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第2/3页)

“原来……”茅野樱噢了一声,上下晃动脑袋。

求你,别说。

“……就算那么多女生向加茂君告白……”

完蛋。

“……加茂君都毫不犹豫地拒绝……”

要死了。

“……是因为早就有恋人了吗?”

加茂怜深吸一口气,表情有些绝望。

景山澪奈反应过来,啪地一拍手,惊呼:“原来禅院先生和加茂君是一对吗!”

加茂怜还没来得及反驳,又有人说:“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从刚刚看起来就有点不对劲,竟然是情侣吗?加茂君不用不好意思啦,我们超能理解的!”

“不,完全不是。”加茂怜趁机打断了众人的异想天开,他神色复杂,“我们根本就没什么特别的关系。”

禅院甚尔忽然在这时候开口:“我和怜还没到那种地步。”

怜?——怜!

加茂怜猛地回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惧,仿佛男人不是在叫他的名字,而是地狱恶魔低语——他们俩什么时候亲密到能直呼其名的程度了?

禅院甚尔眸里闪过一丝谐谑,脸上却展现出却截然不同的深情,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的嘴角上扬起一个无奈的笑容,疤痕在气质上增添了许多故事感,他身上洋溢出的野性荷尔蒙暴力却不冲动,缓步上前伺机偷袭,当猎物反应过来时,就已经陷入了对方的甜蜜陷阱。

在外人看来,男人浪荡又多情,仿佛面前的少年才是唯一所爱。但在加茂怜的眼中,这家伙鬼笑森森,下一秒说不定就要拿出刀子插进他的喉咙,让他血溅当场。

不过现在的情况和血溅当场也差不多了,这种暧昧不清的发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加茂怜甚至出现了自己是天下第一大渣男的错觉,但分明禅院甚尔才是那个擅长玩弄别人感情的那个。

怎么说,不愧是常年游弋在名利场中的交际花,只要他愿意,圆滑起来能够直接将加茂怜一击毙命,陷入有嘴都说不清的境地。

“……”加茂怜撑着脸揉了揉太阳穴。

禅院甚尔背对众人,冲他做了个“小鬼”的口型,笑得十分放肆。

加茂怜:…………

“我认输。”他咬牙切齿地说。

……

晚上聚完餐,加茂怜向同学们告别后,准备回家。

“既然还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那任务的事就等明天再说吧。”加茂怜背着书包,站在路灯下,“考了一天的试,我累死了,要回家睡觉。”

禅院甚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晃着手中的车钥匙,正准备离开。

“等等。”加茂怜叫住了他,扬起下巴冷笑,“咱们不是有一段特别亲密的关系吗?甚尔君你是不是得把我送回家显得更加深情?”

禅院甚尔扬眉:“那个啊,你同学们不是都走了吗?”

“所以?”少年抿起了唇。

“不送,太麻烦了。”禅院甚尔无情地转过身,在加茂怜杀人般的视线中潇洒离开。

所以这家伙来这一趟到底是干什么的?

·

滴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

上午时分,手机疯狂地震动,被窝里一丛金毛缩了缩,加茂怜痛苦地呻.吟一声,一只白皙但不纤弱的手臂从被子里探出去,在床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枕头下还在震天响的手机。

“喂……”他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都没睁开眼看是谁打的电话。

“还在睡?”那头的人发出疑惑,“我以为你是很早起床的类型。”

“现在是什么时候,先生?”加茂怜睁开惺忪地睡眼,不耐烦地问道。

“上午十点半。”

“不。”少年冷嘲热讽,“现在是暑假第一天,我想睡到什么时候睡到什么时候。”说完他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开启静音,翻身又缩进了被窝里。

空调嘶嘶地吹着冷气,温度已经开到了最低,少年嫌冷直接将被子蒙在头顶,睫毛微微颤动,很快再次进入梦乡。

可能过了有二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加茂怜在睡梦中的时间观念一概不怎么准确,他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暴打咒灵的短梦,然后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

他一掀开被子,就看见禅院甚尔那张天怒人怨的俊脸杵在对面,对方坐在加茂怜的书桌前,慵懒地靠在电脑椅上,一边转笔,一边翻动他书架上的漫画书。

“……”加茂怜冷静地躺回被子里,再次掀开,重复了一遍起床的步骤。

男人嗤笑一声。

看来不是他的幻觉。加茂怜对上禅院甚尔轻佻的目光,“你怎么进来的?”

禅院甚尔指了指一旁大开的窗户,“翻进来的。”

加茂怜不愿去思考他家住在十二楼,这家伙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爬上来的,他只挥了挥手,指着窗口,言简意赅:“滚出去。”

禅院甚尔偏了偏头,“你好暴躁,我可是给你打过电话的。”

加茂怜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禅院甚尔:“我来接你去做委托。”

“去?”加茂怜皱起眉,“去哪里?”

“北海道。”禅院甚尔起身走近,将加茂怜的被子一把掀开,“走了,小鬼,我昨天给你准备的惊喜,你还没看呢。”

说完他吹了一声口哨,目光盯着少年身上整套深蓝色丝质衬衫睡衣,因为材质贴身的关系,坐下的时候坠在身前,刚好将男生细窄有力的腹部形状勾勒了出来。

“不是很感兴趣。”加茂怜咬着牙威胁,“再瞟一眼,眼睛给你挖出来。”

禅院甚尔投降似的举起手,离开了卧室,留下一句:“快一点,我可不想花时间等你。”

加茂怜捂住头,起身洗漱穿衣,又从床底下拖出一只行李箱,一边查北海道的天气,一边打开衣柜,准备挑几件合适的衣服。

这时候房间门忽然打开了,禅院甚尔倚在门边,“衣服不用带,委托人全都准备了。”

加茂怜狐疑地转头看他,“全都准备了?”

“啊。”禅院甚尔确信地答道,“日用品也一样,换句话说,这次的委托只需要把人带上就行,是不是特别方便?”

确实是很方便,但加茂怜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没对,他始终想不出来。

过了好久,他终于放弃了思考,拿出自己的万年背包,将书桌上的书籍和练习册装了进去,又是沉甸甸的一包。

“带着些干什么?”禅院甚尔啧了一声。

“暑假作业啊。”加茂怜冷漠地瞥他,“我也不想带,但委托不是要一个月吗?”

“唔,随便你。”禅院甚尔心里浮现出一丝微妙的感觉,和这种乖乖写作业的好学生出去做任务,他原本缺失的良心甚至有些不安。

男人正在沉思,被路过的加茂怜踹了一脚,少年暴躁地说:“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