“想让他帮着抄几本书,我给工钱。”

家里叶延跟罗旭也能看看。

叶延不打算继续往上考,罗旭却是要的。

而且叶存山觉得叶延主要是心态问题,现在村里日子好过起来,他家兄弟关系也重新和睦,他心态放宽了,这时看书,指不定比以前硬逼着自己学效果好,等下次院试时,叶延能再考考试试。

村里出个秀才,族学才能稳稳当当的开,一般书生没资格收学生。

平枝带来的小书童也能帮着抄几本,两个一起就快一些。

杜知春答应了。

投桃报李,他从书房里拿了两个本子出来,是这段时间里,府学布置的功课,还有讲学内容。

“我做的笔记你看过,写不了你那种,我书上批注了,能将就着看看。”

“另外一本是戴举人最近给我出的题目,我也给你抄录了一份。”

说到这个,叶存山也要跟他说一声,“舅舅给我请了个先生,也是个举人先生,人还没到府城,到时我也给你抄录题目。”

杜知春这辈子就没这么拼命的学习过,他现在也不知道有个词叫“内卷”,只觉得他听见“题目”二字就头疼。

“行行行。”

反正下次乡试,他必不可能比叶存山排名低。

再要走时,叶存山又突然回头补了一句:“哦,对了,我家夫郎怀崽了,这段时间先安胎,过段日子再来找你家柔娘玩。”

说前三个月,能小心点养着。

可能是从前攀比次数太多,杜知春莫名从他话里听出了炫耀的意思。

所以回屋后跟柔娘说话酸溜溜的,“他们成亲比咱们晚,怀崽还在前头。”

柔娘把他拿捏得死死的,抬眸瞧他一眼,脸色淡着,“你在暗示我身子不行,怀不上孩子?”

杜知春:“……没有,我是说我身子确实有点虚,要好好补补,好柔娘,你让他们给我买些滋补的吃吃。”

柔娘不让,“前几天看你读书辛苦,给你煲个鸡汤,你喝了直流鼻血,你身子很好,不用补了。”

杜知春很想狡辩那是因为他上火。

柔娘叹口气:“程哥儿都带叶公子去过京都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沾你的光。”

杜知春立刻起身去学习了。

学习时,他突然灵光一闪,从后头书架上扒拉了个新本子,提笔在上写下“做人不要太攀比”七个大字。

这字曾在叶存山本子上,没想到他也会有用得上的一天。

叶存山复学后,家里的日子恢复如常。

云程把画稿填完色,晾干后,跟存银一块儿做了折子本,平枝姑姑帮他们打蜡,这画册以后能保存很久。

画册上除却存银的两幅单人画外,就都是一家三口的同框图,云程没把谁排开,都放到一起。

因为他发现,存银这小孩儿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说白了,就是一套“识时务”的逻辑。

情绪会在固定的范围内波动,像现在,他肯定会为家里要多个孩子高兴,但人小,也会害怕哥嫂以后心思分给小宝宝,就不重视他了。

重视这件事,要在以后的日子里,让存银慢慢体会感受。

当下一幅画,却能让他定定心。

存银说:“大嫂,我当时不该说要单人画的。”

他也想跟大哥大嫂一直在一起。

云程说他体贴人,是个小甜宝。

“这填色的图我在船上画,回家还忙了两天,你这多加两个人,我还能再忙一天,你是心疼我。”

存银小脸发红,他其实没有,他就是爱好看,觉得他是最漂亮的哥儿。

照镜子又看不清楚,每天端盆水望着也太不正常了,所以他想要美人图,大嫂还会给他修饰一下,他瞧着自己好看,就想要很多很多画像。

小孩就这点好,真有事,能跟家里直说,不会憋心里。

他老实交代了,云程就夸他漂亮可爱。

存银傻乐两声,跟大嫂互夸,“大嫂也漂亮!”

夏日悠长,云程要存银选个衣服样式,给他做新衣裳。

存银说不要,“程文杰送了我一套新的,我就不要了,我还在长个子,这次买的布料贵,给我做衣裳太浪费了。”

这话说的,给他怎么就浪费了?

一开始就是给他的。

云程就帮他做主选了款,裙摆不带褶子,穿着利落。

他在布上画出形,存银就来剪。

存银做过衣服,这一步手很稳。

这衣服云程缝,存银就去给小宝宝缝衣裳,一天过得快。

叶存山晚上放学回来时,跟云程说同窗们都想卖废纸给他。

“我暂时没收。”

云程不会再抄纸晾晒,存银单独做就太累。

平枝等人是程家叫过来伺候家里起居的,要干这帮工挣钱的活儿,就不合适。

云程说不急,“大舅妈给我银票了,咱们这次是舅舅来送,在船上也就出了个定金,家里请人是程家给月钱,每月还有吃穿用度,咱们菜钱都省了。”

看后面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人,再请人干活,不行就算了。

他现在也不是初来乍到,看见什么都觉得可以分享的人了。

晚饭在小院吃,云程问叶存山学习情况,“能跟得上吗?需要补课吗?”

叶存山跟杜知春来时,都是插班生,跟着老生一起上课,没什么跟不跟得上,反正一直都是这么些课,目的是为了科举,主要讲的就是《四书五经》,附带些别的书。

来回轮流,还有助教复讲。

听过的当巩固,没听过的当学习,每天照常上课就行。

他这样说,显得不累,还挺轻松的样子。

云程当时没说什么,等他去洗澡时,才翻开叶存山的计划本看了眼,上头密密麻麻的字让他眼皮子都跳了跳。

科举比高考还难,云程知道压力。

这次在京都受了气,叶存山一直陪着他,负面情绪的话都没说过一句,都顺着他的意思,其实心里也憋着一股劲儿。

云程擦擦眼睛,新拿了纸,对比从前跟现在的任务量,圈出个数字,等叶存山进屋后,要他再调整。

“你这样,要把身体熬坏了。”

叶存山比一般书生强健,那是他从前经常下地干活,身体底子在那里。

高强度学习后,他都没多少时间锻炼,这么学下去,不出问题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