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2/3页)

这下,那团长是真慌了,已经不喊叔了。

拉着姜父的手喊爹,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干爹啊,你可要帮帮我啊!”

一直以来,他们要不上孩子,他都以为是媳妇苗红云的问题,当然,外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凡是生不出来孩子的家庭,都认为是女人的问题。

但是!

姜父给他看完后,完全是刷新了那团长的世界观,让他彻底混乱了。

他从来没想过,他一个身高一米八五的,体重一百八,上战场能杀敌,下战场能大战三百回合不认输的汉子。

会有那么一天,有大夫告诉他。

你不行。

你兄弟不行。

你再这样下去,兄弟都没了。

这让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哪里能接受呢?

这不是晴天霹雳吗?

姜父觉得那团长这么大的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这是够了。

他抬手掰开那团长的胳膊,“喊啥爹呢?谁是你爹?”

他可不想看个病,给自己收一个好大儿。

“喊我姜大夫。”

“姜大夫。”语气委屈巴巴的,他自己都不嫌弃多了个爹。

姜父还嫌弃他。

他可是团长呢!

姜父揉了揉眉心,“哭什么哭?只要人没事,没死,这些不都是小事情?”

“你听我的,回去就分房睡,把房事给我忌了,不允许用你的拇指姑娘缓解,好好给我坚持一段时间当和尚。”

“另外,烟酒都戒了,杀你的兄弟,这种情况下,你要是继续抽烟喝酒,晚上不睡觉,就是华佗都救不了你兄弟。”

那团长一听,凛然,“好好好。”

只是,他十几岁学抽烟,都是老烟枪了。

不由得打商量,“你看我能不能先少抽一点?”

在慢慢戒?

“你觉得你兄弟重要,还是你烟重要?”

这——

是人都知道怎么选好吗?

只是,知道归知道,这做起来多难啊!

“我尽力。”那团长嘟囔一声,“你女婿也抽呢!”

虽然抽得少。

姜父白眼,“我女婿兄弟没问题,让我闺女怀孕了,你能吗?”

扎心了。

那团长一下子安静下去。

想嘟囔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嘟囔好。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同情自己,还是该同情自己。

“好了,别哭丧着脸,你这问题,不是大事,忌房事戒烟酒。

另外我晚上回去琢磨一个方子,等我这边确定下药后,你拿着方子,去找个上好药铺子,让人家给你抓药。

你抓的时候,跟他们说,你有老大夫把关,不能拿那种次一等的药糊弄你。”

中药材这一行的水可深了。

要是没人把关,买回来明明看着是一样的药,但是效果却大相径庭。

“成,谢谢叔。”

其实,那团长本来想喊干爹的,但是想到姜父之前嫌弃他的样子,硬生生的把干爹改成了叔。

姜父摆手,“不值当,你这边好好治,安安心心治,我去在号下你媳妇的脉。”

屋内。

苗红云和那老太太等的其实有些紧张。

不住地一遍遍地往外面看。

姜舒兰安慰她,“苗嫂子,你别太担心了,我爹这人我还是知道的,要不是有把握,他不会开口的。”

顿了顿,为了转移苗红云的注意力,特意抓了一把松子给她,“来,剥松子吃。”

连带着,那老太太也被递过去一把。

剥松子是个细致活,松子太小了,必须聚精会神,不然剥不开。

果然,这一把松子瞬间转移了,这婆媳两人的注意力。

那老太太剥开尝了一颗,忍不住感叹道,“这一吃就知道是小兴安岭那一块的大松子吧?”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过过好日子,一张嘴巴叼得很。

吃什么东西,一尝就能知道好坏。

旁边的姜母惊讶道,“老姐,这你都能吃出来,还真是厉害。”

“这确实是小兴安岭的大松子,而且百年以上的老树了,我家那位找得往前儿的一个病人,收的这大松子,都是最新鲜的。”

这说来也怪。

大兴安岭产出的都是小松子,而小兴安岭产出的却是大松子。

这大松子,跟大瓜子一样,颗颗饱满,咬开松子肉,还能看到里面的松子油。

这玩意儿对孕妇实在是好。

这话,让那老太太忍不住点头,“我这算算日子,少说有三十年没吃过小兴安岭的松子了。”

她如今都快七十了,也就年轻当姑娘的那几年,不说燕窝顿顿吃,起码也是吃到她不想吃的为止。

这松子更是有那边的亲戚朋友,会主动上门,当个特产来消遣。

以前都看不上的东西,如今吃着却极为珍贵了。

人啊!

时过境迁。

这姜母掐指头一算,“那老姐姐,您年轻的时候,可是真辉煌过。”

又不是东北人,能在外地吃上松子,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老太太摆手,“不提当年了。”接着,她看向儿媳妇苗红云以及望向外面还没见人影的那团长,“我现在就求着,孩子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别的我都不求了。”

她这心态,真的是少有的。

姜母见到过,不生孩子的家庭。

那当婆婆的,不是吊着一双三角眼,阴沉沉的,就是提起儿媳妇,满口的厌恶,张口闭口,不下蛋的母鸡。

她儿子娶个乞丐,也比这不下蛋母鸡强。

那语气贬低的意味,不言而喻。

但是,那老太太身上却没有,不止没有,她身上反而极为慈祥平和。

虽然盼着儿媳妇有孩子,但是真没有,人家也能接受。

就退而求其次,只求孩子们平安健康。

这不知道是多少人都没有的心态。

“老姐姐高义!”

姜母竖起大拇指。

压根没有姜舒兰和苗红云接嘴的余地,姜舒兰一边剥松子,一边跟苗红云咬耳朵。

“我觉得以后,婶可能找到了一个知心老朋友。”

瞧着她娘和那老太太的态度了,可不就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苗红云忍不住点头。

因为姜舒兰母女两人的打岔,连带着时间似乎也没那么慢了。

不一会的功夫。

那团长和姜父从外面进来了。

姜父走在前面,不说雄赳赳气昂昂吧,那起码也是精神抖擞。

在看那团长。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怂的跟个小媳妇一样跟在后面。

还一副蔫哒哒,受了打击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苗红云起身,关切地问道。

姜舒兰和姜母,也不由得看向姜父。

姜父治病有些虎,喜欢单刀直入,瞧着样子,怕是把那团长给吓个不轻?

姜父摆手,“没什么大事。”

这话一落,准备了一肚子措辞的那团长,瞬间跟个小媳妇一样,闭上了自己河蚌一样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