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我不会嫁给你(第2/3页)
有句诗叫红颜未老恩先断,就是前世自己的遭遇。
容远前世会腻味自己,今生也一样。
所以她根本没有想过他真能好好对自己一百年。
所以她觉得,等容远腻味了,觉得自己没意思了,就会放自己自由。
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再次提起了成亲一事。
若是嫁给他,不就真的永远绑在一起,永不得脱身了吗?
想到此处,她脸上的笑容不禁僵在了原处。
她从镜中看着自己身后的白衣青年,在自己笑容凝固的一瞬间,他眼中的笑意也冰凝了。
两人再次处于了一阵沉默之中。
天婴,一低头,就看见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条仙骨链,她几次试图将它取下,但是都被他制止了。
她想借这个时机,再次将它给取下来。
可是手微微一动,就像被他读出了心思一般,他从背后伸出手,修长冰冷的手指握住了自己的手。
“别取。”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打破了彼此间的寂静。
天婴想了想,也许会触怒他,但是却还是道:“我不会嫁给你的。”
她觉得容远的手用力了一些,但是控制在不将她弄痛的程度。
容远面色却很平静,淡淡道:“是我急了。”
天婴努力伸手去抓脖子上的项链,容远的手却紧紧攥着她的手,让她无法动弹。
天婴终于道:“不是急不急的问题,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嫁给你!”
容远却像假装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紧紧攥着她的手。
天婴倒是有些急了,她道:“容远,你到底多久腻味?多久才愿放了我?”
容远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提起她,让她坐在梳妆台上,面对着自己。
天婴知道自己还是触怒了他,但是却也不示弱,准备用脚去踢他,却被他双膝一压,紧紧抵住。
她准备伸手去挠他时,他一把抓住天婴的双手将它们高高举过头顶,按在镜面上,一只手将她的衣襟一把扯开。
衣领上漂亮的宝石弹落,在地上无规律地弹跳。
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永不。”
说罢他俯身吻在她的唇上。
这一次容远的吻是冰冷的,粗暴的,就和身后的镜面一样。
天婴眼泪从眼眶中掉了下来。
当容远尝到咸湿的味道时,他心中猛然一疼,也顿时清醒过来。
他想要她爱上自己,现在做的事却是背道而驰。
天婴发现容远松开了自己,她的手从镜面上滑落,一双眼睛带着怯意,带着愤怒地看着容远。
容远此刻眼中带着负罪感,带着无可奈何,带着天婴从未见过的颓败感。
他闭上眼,慢慢调着自己的呼吸,过了片刻缓缓睁开,将天婴滑落在手腕处的衣服拉了上来,将他让他战栗让他爱不释手的雪兔遮挡。
想开口向天婴说什么,但是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也是他从那日起,第一次离开房间。
天婴有些疲惫,化成了兔子,钻进了床角,蜷曲着睡觉。
世人可能会觉得她不知好歹。
却不知道她为何不愿接受他。
……
容远踏出房间,外面齐齐跪了两排小宫娥。
容远目不斜视从前方走去。
小仙娥看着容远,忍不住脸红心跳。
这般如神临世冷艳无双的人物,难以想象居然会沉溺于卧房居然半月未出。
这便是传说中的椒房独宠吗?
容远出去将一些事物处理完,让苏眉给他开了饕餮宝库的门。
容远:“帮我清点一下灵石。”
苏眉:“神君……你……”
容远:“钦点一下而已,你不用多想。”
苏眉:“是。”
说完,容远独自向宝库深处走去。
苏眉看着那修长挺拔的背影,在这万千璀璨的世界之中,极为的清雅俊逸,可是却也显得无比的孤独。
此刻的他,已经可以脚踩三界,享世间无限的荣华。
但是苏眉却觉得,他似乎一无所有一般的孤独和落寞,比自己认识他时更甚。
容远走在珠宝灵石堆成的山上,灵宝的光辉照在他的身上,却照不进他的心底。
唯一照进他心中的那一束恒星般的光芒,也被自己在前世生生掐灭了。
她的心门已经紧紧向自己关闭。
他慢慢走着,一直走到了虚空之门。
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再次进入了虚空中的一角,地上碎裂的锁魂石如海洋一般铺在虚空的地面之上。
女娣知道自己爱上天婴之后无疑是震怒,连着最后一丝魂魄都不愿意留存在这个世界。
一种无力感席卷着他,他在虚空之中缓缓闭上了眼。
*
太阳落山,容远都没有回来。
外面的小仙娥们各种揣测。
“天婴姑娘会不会失宠了?”
“不就是一晚上没回来吗?瞎猜什么。”
“可是我听说有个词叫盛极必衰,过盈则亏。之前殿下的盛宠着实太过,莫说仙界,就人间都鲜有这样的荣宠啊。”
“若不是天婴姑娘不同意,怕是再点三千工匠来给天婴姑娘做玩具都是可能的。”
“而且那三清殿,你听说了吗,据说是为了她。”
“三清殿的事不会是真的吧,这也太过了,不就真成昏君了吗?”
“对啊,她也不是绝色美人,一只普通的小兔妖而已,殿下为什么就非她不可啊?”
“她也真是不是好歹,生在福中不知福。”
“闭嘴!嚼舌根的不怕死吗?”
天婴蜷在床脚睡觉,这些话却也还是听了去,毕竟自己兔身的时候那双长耳朵可以听到任何风吹草动。
她不想听这些,把自己的耳朵给压下来捂上。
今日容远惹怒了自己,自己也惹怒了容远,以容远的性格十天半个月不会再来。
她觉得若是因此惹恼了他,他厌烦了自己也不错,于是她捂着耳朵继续睡觉。
却听见外面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听到外面喊道。
“殿下,奴婢该死。”即便此时,对容远的称呼也有些混乱,时而殿下,时而神君。
天婴不得不又竖起了耳朵。
只听一个清冽凉薄的声音道:“话最多的贬下凡,其余的赶出生司阁。”
外面的宫娥一个个吓得叩首谢罪。
却不知道,除了制止的那个宫娥,其余是拔了舌头贬下凡,赶出生司阁。
天婴才从床脚爬了出来,刚一爬出来,门被打开,高挑的白衣青年垂眸看着自己。
天婴扭头准备离开,青年却蹲下来一把将她抱在了掌心。
“怎么?还在生我气?”
天婴有些纳闷地转过兔头来看他,这是容远服软来找自己和好?
这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容远揉了揉她的耳朵,道:“上午是我不好。”