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5页)

“之前说了,您把课本给我,我买三张邮票。”

女干事想说不用了,已经给过钱了,但是姜舒兰放下两毛一,自己撕了一张外埠特殊邮票就离开了。

女干事目送着两人背影,喃喃,“这是遇到了地主家的傻闺女了。”

出手这么阔绰。

等一离开邮局,彻底走远后,瞧着没人,姜舒兰拿出这个之前那个课本。

她心脏砰砰砰跳,翻开了课本,果然刚一翻,课本里面就顺着夹页掉出了两个东西。

周中锋眼神变了。

但是他,并未出声,而是静静地看着姜舒兰。

姜舒兰捡起两个邮票,她仔细观察了,就是那种普通邮票啊。

甚至,没有之前她选的外埠特殊邮票好看。

但是!

此刻,弹幕却一片震惊。

[卧槽,卧槽,之前低估了低估了,这竟然是全国山河一片红的四方联,四方联啊,四张!!]

[有什么区别吗?]

[一看就是外行了,你们要是关注集邮的就能发现,近些年拍卖会上拍卖的全国山河一片红。

基本都是一枚一张,就这种一张都能拍到二十多万,你们算算这四方联能值多少钱?

这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了,而是完整、完整四方联,这才是稀缺性!]

弹幕一阵安静。

突然再次被一条弹幕打破。

[这个四方联,没有另外一枚价值高。]

[胡说八道,一枚全国山河一片红,怎么会比得上四方联。]

[我没有胡说,你们看舒舒左手单独拿的那一枚邮票。]

[都是一片红啊,要说区别都是横着和竖着的区别了。]

[对,就是横着,你们不了解集邮行业,我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三十年,太熟悉了。

舒舒手里那个横着邮票叫大一片红,相对于小片红因为地图宝岛错误,还售卖了一批出去。被人指出后才收回邮票,但因为发现太晚,仍然有一部分流落在市场。

而大一片红却完全相反,在印出后就内部发现错误,直接销毁,并没有流落市场。

而现今市场上,一共才九枚大片红,堪称绝版,而最近一次拍卖会上,大一片红被拍卖出了一枚千万的价格。]

随着这一条弹幕的发出,整个弹幕彻底安静了下来。

[卧槽,那舒舒手里这个是大一片红??]

[九枚之一?]

[单枚价值千万?]

[五毛钱买到的?]

随着这最后一条弹幕的发出后,整个弹幕彻底安静下来。

姜舒兰也呆住,她手里拿着的一个四方联邮票,一个单枚邮票,价值加起来超过千万?

钱多到极致,姜舒兰反而有些没概念了。

她不知道千万是多少钱,她只知道她爹娘为了给她攒嫁妆,两人紧紧巴巴攒了二十多年,才攒了五百多块。

就这,还是他们磨盘大队少有的富贵人家了。

就他们家这条件,攒一个五百块要二十年,攒十个五百块,怕是要两百年了……

更别说千万了,姜舒兰觉得想要攒够千万,他们全家人生生世世攒钱,没有尽头的那种。

想到手里这个邮票的贵重性,姜舒兰手抖了下,邮票跟着飘落。

周中锋眼疾手快将邮票给接住了。

姜舒兰抿着唇,声音在颤,“接得好。”

周中锋,“??”

不就是一个被淘汰了的破旧邮票吗?

怎么这般胆战心惊的,活脱脱跟它们多贵重一样。

“你很稀罕它们?”

除了这个,周中锋也找不到其他借口了。

姜舒兰点头,“是,极为稀罕!”她接过邮票,珍惜地放在兜里面。

周中锋没看出来这邮票有什么特殊性,倒是将之前的疑惑问了出来,“你、你怎么知道这书里面夹着的有邮票?”

女干事看不出来,他却是能够看出来的。

姜舒兰找的那个借口,根本不是为了书而来,而是为了这个邮票而来。

姜舒兰想了想,她也不想骗对方,但是她能看弹幕提醒这个消息,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因为一旦说了,不止是周中锋知道,怕是连弹幕前面的人也能知道了。

姜舒兰紧张地捏了捏指头,低声道,“我不想说,你能别问吗?”

她不想骗他。

周中锋蹙眉,但是却选择尊重姜舒兰的意见,“遇到困难了?”

不敢说。

这姜舒兰摇头,她语气斟酌,“我和别人可能不太一样,我以后可能还会遇到这种情况,能不能、”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提要求,“能不能都别问呀,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因为两人站在巷子口,冷风呼呼地刮着。

吹得她额前发丝凌乱,露出光洁莹润的额头,细细弯弯的眉毛,以及黑白分明的眼睛,清艳又漂亮。

周中锋呆了下,他移开目光,嗯了一声,“我不问,不过你遇到问题可以和我说。”

姜舒兰没忍住笑了,不自在地扭了扭手,接着道,“周中锋,我跟你商量个事呀!”

明明那么冷硬的名字,从她口中叫出来,却带着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我想把邹跃华赔的那部分钱放家里。”

她想来想去,身上的陪嫁钱不能动,周中锋给的彩礼也不能动。

只有,邹跃华赔的这个钱,算是白来的,而且不是各自的陪嫁和彩礼。

这部分属于意外之财,倒是可以留下给家里人应急。

她现在就怕,自己把家里的钱全部带走了,家里万一遇到点事情,是真的没法子。

只是,她不是一个人单身的时候,是已经结婚了,做出决定的时候,需要双方共同商量下。

周中锋也是家庭的一份子。

周中锋以为是什么大事,他想了想,然后说,“我没意见,你自己做主就好。”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家里的钱你做主。”

姜舒兰摆手,“我晓得的。”对方既然信任她,她也不会辜负对方的信任。

轧钢一分厂家筒子楼家属院儿,这会邹老太太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把那两室一厅里里外外翻了三遍都没能找到,最后再看着那空落落的五斗柜被翻开的钱盒子。

邹老太太一屁股瘫在地上,哭天抹地地干嚎,“哪个天杀的来我家偷钱了?”

三百多呢!

自从前儿媳妇离婚了后,她过来跟着儿子过日子照看孩子,一年多了扣扣巴巴,才攒了这么点。

结果,一下子都没了。

家属院筒子楼就这么大,房子挤房子,就一个隔断墙一个门帘子算是两家人。

所以,别说干嚎了,就是打个喷嚏,隔壁家里都能听到。

这不,一听到邹老太太在干嚎,隔壁大晌午围着炕桌吃饭的人,顿时支棱起了耳朵。

有爱看热闹的婶,饭也不吃了,直接揣个棒子面儿饼,夹着大拇指粗细的大葱,就那样咔嚓咔嚓啃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