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同居②(第3/4页)
“怎么抵消了?”沈时撩起眼皮看他。
“你亲一下,我亲一下,抵消了。”叶然说。
“哦,”沈时语气不紧不慢的,忽然又低下头,亲了下他的掌心:“欠我一次。”
叶然下意识收回手,懵了懵,开始小声的笑。
沈时也笑着侧过头,轻轻蹭了下他的脸颊:“笑什么?”
“不知道。”叶然停不下来的闷声笑,嘴唇压在他肩膀上,眉眼弯弯。
沈时还要和他说话,下一秒,周围骤然响起人群的惊呼。
“哇——”
两人不约而同地循声看去,春湖上,数以千计无人机缓缓升空,在万众瞩目中,组合成一个花瓣的图案。
人声鼎沸,大家都意识到了什么,惊喜不已的抬头看着,湖面灯光粼粼,花船环绕,孩子们清脆的笑声隐隐传来。
接下来,是一场无人机秀。
无人机从花瓣变换成一箭穿心,再变换成一只带着白纱手套的、纤细的手,一只戒指以不快不慢的速度缓缓戴进无名指上,很快,无人机组合成一句话——
【娜娜,嫁给我】
“喔——”湖边有上道的年轻人们已经懂了,这个娜娜肯定就在人群中:“娜娜,你对象在跟你求婚!”
“这求婚真是财大气粗。”
“好漂亮……这一场下来多少钱?”
“按无人机数量和转场图案算,一场下来应该80万。”
“这么贵?!!!”
“有些人8万的彩礼拿不出,有些人80万的求婚说搞就搞,人与人果然是不同的,呜。”
叶然从沈时背上跳下来,仰着头,闪烁的无人机灯光从他脸上一晃而过,他眼睛细长潋滟,晕着浅浅的灯光,睫羽浓密,红软的嘴唇露着笑,生动漂亮的如同一幅画。
沈时忍不住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睛。
叶然一愣,眼睛顿时睁的溜圆,确认别人都在看无人机,没有人注意他们后,紧绷的后背才松缓下来,对他道:“过年的时候,我们家那边也有无人机求婚。”
“好看吗?”沈时问。
“嗯,”叶然不好意思的点头,“我还去捡喜糖了。”
他只捡了几颗,安瑜跟一群小孩在无人机群里哄抢,凭一己之力成为别墅区第一。
一旁有一对小情侣在说话:“有钱人眼里的80万怎么跟一百两百一样。”
“当然了,你看见那边的房子没,”春湖不远处有一片小区群,也是京城最贵的小区群之一,往外看就能看见春湖景色和中心公园,闹中取静,住的人非富即贵:“那里的房子千万起步,几十万在他们眼里不就是几百吗。”
女生羡慕的笑了:“那咱们努努力,以后买上几套。”
“好,我直接买一栋给你。”男生也开着玩笑。
“这就开始画大饼了?”女生问。
男生道:“不是,这叫展望未来。”
叶然没听见两人的对话,他很期待的盯着无人机,想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还有表演,沈时却若有所思地抬起眼皮,看了眼远处伫立于云雾中的小区。
无人机表演很快结束,两个人尽兴而归。
手牵着手,晃悠悠的走在马路边,不时说两句话。
回到酒店已经十一点多了。
叶然洗完澡,自然的窝进沈时怀里,床头开着昏黄的灯光,晕染着这一小片的天地。
被子里满是洋甘菊的清香,叶然头发刚吹干,散着柠檬香,沈时依旧没穿上衣,上身覆着薄薄一层肌肉,线条流畅,温热结实,叶然倚在上面,和他一起看最近大火的某部谍战片。
平板上枪林弹雨,战况胶着。
叶然紧张的呼吸都放的很轻,沈时漫不经心的看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他的腰,淡淡垂下眼,有了决定。
*
此时此刻,上海。
某国际酒店,一楼大厅飘荡着华尔兹的乐曲,宾客往来、觥筹交错。
沈寒清身边跟着特助,特助谨慎的和他介绍着几个合作人的资料。
他嗯了声,没什么表情。
沈母已经找到了相熟的朋友,几个贵妇人妆容精致,轻声细语的聊着天。
特助正要说话,忽然发现他表情松缓了些,身价过亿的大老板拿着红酒,主动上前几步,叫道:“怀山。”
特助看过去,只看见一个神情严肃刻板,穿着西装,却不掩年轻时英俊模样的中年人。
叶怀山闻言转头,看见是他后,神情也松了些,两个老友多年未见,却因为一场合作案重逢,前几天晚上小聚了一把,将这些年的经历尽数聊了聊后,沈寒清才得知,叶母居然已经去世了。
叶氏夫妇和沈氏夫妇年轻时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
四人因为一些原因,大学时关系很好,只是那个年代不同于现在,通讯落后,毕业前大家说了说各自的规划,给了地址,但在时代变迁、搬家易地的过程中,渐渐没了音讯。
沈母在得知叶母已经去世的消息后,在家里哭了整整一晚,疲惫的表示近期要去一趟京城,看看叶母。
叶怀山走向沈寒清,笑了下:“大忙人也来参加这种晚宴?”
“有几个合作商在这,”沈寒清拍拍他的肩膀:“一会儿结束了去喝两杯。”
“好,我明天还要去谈合同,今天就少喝点。”
沈寒清无奈的摇摇头:“你也该休息休息了。”
叶怀山没有多说:“有机会再说吧。”
公司和叶然是叶母留给他最后的念想了,他没有任何余力,再去兼顾其他。
想到叶然,叶怀山顿了顿,问:“我记得你孩子也在北京上学。”
谈到孩子,沈寒清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他嘴唇抿直,嗯了声:“在京大念书,读的金融系,臭小子脾气倔的很,几年了,没说过一句软话。”
叶父笑道:“随了你了。”
沈寒清失笑:“跟我可不一样,我年轻的时候可没他那么胆大妄为。”
能让沈寒清说出这种话,叶怀山有点惊奇。
“我家孩子也在京大,等有机会咱们带孩子聚一聚,也让他们互相认识认识。”
“我也有这个意思,”沈寒清笑容稍敛,想到沈时冷傲不耐的脾气,觉得这次见面说不定还会搞得叶家孩子不高兴,“到时候约。”
叶父点头:“好。”
两人闲聊着,没一会儿,又聊到了各自的孩子。
听说叶然从小乖巧懂事后,沈寒清笑容有点撑不住。
沈时,一个让他这辈子第一次尝到失败滋味的对象,从三岁那年不愿意上兴趣班离家出走,到高二那年青春叛逆,什么事儿都敢干,足足快二十年,在与沈时的数次交锋中,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多么优秀、卓越,也清楚地知道他有多么傲慢、桀骜。
他无疑为沈时感到骄傲,也更为沈时的未来而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