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第3/4页)

万一没有救成功的话……

小八压下种种不好的猜测,让那个人平躺在地面上,一只手捏住他的鼻子,另一只手则扶住他的下颔,深吸一口气后弯下腰,嘴唇对嘴唇保证不漏气,将气渡过去,然后进行胸外按压——但诡异的是,当她的手按在对方胸膛上的时候,她的手竟然瞬间没入他的身体里!

咦!?

这奇异的画面让小八连动都不敢乱动,没入胸膛的手仿佛是在另一个次元的一样。

——如果不是她及时止住力度,她这一下会直接按到他的心脏上!

原本还在旁边伸头看的奇怪小女孩嗖的一下蹿回了水里,并且再也没有露面。

迟疑了一秒,小八发现,自己没入对方身体的手,变得透明了。

而且不知道在伸入对方身体之后出现了什么变化,她的手好像在发光:衣服、皮肤、骨骼、肌肉一点点地褪去模样,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在对方胸膛里的样子。

“这……”小八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她镇定下来,“如果还能碰到对方的话……”

她努力让自己想着“碰到对方的心脏”这件事,然后小心翼翼地移动自己的手。

手指上传来非常奇怪的触感。

像是碰到了什么。

手指张开,有什么落入了手掌心里。

——她握住了对方的心脏。

如果是直接接触心脏进行心肺复苏的话……努力不去想“这么伸进去对方的身体真的不会有事吗病毒什么的都不会被带进去吗”之类的念头,小八回忆了一下生物课本上心室循环的内容,辨认了一下那颗心脏的左右心室心房,然后同时按压左右两心房让它们被动收缩!

被从外推动了一把,心室自发地开始收缩扩张,将血液压送出去!

感觉到手心里那颗原本已经毫无动静的心脏再次开始跳动,小八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当她仿佛半透明的手从对方胸膛里抽出之后,她的手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她也看不到对方胸膛里的样子了。

对方的呼吸也在不知什么时候跟着恢复了。

摸摸他的胸口,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刚刚把手伸进人家身体里去了……

看起来好像没事了,但刚刚她那么做鬼知道会不会给人家的心脏留下什么后遗症……小八抑制住自己想要扒了他衣服看看是不是他胸口上盖着个板掀开板子底下就是心脏的诡异想法,拍拍他的脸试图叫醒他未果后,她想了想,努力把人支起来。

得送他去医院。

但自己身上没带手机,只能先带着他到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心人能借个手机打急救了,如果能直接遇到好心的警察叔叔就更好了……小八把对方一只胳膊绕过自己后颈搭在肩头,方便自己借着站起来的力气把他跟着带起来:这个少年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身量纤细得和费佳有的一拼——顺便体重也是——但对她来说,还是有点,不,是非常吃力……

小八努力支撑着昏迷的人往前走,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尾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连头顶毛绒绒的兽耳也变回了人类耳朵的模样,更没有发现,一直让她觉得非常难受的高热不知何时也跟着消失了。

视野昏暗,小八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找到月亮:“朔月么……难怪这么暗……”

这附近似乎虽然有些破破烂烂的房子,但不知道有没有人住,没有灯光,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地上,好几次险些摔倒,幸而最后关头稳住了自己,没有把身边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落水的倒霉蛋给摔地上。

走了好一会儿,虽然路上也遇到过几个人,可不知怎么的,没等小八开口,对方就先跑了——这让小八好好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变成什么洪水猛兽了——最后小八终于在一条破破烂烂的街道上看到了一个标志:是地下医生的标志,她在费佳那看到过好几次。

敲了敲门,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胡子拉碴的男人过来开了门,听她说明情况之后就接手把人抱上了病床,然后拉上里间的门开始给他做检查和救治。

小八松了口气,在外间的椅子上坐下。

累死个猫了——虽然有呼吸法在不会感觉到疲惫,但是扛着那么个人走那么长的路真的累死她了……欸,说起来,她的力气有这么小吗?

小八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哪里不对,但一时半会又想不明白是什么地方不对。

算了,回头再想吧……都五点多了耶,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啊……

注意到诊所挂钟显示的视线,小八漫不经心地想道。

窗外,漆黑黎明刚刚过去,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射出。

几乎是在阳光出现的同一时间,小八只觉得全身像是被一下子扔进了火炉,已经退去一晚上的高热再次席卷而来!

光亮透过窗栏照入诊所,只见漆黑的发间倏然立起两只毛绒绒人兽耳,紧接着,在光下,兽耳慢慢变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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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分钟后,确认了里间的那个少年已经没事的森鸥外拉开了门:“他已经没事了,这位小姐你要不要也做个检……嗯?”

外间里,空无一人。

森鸥外看看没有被打开过的诊所门,半开的诊所窗户,陷入思索:

怕被他要医疗费所以跑掉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刚才他居然都没看出来那女孩的心虚……森鸥外开始疑心自己是不是看人功力后退了。

“看来送你来的人已经不在了,那么,抢救的医疗费就麻烦你自己出吧,”森鸥外转头对手术台上已经自己坐起来的少年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被森鸥外用绷带把脸上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的少年没有多少光亮的眼睛看了过来,在森鸥外猜测对方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他听到了那个少年的声音:“太宰,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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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组合”首领洽谈合作的费奥多尔似有所觉,朝监控镜头看过去,画面里,兽耳兽尾的女孩半搭着被子还在睡觉,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紧皱眉头没有松开。

等结束了视频会议之后,费奥多尔回到病房里,轻轻拍醒了睡得很不安稳的女孩子:“做噩梦了吗,喀秋莎?”

他感觉到自己接触到的衣料有极轻微的潮意,是发热出汗的缘故么?

女孩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比起费奥多尔离开之前的无力,现在虽然还在发热,但情况要比之前好多了。

她抱着费奥多尔给她喂蓝莓冰茶的手,喝了几口后才迟钝地想起来刚刚有人问了她问题:“好像梦见了……”她努力想了想,破碎的记忆让这个动作变得非常困难,好不容易她才抓住了一点点记忆的碎片,从中窥见了自己的梦境,“梦见了一只臭臭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