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第2/2页)
可两人却身在其中,不可能毫无影响。
游行当日距离甚远,柳淮絮和予安没看清楚两人,这会儿细看之下发现两人变化不小。
柳淮诚如今年过三十,又身居高位,再也没有当年的少年感,只余下郑重沧桑倒也还算正常。
可宁王,他的身板比去年消瘦了不少,从前有些肉的脸颊,现下轮廓明显,打扮也不再精致。
眼底的倦意更是明显。
柳淮诚又叹口气淡淡道:“这一年的事情有好有坏,好的是…”顿了一下,他把手放到了宁王的手上,自嘲道:“好事就是我如今已是忠勇侯。”
随后又地下眼眸,说道:“坏的是…去年伊始先帝病重,我与锦涣入宫侍疾,本以为不过数月而已,可没想到清玉公主联合文昌侯起兵造反,朝廷内外烦扰,平定之后锦昭顾念清玉公主与先帝兄妹之情,准许入宫一见。”
“可清玉公主竟然说出了多年辛秘。”
柳淮诚没说是何辛秘,而是把宁王的手握住更紧,语气干涩的说道:“入宫前锦涣便有了身孕,常伴先帝病榻时间久了身子便也不太好,恰巧清玉公主进宫时,锦涣侍奉在前,听清玉公主所言便与其争执。”
“争执中,锦涣被推在地,孩子没了。”
柳淮诚此番话说的人云里雾里,直到宁王接过话茬继续道:“不知姐姐和姐妻可还记得在清玉公主府那日,锦哲殴打文昌侯世子萧隋。”
这事自然是记得,齐王打萧隋的理由便是说了萧锦钰些什么,当时两人心中也有疑惑,但并未多问。
如今听宁王的意思,像是和萧锦钰有关。
“那日萧隋所言便是清玉公主到父皇榻前所言。”
“九皇女萧锦钰并非先皇血脉,而是先太女萧锦越之女。”
当日的事情柳淮絮和予安自然是记得,心中也有些许的疑惑,到底是何事能够让齐王在宴席上大打出手,如今一听两人脸色尽是惊疑之色。
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
惊疑之色未收,宁王解释道:“北境之战时,父皇病重萧锦越监国,而秦贵妃…也就是锦钰的生母当时已有身孕,按照当时父皇的病情,是万万不可的…”
“后来淮诚与锦昭回朝,父皇病情好转,便派我去彻查此事,并且亲近料理了秦贵妃,再往下…便没再查下去。”
“可宫中哪有不透风的墙呢?秦贵妃在世时宠冠六宫,锦钰也是备受宠爱的皇女,怎就因着萧锦越之事一落千丈?所以宫中流言四起,父皇当时是不敢查,但也容不得锦钰,便被我带出了宫。
想起当日见到萧锦钰,宁王时至今日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行,连着叹了几口气,柳淮诚本想帮着他把话继续说完,宁王摆了摆手,又继续说道:“我本以为以我和淮诚护着,日后锦昭登基,无论如何也能让锦钰快乐一生,可清玉公主见面却是为了把此事揭露。”
“秦贵妃本就是清玉公主献给父皇,当时便与…萧锦钰暗结珠胎有了锦钰。”
“父皇当时听闻怒不可遏,他不愿细查,便是为了面子,而被清玉公主说出实情后,竟然要赐死锦钰。”
“清玉公主对父皇把她赐给柳蘅之事,一直怀恨在心,恨不得父皇这一脉的子女都死光,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可就在下诏书之前,锦昭冲了进来。
“她来了之后父皇冷静了不少,众多子女他只在乎萧锦越,就连当时与秦贵妃之事也是只定了秦贵妃一人的罪,压根不信萧锦越所为,只说是秦贵妃蓄意勾引皇储。”
“而她对锦昭为太女也是不满,若不是当初锦昭与淮诚把萧锦越的罪责摆在明面,锦昭又在朝中军中有了威望,萧锦越太女之位,废不得。”
“所以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提出条件,要锦钰假死,放萧锦越自由,且要在她死后追封皇帝,享庙号。”
“这之后我被送去了偏殿医治,是在翌日锦昭才与我说,锦钰必须假死,送离京城,而萧锦越则是在死后追封太女尊荣,享庙号。”
“锦钰如今是三皇兄赵王遗落在外之女,封为临阳县主,我与淮诚这一趟便是亲自送她而来。”
此事说完,柳淮絮和予安面色沉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宁王面色惭愧,恹恹开口道:“这事本身皇家辛秘,我…曾经不愿提起,可是至今日,锦钰已到临阳也无法瞒着,只望姐姐与姐妻能够在临阳多多照顾锦钰,我跟淮诚天高地远,怕是无法伴她成长了。”
“而且,当日清玉公主说是这些事的时候,锦钰也在,我当日便是为了护住她才…”说起此事时宁王脸色痛苦,下意识的像小腹抚去,干涩的开口道:“劳烦姐姐和姐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