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页)
柳淮絮大了她五岁,叫姐姐没什么吧?
停下脚步,柳淮絮睨了他一眼,不知道她是装懂还是真不懂。
“我们名义上是妻妻,你不该叫我姐姐。”
除了这个之外,柳淮絮也并不愿意现在的予安叫她姐姐。
刚才回忆起予安儿时的事,小时候的予安有多可爱,现在就有多可恨。
予安倒是没想到是因为这个,见柳淮絮说完就走她也跟了上去,后着脸皮说:“那我该叫你什么?娘子吗?”
“……”柳淮絮没理她。
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
自觉无趣的予安也不闹她,跟着继续走。
没走过久两人就来到一片荒地,之所以是荒地…
那是真的荒。
来的时候路过那一大片金灿灿的田地,予安还在泽源村的位置是好,水稻长得都好。
可现在…这参差不齐,甚至有些长了一半就死掉的稻田,让予安心累。
“这些稻田是怎么了?”
十几亩的薄田,要是按照收成算还不如四五亩的良田,柳淮絮明白她问的意思,但又觉得多余。
薄田之所以称之为薄田,可不就是因为它收成少吗?
前些年予家的田都是良田,予安偶尔见过的那个几次也都是金灿灿的,颗颗饱满,现在看到这么荒凉的地惊讶是正常。
可田地是让她赔进去的,她还有脸问是怎么回事?
“旱。”
柳淮絮的回答简言意骇,予安读懂了可还是有疑问:“我看前面的稻田都挺好的呀?”
已经准备下地干活的柳淮絮觉得她明知故问,不愿意理她。
予安也没在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往附近看了看。
一看,她就明白了。
因为种的都是水稻,所以水很重要,前面的一些地多数都是离源泽河近一些,又有人专门做了小型的堰闸,雨水充足,又加上土地肥沃,所以都长得很好。
而眼前这十几亩薄田,都到了源泽村的边缘了,就算是有水到这里也不够用。
予安微微叹了口气,感受到了生活的不易。
她想着这些的时候柳淮絮一直没闲着,目测已经割了半亩地里。
为什么这么快?
因为一亩地里连半亩地的粮食都产不出,柳淮絮这会儿弄的还不如良田的四分之一。
又叹了口气,予安也开始割稻子,她体力好速度快,没一会儿就追上了柳淮絮。
柳淮絮虽没看她,但也知道她正在干活,抬头想让她别闹了,结果发现予安的姿势比她要专业,甚至刀法精准。
她力气小,遇到好割的还会顺利些,要是遇到不好割的要割上好几下才会断,而予安基本上是镰刀落,稻子也落,而且放的非常整齐。
这下柳淮絮有些傻眼了,她算的上是看着予安长大的,从小娇生惯养,从来就没干过这些活。
现在怎么…
完全不知道自己露出马脚的予安感觉到柳淮絮停了,她也停了下来,还关切的问:“怎么?是累了吗?”
柳淮絮抿嘴不语。
“我力气大,干的比你快,快去歇着吧。”
予安清楚的看到柳淮絮的额头出了薄汗,应该是累着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太阳有些毒。
现在时节是秋天,白天晚上凉,中午这一阵子开始变热,她看不懂这个时间,但开始热了应该是就是快到中午了。
她把手里的馒头拿出来,递给柳淮絮:“饿了吗,吃些馒头吧。”
予安其实不喜欢吃馒头,干巴巴的没味道,可这东西顶饱也是真的,吃下一个大馒头才喝一大口水,绝对会撑得慌。
可柳淮絮不饿,也不累,她只是觉得予安奇怪。
这些年,她一直在对予安抱有希望,又次次失望中度过,去年那些事,让她彻底是对这人失望了。
如今她这么正常,只会让她觉得慌。
因为她摸不清楚予安要做什么。
接过馒头,柳淮絮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怎么会做这些的,还有…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要回去继续干活的予安被她问住,也愣住了。
是啊,她还不知道原主到底会不会干活,她就这么一顿操作。
她随意的坐在地上,把镰刀也放在身边,想着怎么回答好。
可是她不知道,停顿的这么一会儿柳淮絮就开始脑补了,觉得她又想编什么理由骗自己。
柳淮絮垂眸,不得不承认,她对予安还是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她能变好,可现下看来,予安只是换了个方式而已。
“不想说就不说。”柳淮絮冷冷的说道,然后把馒头还给予安。
柳淮絮比予安年长了五岁,跟她同龄的坤泽们,有的孩子都可以帮忙下地干活了,而她呢?
每天还要哄着这么一个大孩子,怕她惹祸,怕她把最后的这些东西都赔进去,每日提心吊胆。
很累,真的很累。
其实予安也只是停顿了一会儿,没多久的时间。
但柳淮絮太敏感。
等她想好了说辞的时候,发现柳淮絮已经准备继续干活,并且脸上更冷了,予安打了个哆嗦,感觉这毒烈的太阳好像都被柳淮絮吓跑了。
“你怎么了?”
“……”柳淮絮又不应声,正准备低头干活。
柳淮絮现在的冷跟刚才有些不同,予安想了想问她:“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低下头的柳淮絮楞了一下,好看的眼睛眨了眨,然后不自然的把脸上的碎发弄的耳后。
快到晌午的阳光足,打在柳淮絮身上的光有些刺眼,予安眯着眼睛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两下,她赶忙捂住心口,有些心虚。
眼睛却还是直勾勾的盯着柳淮絮。
可能是感受到了视线,柳淮絮测过脸看她。
被盯着的目光太灼热,比太阳还要刺眼,柳淮絮不得不看向她,这一看倒是看的更为恼怒。
柳淮絮下意识的就捂住后颈,上面的抑制膏被太阳晒的有些化掉,使劲一闻她也闻到了淡淡的冷香。
眼底闪过一丝羞恼,说话的语气比平时有了些温度:“你离我远一些。”
这温度,是愤怒和羞耻的温度。
予安根本就没察觉自己做了什么,见柳淮絮凶自己,还以为是刚才没及时回答惹的,赶紧说道:“我…我刚才看你割了几下就会了,而且我是乾元,力气大。”
这是予安刚才思考的时候想的答案,而且这个逻辑性是通的。
乾元作为主要劳动力,自然在这方面要比坤泽有天赋,柳淮絮也不会怀疑什么。
可她哪里知道,柳淮絮现在的重点已经不在她为什么干活那么利落上了。
而是因着她轻浮的举动,想到了崔寡妇。
“你离我远一点。”柳淮絮又说了一遍,甚至予安用的那把镰刀扔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