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春梦+情侣酒店(第2/3页)
我僵硬着脖颈往他脸的方向看,对即将到来的尴尬心惊胆战,一抬眼,却发现他还是闭着眼的。
而且是闭得死紧。
几乎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脸色也与刚才差异较大,本来略带苍白的脸颊,从内里洇出了浅浅的红。
这情况不对,我顾不上别的,凑近他的后颈,淡淡的香气肯定了我的判断。
从家里出来之后,他的后颈就没有再贴膏药,如果不快点到机场,就算没人怀疑他是什么乾元坤泽,也绝对会有人议论一句香妃转世,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叫他两声,他没应,就着他的手猛拽了一下,他才动了动眼皮。
为什么又突然信期呢,才一个月吧,难道是乾元的身体结构受不了坐飞机的内外压力差距?
不对啊,人家现代abo文学里,飞机坐得就很溜,何释不会是真的来自千万年前吧,那时候的乾元…大概还没进化出适应现代交通工具的能力?
不管了,再不到机场,就只能再次厕所隔间分钟游了。
还好,何释渐渐醒过来,我把外套脱下来围在他的脖颈附近,物理隔绝,有一点作用是一点。
他很争气,撑到下飞机也没让别人察觉,我怕他撑不到节目组订的酒店,让小杨带着行李先去,带何释到最近的酒店,先缓一下再说。
我把自己的黑色鸭舌帽扣到何释头上,自己顶着一团乱毛带他往外走,机场照常有些菌菇们在等我,我跟他们解释小何身体不舒服,今天可能要走快点,她们便听话不再跟着,并火速让出一条路来。
我嘴里念叨着谢谢,脚步匆匆。
何释的信期并没有什么极端反应,就第一次到现在来看,顶多是最开始的时候有点难搞,但这只是对我来说。
于他而言,前两次或许也只是简单的发热和烦躁不安,但这次看起来比往常更严重,脚步都有些虚浮。
坐上出租车之后,香气在狭小空间里积聚着浓郁,我无奈只得打开车窗。
元城的九月末已经入秋,是冷冽的秋,何释发出的热够我们两个均衡,只是可怜了司机师傅,出租车开成了敞篷小三轮。
一阵凉风在车厢里穿过,司机师傅几乎打了个抖,“年轻人…火力旺啊。“
我尽力开解着师傅,“害,带您过一把敞篷跑车的瘾。“
师傅没有感情地哈哈两声,“我谢谢你啊。”
师傅大概是不想冷冷的冰空气在脸上胡乱地拍,车开到飞起,倒也顺了我的意,临下车前特意嘱咐我,帮他把窗户关好。
有时候世界上的巧合就是很妙不可言,司机师傅不仅心善到容许我们冷天开窗,还特别善解人意地,把我们送到了,一看就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侣、酒、店?
可不是我冤枉师傅,我又不是没来过元城,机场设想的那个最近酒店也是我之前住过的,现在这个目的地,绝对归功于司机师傅的七窍玲珑心。
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要何释恢复后,别以为我想趁人之危就行了。
我抓着他的手腕往里走,红黑撞色的瓷砖带来的视觉冲击很足,好在前台工作人员很专业,连例行公事念固定话术都是播音腔。
或许,固定话术和播音腔这两个字连在一起,确实不违和,但重点在于话术内容。
一个人一本正经地向你保证,他们家的油、T都是全新款,道具用品真空塑封包装,角色扮演套装费用另付的时候,用播音腔念出来,真的有种她们既专业又不专业的混乱感。
我要了他们酒店名字最正常的“常规双人房”,拿了房卡火速往电梯方向跑,好在这个时候才过晌,不是交配的适宜时间,电梯间里空无一人。
何释显然也准确的判断了这种情况。
他身体垮下来,下巴枕在我肩上,“一会就好。”
他的声音里滚着足以把人灼伤的气息,“一个时辰,过去就能好,当真。”
即使跟他解释一百八十遍,我真的不觉得他是累赘麻烦,他还是会在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降低自己的需求,生怕我又说那些送他回去的话。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安,退一万步讲,我就是想送他回去,我有那个功能吗我?
我都决定好了,元城大师要是有那个功能,可以把他塞回画里,我就当着他的面把画撕了,就是想回也回不去。
对不住了爷爷,虽然我很爱您,但就当您的遗物是赐给我一段姻缘吧,这幅画我是留不住了,等我入土了再去找您赔罪。
我叹了口气,拍拍何释的头,“没事,等到了房间就不用控制信香了,孟哥有时间,不着急。”
我的理想是很美好的,到房间先让何释缓一缓,我陪他睡一会儿,等他不至于无法自控的时候,我只要注意不离开他太久,应该就没有大碍。
比起黄色文包里的易感期,何释的信期症状要轻很多,即使严重到意识不清,随便咬我一口也能恢复正常。
但我没能想到,事情从第一步开始就出现纰漏。
我刷卡打开房门,推开把手看到内里景象,差点以为我进错了房间,甚至又退出来,看了眼房门上的号码,反复确认,才一脸震惊地走进去。
房间是大片大片平铺的不同种红色色块,正红占比居多,灯光也全都是红色系,作为隔断的是一层一层的红纱。
情侣酒店装修让人血脉喷张一点天经地义,但根据我几分钟之前的记忆,我要的难道不是“常规双人房”?
我把何释带到床上,没忍住掏出房卡重新确认了一下
哦,人家是【“常规”双人房】。含义不是常规,而是掩人耳目,说不定还是这个酒店里,最不常规的一间房,造孽啊…
怪我太蠢,早就应该察觉的,混在“血色浪漫”“狂热桑巴”“情动蓝海”里,常规双人房多么欲盖弥彰,它怎么可能常规得起来啊!
还没来得及把房卡放好,我的手臂一沉,被一股大力向下拉过去,闷声砸在床上,整张脸埋进了枕头里,有一瞬间窒息的错觉。
如果把信期分级,何释的第一次信期可以算作一级,第二次则从一级进化到了二级,评级依据是他无法自控到推了小杨一跤。
现在我认为,这次必须得是三级,并怀疑他的症状会不会层层进阶,一次比一次来得突然,一次比一次凶猛。
评级依据是他把暴躁应用到了我身上,我现在像个被高利贷压在桌子上,就等着被割手指的小喽啰,他按在我后腰的手像有千斤重,逼得我从尾椎麻到颈后。
想当初我还大言不惭地和小杨狡辩,说何释绝对不会对我暴躁,我当时真以为我可能还是有点特殊地位的,现在,脸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