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3页)

来福闻言忙应下了。

当晚,容灼便从于景渡口中得知了此事。

“陛下要见我?他见我做什么?”容灼有些崩溃地在屋内走来走去,朝于景渡道:“我让你帮忙找人提一嘴,怎么提了半天他要见我?”

“他只是想起了你救过涔儿的性命,所以想赏你点东西。”于景渡安抚道。

先前因为皇后薨逝,此事便一直没顾上,否则以皇帝的做派,定然早就赏赐容灼了。

“会不会是他知道了咱们的事情?”容灼一脸担心,“他让我进宫不会是想试探我吧?他要是知道了咱们的事情,会不会杀了我?”

于景渡一把将人捞住,而后抱着他坐到矮榻上。

“别担心,他什么都不知道。”于景渡道:“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容灼拧了拧眉,心道他能不怕吗?

自己夜夜跟人家的儿子偷情,不怕是不可能的。

“听我说,小灼。”于景渡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不要慌,他什么都不知道。明日你去见他,不能像现在这样,否则他会起疑的。”

“可是我害怕。”容灼道。

“那就想点别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

“想什么别的事情?”

“陛下这个人很大方的,他此番说要赏你,你不抓住机会敲他一笔吗?”于景渡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虽然已经定好了会给你的赏赐,但见了你之后,他一定会问你想要什么。”

“那我怎么说?”容灼问。

“换了旁人,多半都是推辞一番。”于景渡道:“不过你不必管旁人如何,大可以朝他要赏赐。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你提的时候把握好分寸,他不仅不会恼,反倒会高兴。”

容灼眼睛一亮,“我什么都可以要吗?”

“别要太俗的东西,银子不行,官位不行。”于景渡道:“要我八成也不行。”

“谁会要你?”容灼脸一红,被他逗笑了。

不过这么一来,容灼倒是真的顾不上害怕了。

当晚他兴奋得半夜都没睡,一直在琢磨该怎么让皇帝“放放血”。

次日午后,宫里果真来了人。

容灼佯装不知,摆出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跟着来人进了宫。

他并不是第一次见皇帝,但不管见过对方多少次,依旧难免紧张。

这人毕竟是本朝的九五之尊,动动嘴就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更重要的是,容灼和于景渡在一起了,所以看到他便觉得心虚。

“看着倒是比去年沉稳了些。”皇帝开口道。

容灼勉强一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紧张的气息。

不过他这副样子落在皇帝眼里并不突兀,寻常百姓面见皇帝,哪个不是诚惶诚恐的?

“朕听闻你如今在做药材生意?”皇帝问他。

“回陛下,草民要做的是商队,成药的生意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容灼规规矩矩地答道。

皇帝对这些细节似乎也不大感兴趣,又问:“来福说你那日救了八皇子的性命,你是懂医术吗?”

“回陛下,草民只是看过些杂书,对医术并不怎么懂。”容灼道:“那日侥幸救了八殿下,只是因为八殿下福泽深厚,受上天庇佑,并非草民的功劳。”

“果然是老成了不少,朕记得去年见你的时候,你可没这么规矩。”皇帝道。

容灼想了想,想不起来怎么不规矩,心道肯定是皇帝听了他那些传言,对他有不好的印象。

“不管怎么说,老八的性命是你救的,朕要赏你。”皇帝问道:“说说,有什么想要的。”

容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草民只是举手之劳,怎好朝陛下要赏赐?”

“不必拘着,朕说要赏你便是要赏你,你只管提,不用难为情。”皇帝慷慨道。

容灼闻言很认真地思忖了一会儿,小声问道:“什么都可以提吗?”

皇帝见他这幅样子,倒觉得挺有趣,笑道:“什么都可以,朕一言九鼎。”

他说这话倒也不是真的什么都能给,只是料定了没人敢在他面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而他作为上位者,很喜欢这种“恩赐”的感觉。

尤其许多东西在他看来本就不值一提,但得了赏的人却能感恩戴德。

“草民想求三样东西。”容灼道。

皇帝闻言好奇道:“哪三样?”

“第一,草民想朝太医院要几付方子。”容灼道:“当然都是些寻常的方子,不会涉及到太医院的秘方。我们有几种药炼制得不大顺利,若是方便让太医帮忙指导一二就更好了。”

皇帝没想到他真的会提要求,还提得这么具体。

“准了。”皇帝道:“此事便让吴太医去办吧,他在太医院资历很老,定能帮得上你。”

“谢陛下。”容灼忙朝皇帝行了个礼。

“第二呢?”皇帝又问。

“第二,草民当时救八殿下时那法子,学起来并不难,却能在危急时救人性命。”容灼道:“若是陛下允准,能找人画个册子,在各州府推广一下就好了。”

皇帝一怔,看向容灼的目光更添上了几分意外。

他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还有这样广济天下的胸襟。

“第三……”容灼脸一红,小声道:“草民还没想好,能不能想好了再提?”

他这招是跟电视剧里学的,遇到高人许愿,一定要给自己留个余地,别一次把愿望用光了。

实际上,他已经想好要提什么了,只是眼下这时机不对。

但昨晚于景渡帮他仔细剖析过皇帝的性情,他约莫着自己这些要求,八成不会被拒绝。

果然皇帝听了他这话之后哈哈一笑,不仅没不高兴,反倒觉得挺有趣。

“你这孩子,怪不得季修年喜欢你呢。”皇帝道:“可惜了,你要是没弃文从商,回头科考完了来朕身边也不错。”

容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朝皇帝行了个礼。

“成,朕答应你,等你想好了再说。”皇帝开口道。

容灼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暗道于景渡对自己这个皇帝老爹,是真的了解啊。

当日,待容灼走后,皇帝眼底还带着笑意。

他曾经见过容灼几次,但彼时只记得这少年长得挺漂亮,旁的一概没留意过。

如今一看,才发觉对方着实有趣得很。

“你说容家这小子这么有意思,老三怎么就是跟他不对付呢?”皇帝朝来福道。

来福一笑,无奈道:“恕老奴僭越,宴王殿下这人性子冷,这朝中能让他喜欢的人可真不多,他看不上容小公子,倒是情理之中。”

“他们行伍之人啊,多少都有点这种毛病,看不上读书人。”皇帝一笑,“那容家小子说的第二件事干脆就交给老三去办吧,他将来是要做储君的人,这种惠及百姓的事情,也该多参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